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斯曼的热情出乎温眠的意料，她没想到出了研究所之后，他还是这么……黏着她。
但她也早就习惯了乌斯曼动不动就抱她蹭她了，只要不是特别用力地咬她，她就觉得一切好说。
塞壬脸上明明也没有很深的笑意，但温眠就是能够感受到他此时内心的开心雀跃，甚至都洋溢出来，让她心情也没有理由地好了许多。
“你教得怎么样了？他们还可以吗？”
温眠笑着拉住他的手臂，拉开了一些距离，不至于让她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
乌斯曼微微低头看着她，明明只是这么一会儿没有看到温眠，但他觉得他想她好久好久了。
刚刚在和那些人鱼进行打斗练习的时候，他就一直分心在等着她回来。
“他们太弱了。”乌斯曼像是一只开屏的孔雀，唯恐温眠不知道他厉害一样，
“太慢、太无力，打在我身上我都没有一点儿感觉！还没有螃蟹夹得疼！”
温眠被他逗笑，知道他是夸张的说法，但她也丝毫不怀疑人鱼是真的没办法打过他的一根手指。
她笑了会儿，并不太忧虑这个，她开始的目的也不是为了要让人鱼能够打得过乌斯曼——
这不是天方夜谭吗？
只要能够提升他们的速度和反应力就已经可以了。
而且人鱼一族是有武器的，但只是很简单的骨叉，她想着看后面能不能研究制作一点新的武器。
“我知道了，你再和他们练一会儿吧，辛苦你了哦，我等下给你吃好吃的！”
人鱼在研究美食上是有一套的，大海里面哪种小鱼、生鲜好吃，哪种海草裹上肉类有滋味，他们都摸得门清。
在研究所的时候，乌斯曼靠的是营养液，也没吃什么东西，平时的话，温眠猜测他肯定过得很糙，说不定逮到什么就吃什么。
小人鱼仰着一张漂亮的脸，说话的时候卷翘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般扇啊扇，眼睛仿佛也会说话。
乌斯曼听着她的语气，膨胀更上一层楼。
他满腔的高兴和精力没地方发泄，盯着她一秒也不想错过。
“你肯定没吃过，因为上面带壳！”
温眠正兴致勃勃地说着，面前的乌斯曼忽然俯身……
他凑近的速度很快，温眠瞳孔放大，最后条件反射地闭了下眼睛，就在这时，软软的触感落在她眼皮上。
她听到塞壬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她顿时僵住了。
他、他在干什么？
……他亲了她的眼睛？
温眠此刻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仿佛有羽毛划过一样，有种痒痒的黏腻的奇怪感觉。
过了两秒钟，乌斯曼退开了。
塞壬表情自然尚还带着愉悦。
温眠此刻脑袋已经转不动了。
之前他那次亲过她的鼻尖，是因为他咬了她，可以说是打闹中的无意之举。
但这次……
他为什么要亲她的眼睛？
小人鱼的睫毛颤动，有些不安，白皙精致的脸庞不知是因为惊还是因为羞，微微泛上了粉色。
心里这么想着，她也就这么问了：“你干嘛……亲我？”
对待乌斯曼不直接点不行。
乌斯曼仿佛是发现宝藏的小孩，语气骄傲：
“小鱼，你的眼睛好好看啊，我要做标记。”
温眠：“……？”
行吧，仍然是那个幼稚的乌斯曼。
她顿了顿，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让自己显得有威慑力一点：
“以后不能再这样做了！”
然而话音才刚落，她的脸颊又被亲了一口。
乌斯曼：“小鱼你好可爱啊！”
温眠盯着他不说话。
大约过了几秒，乌斯曼才像是突然接收到了温眠刚刚那句话一样，脸上迅速换上了一副委屈的表情，
“为什么啊？为什么不能？”
温眠被他的理直气壮惊到了，一时都忘了去追究他这么做的原因，气愤道：
“你亲的是我，我说不可以就不可以！”
乌斯曼理不直气也壮：
“我亲的是我的小鱼，为什么不可以！”
温眠：“我什么时候成你的鱼了？！”
“本来就是！”乌斯曼很是霸道。
从他见到的那一刻就是了！
温眠还想纠正他，又突然意识到他们两现在很像是小学生在吵架。
她在心里骂了乌斯曼两句，决定不和他掰扯这些了，扭头去做正事。
结果乌斯曼紧紧跟上了她，坚持不懈地在她耳边叽叽歪歪。
“小鱼，你生气了？我又没有骂你，我说的都是事实呀。”
……薛定谔的事实。
“你不理我了？你怎么能这样！臭小鱼！”
……臭小鱼就别跟着她了呀。
“你为什么不让我亲你？我就要亲！”
……
这下温眠心里的想法都还没有冒出来，就被塞壬拉过去在脸上乱亲了一气。
乌斯曼好像有小脾气了，不像之前轻轻地落下，甚至完全算不上亲，温眠更觉得他是不是在用嘴巴攻击她。
她一时紧紧闭上眼睛，小脸皱成一团，等乌斯曼好不容易没亲了，立刻眼疾手快地捏着他的唇，愠怒，
“你够了！”
乌斯曼还想撒泼打滚：“唔唔唔……没够！永远亲不够！”
温眠被他挣脱了钳制，听到这句话闹得头上都快冒烟了。
尤其是旁边还一堆表情错愕的人鱼在看着。
乌斯曼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察觉到温眠好像真的被他气到了，那嚣张跋扈的气焰顿时就熄了下去。
一时跟在温眠旁边，不知道说什么了。
温眠也不看他，任他快要拧成一团麻花。
“小鱼我错了。”
良久，耳边传来乌斯曼弱弱的道歉声音。
平日里素来凶猛的塞壬露出这么一副小心翼翼的神情。
……还有一点可怜。
温眠陡然间意识到自己的这个念头，不由得赶快甩了甩脑袋。
他可怜个毛球球哦！
刚刚那副样子可欠揍得厉害！
“你错哪儿了？”她继续保持冷艳。
“错在不应该突然亲你！”乌斯曼这回脑袋转得很快，迅速回答。
温眠略带诧异地看向他。
他这还是第一回认错呢。
之前就算说“他错了”这句话，但在问到他错哪儿的时候还是一副拽上天的模样。
很莫名的，她居然有点欣慰了。
紧接着，她就听到乌斯曼的声音：
“以后我亲你的话一定会先告诉你的！”
话音刚落，他就一句：
“小鱼，我要亲你咯！”
紧接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亲在了温眠耳朵上。
温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