“但我觉得已经足够久了。”沈词安笑道，“你离开的这段时日，我无时无刻不在盼着你早些回来。”
淮之道，“原本还得过些时日才回来，但前段时日我得到风声，所以便连夜赶回了金陵。”
见淮之神色有些严肃，沈词安也收敛起了笑意，“什么消息？”
“若我没记错的话，你手里是不是囤了一批私盐？”
沈词安点头，他手里确实有一批私盐，这件事他也从来没想过要瞒着淮之。
“还在吗？”淮之问道。
“先前出了几次货，如今还余四分之一左右。这些私盐已装船，都停靠在城东码头那儿。”
淮之道，“我前阵子得到消息，朝廷似乎有意整治贩卖私盐一事，如今想来应该已经开始行动了。我猜朝廷应该已在各码头设点，凡事靠岸的商船都会被搜查。即使这盐离开了金陵，恐怕也到不了买家手里。贩卖私盐被抓到可是会掉脑袋的，我不想你冒着个险。如今之计，还是得尽快处理掉这批私盐。”
沈词安沉默了一瞬，这批盐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朝廷真有意整治私盐，那这盐怕是藏也藏不住。
不仅水路，恐怕其他地方也早已设点盘查。
若仅仅只是盘查倒还好，就怕走到全城搜查这一步。
金陵作为大冀最繁华的商贸之地，私盐一事最为泛滥，想来应该会被重点整治。
这城里的私盐生意一年前就已被他全盘接手，这可是他当初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啃下来的一块硬骨头……
罢了，这私盐的渠道总归在他手里。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只是几船盐而已，处理了就处理了。
“明白了，我会处理的。”沈词安答道，“外面凉，进来坐吧。”
两人来到屋内，沈词安命人准备饭菜。
他道，“这些时日你一直在外赶路，想来也是风餐露宿。不若先吃点东西再去休息，如何？”
淮之点头淡笑，“都由你安排。”
过了一阵，桌上摆满了美味佳肴都是淮之喜欢的菜式。
两人一边喝酒一边闲聊，各自说了起这段时日的见闻。
“……你是说，有人自称是苏家大小姐？”淮之问道。
沈词安点头轻应着，“虽没明确的说出来，但大致是这个意思。”
“可有去问过道长？”
“那个江湖术士……”沈词安轻哼了一声，面上浮现出一丝薄薄的怒意，“都快四年了，他弄出了个什么？若不是念在他名声在外，或许真能有点用处，我也不会养这样一个废物在身边。”
淮之笑了笑，“其实在我看来你方才说的那件事，可以去找道长说说看。”
沈词安一愣，“你是说……”
“借尸还魂，这样的怪谈民间多得是。虽说有空穴来风之疑，但也并不妨碍我们去验证。”
沈词安沉默着，看着杯内的酒水。
“若真是她的话，为何不一开始就与我相认呢？最初在汴京时，那人说自己是方槿舟，如今回到金陵，又含沙射影的表示自己是苏晚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