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多，天还黑着。
村长推开门，手里托着个照明用的烛台，看到屋内人都活着的时候，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
目光落在满地的瓷片上时，落光看见村长手背上的青筋凸起。
村长：“这是谁干的？”
巫九嗓音带着点没睡醒的沙哑：“夜里屋顶上掉下来一只狐狸，把那尊坐像打碎了。”
说完指尖戳了戳怨灵的耳朵。
村长走了进来，姑且相信了巫九的胡诌八扯。
他站在木桌前放下烛台，刚打算点几根香拜一拜的时候，突然发现贡品盘里面的橘子和瓜子少了一大半，抬头一看，香炉里的香灰散了一桌子。
里面装着橘子皮和瓜子壳。
落光觉得村长要暴走。
然而并没有。
巫九抢先压过话头。
巫九：“从天上掉下来的狐狸打碎了坐像，又盯上了贡品盘里的东西，都怪我，我太弱了，我拦不住它。”
落光：“……？”
睁眼说瞎话的天花板。
青年垂眸，一副自责的模样。
骨年：“没关系，这不是你的错。”
落光：“……？”你也起劲了？
巫九假模假样地咳了几声，精致的眉眼间满是愧疚：“都怪我，如果我厉害些就好了，至少能保住这些东西。”
才怪。
但凡胃口再大一点，你一个橘子都别想看见。
村长能怎么办？
村长握紧了烛台，目光死死盯住了角落里的男玩家，一字一顿道：“没，事。”
“我还要谢谢你们愿意来守夜……”
“不用谢不用谢，为人民服务。”落光打断了村长的致谢，鬼知道村长会说些什么奇奇怪怪的话。
不听。
村长的目光更阴沉了，巫九装看不见。
“村长，村子里前天死人了吗？”
“没有。”
落光：“可是这牌位上刻着时间呢。”
村长叹了一口气：“罢了罢了，你们要是想知道，我便告诉你们吧……”
巫九：“不，我们不想知道。”
村长：“……？”
巫九撑着墙，一副柔弱到不能自理的模样：“毕竟我太弱了，谁也打不过，你要是骗我怎么办？到时候我知道的太多了，会不会连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他顿了顿：“毕竟书上都是这般写的。”
村长没有理会他，自顾自地讲下去。
大致就是说，死去的那个丫头是村子里近几年唯一一个小姑娘，备受宠爱，因为太受宠了所以被村子里的小男孩嫉妒，借口带她去河边玩，把她推进河里，淹死了。
捞上来的时候尸体都泡胀了。
一边说还一边叹息。
巫九：“哦。”
巫九：“可是夜里我听见有人喊‘好痛啊’。”
村长动作一顿，快速收拾好那香炉，神神叨叨地点了三炷香，绕着祠堂的一个角落恭恭敬敬地拜了一遍。
仔细看的话，他的动作有些僵硬，手也有点抖。
可以归类为“恐惧。”
把三炷香插进香炉里，村长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巫九拍了拍肩上蹭到的墙灰，嫌弃地皱了皱眉。
“村长说的话可信度高吗？”落光问。
巫九用看大聪明的眼神看她。
“你信了？”
落光尴尬地轻咳几声，手指打结：“听着好像还挺像回事的……”
骨年：“冤种。”
落光：“……？”
你怎么有脸说这句话的？
巫九打了个哈欠：“村子附近那条河不过半米深，一米多宽，流速也不快，这得怎么推才能死人？”
——
除夕快乐！
不练笔，真情实感
原先想过如果没有我，妈妈现在应该更自由，更快乐，但是妈妈说，她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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