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温眠脸上的防备，傅如川心中一痛。
“……我只是想看看你。”
阮瑶内心白眼已经翻上天了，她转头问温眠，
“你想要看见他吗？”
温眠摇了摇头。
“看见没？”
傅如川的脸色愈发难看。
“你摆着这幅臭脸给谁看呢？”阮瑶忍不住开口，
“你以为你是谁？眠眠是谁？她欠你的吗？由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以前不喜欢她的时候你的态度怎么样你心里不清楚？眠眠就是太好了，从头到尾有骂过你一句？有些话她不会说出来，我不介意说给你听。”
“傅如川，你根本就不配被爱。眠眠之前一直以为你喜欢我，你但凡尊重她一点，都不至于任由她误会下去，也不会任由别人肆意谈论消遣她，我一个不是你们圈子里的人都听说了她怎么爱你，而你又是怎么对她的。”
“呵。你从始至终都知道外界是怎么说她的，就跟几年前大学里面的流言一样，你都知道，可你不在乎，你只在乎你自己。
你的生活不如意，你觉得是你不爱的未婚妻导致的，你现在感情又不如意，是不是还会认为是我这个‘白月光’导致的？自私又虚伪。”
“你现在想要眠眠见你，你以前有这个耐心吗？想要她听你说，听你狡辩，你以前有听过她的委屈吗？所以，别出现在眠眠面前恶心她了好吗？！”
阮瑶一口气说完，顿时舒畅了，几年前的那口恶气也在现在出完了。
她看向一旁已经听呆、满眼崇拜的温眠，“你有什么要补充的吗？”
温眠摇摇头，又点点头，看向傅如川，
“下周记得参加发布会。”
傅舟看着阮瑶的目光从一开始的愤怒，再到眼神空洞、迷惘，最后到痛苦和挣扎。
他感觉时间好像都静止了，过去的画面和阮瑶的声音一直在他眼前循环播放，胃部传来不适的灼烧感，太阳穴仿佛有根神经在往外抽，缓慢的、凌迟一般的。
耳朵似乎听不太清了。
温眠的声音仿佛在山谷回荡一般遥远又缥缈。
“什么发布会？”
阮瑶皱眉。
“就是我和他解除婚约的宣告会。”
阮瑶眉头顿时舒展，拉着温眠离开，“到时候我也要去。”
“好。”温眠乖乖答应。
“瑶瑶你好厉害！”
“我只是平时懒得说而已，我以前还是辩论赛的呢。”
“……”
温眠没有回头看傅如川一眼。
上辈子傅如川到底爱不爱阮瑶已经不重要了。
温眠更偏向于阮瑶的认知，傅如川只爱他自己。
哪怕即使是现在这步田地，他所表现出来的后悔、痛苦，也更多的是因为他现在爱情的欠缺。
他有多爱她？
那倒也未必。
她对于他来说，也许更像是一只停驻的夜莺，他认为夜莺是他的所有物的时候，并不在意，甚至有时候会觉得夜莺吵闹。
但当有一天，夜莺要飞走的时候，他则是恍然发觉自己生活中不能缺少夜莺的歌声。
他爱的到底是夜莺还是歌声呢？
温眠不知道，也许傅如川自己都不知道。
这个答案就像，上辈子原主死后，傅如川是否后悔一样，无从寻找。
……
这天之后傅如川没有再来找过温眠。
宣告会的那天，他出席了，但没有和温眠碰面。
温眠不知道他是不是有意避开，但不用和他对上确实令温眠松了口气。
【叮——傅如川当前痛苦指数百分之一百。任务完成。】
系统弹出提示。
球球顿时激动地嚎了起来：
“宿主！任务完成了！可是我觉得傅如川没有上辈子的原主惨啊？”
上辈子的原主可是被傅如川摧残到跳楼自杀了。
这辈子的傅如川起码还生命健全，妥妥的不公平好吗？
温眠思考了会儿，说：
“我觉得我真的不擅长折磨人，可能他自己折磨自己才能达到这个效果。球球，下次别给我接这种心愿了可以吗？”
“好的，阿sir！”球球十分爽快，
“亲亲宿主，心愿完成之后可以选择立即离开或是留在这个世界。你要留下来玩玩吗？”
“留下来后随时可以走吗？”
温眠已经习惯了球球时不时冒出一句网络流行语，抓住它话中的重点问道。
“也不是随时走啦，需要有一个不突兀的‘死亡原因’。”
“那就先留下来吧。”温眠很快下了决定。
她想帮阮瑶度过那场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