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光揉了揉鼻尖,“我也不记得是那本书看到的了,总归是存在过的才能被记录下来。”
被村长点了名要举引魂幡的大叔苦着脸,“那要是……举着这东西会怎么样?”
落光刚想说“举着大概会超级加辈”,巫九率先开口道:“大概会死。”
大叔肉眼可见地僵了僵,半晌才开口,“别,别吓我啊……我可不敢举,你们爱谁举谁举!”
骨年凑的有些近,身上是和他这个人不符的,很浅淡的糖味,闻久了会觉得有些甜腻,巫九微微仰头,没有理会大叔,目光疑惑地看着骨年,“你身上,”他轻嗅了几下:“草莓糖的味道。”
大概是甜食的忠实爱好者,分辨糖果口味的天赋与生俱来。
骨年像只被顺毛了的大狗,没有再计较嫡长子不嫡长子的了,从风衣口袋里翻出块草莓糖,“戒烟糖,不腻。”然后敛眸道:“不举就不举。”
大叔听了之后气的额头上青筋突起。
骨年“啧”了一声,像是意识到自己传达的意思有误,“不是,我是说,不想举就和村长说,别在这里豪横,大胆点今晚美女姐姐坐你床头。”
说了还不如不说,啤酒肚大叔气的脸色铁青,最终还是没说出话来,一个人推门而出。
骨年这种人,生来就是被家里捧在手心里的公子哥,他叛逆,肆意,不识人间愁苦。
巫九给骨年打上了“憨仔”的标签。
***
新郎官的喜服,下午村长就让两个男人抬着厚重的红木柜送过来了。
走在前头的男人脸上挂着僵硬的笑,“村长说先去试试衣服合不合适,不合身就拿回去改。”
他的头发有些乱蓬蓬的,遮住了眼睛,不仔细看会感觉他的眼睛是烟黑色的。
喜服看着颜色有些深,有个好奇的女玩家伸手碰了碰那身喜服,被惊得叫出了声。
“啊——”
身旁的玩家扶住了她,有些担忧地问道:“陶苗,你没事吧?”
被叫做陶苗的女玩家摇了摇头,平复了一下心情,面色复杂道:“这身喜服……好像还没干……”
“什么?!”
“这衣服怎么会是湿的?!”
不信邪的玩家伸手去摸了几下——
确实是湿的。
红木柜打开的一瞬间,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扩散开来。
在前头抬着红木柜的男人却还是原先那副表情,像是没有听到玩家的尖叫声一般,重复着刚才那句话——
“村长说先去试试衣服合不合身,不合身就拿回去改。”他脸上挂着笑,却是紧绷着一个弧度,说话时一板一眼,像是精密的仪器,每一步都被规划好了。
心细一点的女玩家发现男人的眼睛并不是什么烟黑色的。
——而是白色的瞳仁。
被乱糟糟的头发一档,不仔细看什么都看不出来。
巫九就是在这个时候回来了的。
骨年和落光留在村子里继续寻找线索,而他则是带着小怨灵重返死人冢,去看看那位不愿意实话实说的女人。
刚一回来,就看到了这么热闹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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