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可以毫不在意那个应身的死活。
可江小鱼无论出于什么目的，都不会这样。
所以她如果想和这具赶来的应身对打，就必须护住她怀中的美人。
可，法身对决，又岂是儿戏。
哪怕她一直以同阶无敌著称。
可毕竟才刚入法身。
而她师尊又是年纪轻轻便踩着老牌法身上位，一路修炼至今都未吃过什么大奎，甚至有能力和天道对垒的怪物。
要想护着一个人，跟这样的家伙对垒，无异于痴人说梦。
但江小鱼必须这样做，还一定得成功才行。
好在，江小鱼也有些特别的存在…
那就是，依附于她身体之上的这些黑色锁链…
……
江小鱼不傻，或者说只有面对陈墨的时候，她才会犯傻。
大多数的时候，她其实非常聪明。
但凡眼睛不瞎的，都能看得出来自己身后那些锁链肯定有问题。
江小鱼自然也清楚。
尤其是联想起自己小时候自带的诡异系统，等这个世界的天道出现混乱了之后，就不那么好使了的情况。
她便猜到了，这东西保准是和师尊一样，或者说与相同等级的存在有关。
先前陈墨和那个占据了自己身体的家伙谈话时，她自然是听不见的。
就像此时她对陈墨应身的控制一样。
那时候她对自己的身体，没有半点控制权。
可不代表，她不能发现一些东西。
这系统陪了她这么多年，她太了解这玩意儿了。
哪怕换了个壳子，她依旧能认得出来。
自己之所以能被那家伙附身，并且发挥出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可以超越规则的不合理的情况。
那就是因为这个世界其实还是有着外界留下的产物的，那就是她的这个系统。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
她并不清楚对方是怎么把能量传送到这个世界的，也不清楚师尊是怎么从一个普通男修先杀宗主然后一路开挂到和天道对垒的。
她只知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凡是可以利用的，那就是自己的力量。
你能听得见吧。
江小鱼在心中，像原先和系统对话一样。
试图和那个存在于自己体内的意志沟通。
一片寂静。
（听着，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
（但，看上去你和我师尊不对付吧。）
潜伏在江小鱼体内的某个意识开始苏醒，紧接着用那和天道，陈墨一般漠然无情的眸子“看”了江小鱼一眼。
然后说道：“你说得对，但我为什么要帮你呢。”
我和陈墨有仇，那也是我们俩的事情。
说到底我们仨都是执棋者。
你个棋子而已，有什么资格跟我谈条件。
不会觉得我附身在你身上，就会傲娇的为你所用，成为你的力量和一部分吧。
那你也太瞧不起我们这种数据流电子生命了。
见这家伙一下子就说出来自己的想法，江小鱼倒也没否认。
反而是继续说道：“我当然没有认为你必须要听我的。”
“我这么说，是为了和你做个交易。”
“交易？”
那莫名存在越发的觉得好笑了。
祂听到了什么。
一个连蝼蚁都不如的东西，居然要和祂谈交易。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如果不是先前扫描了这具身体的结构，祂都差点以为这个江小鱼是其实是一个人类玩家呢。
“是的，交易。”
江小鱼自然知道，无论是自己的能力还是别的什么，就没有这个家伙看得上的。
但…
她没有。
她师尊有啊。
照猫画虎，这不是有手就行。
回顾这些玩家进入世界后的种种异常之处，她就不信，这其中没有几件对祂也有用的东西。
两人一此时位于同一个身体。
此刻，江小鱼想法，自然瞒不过生命层次比她高几个段位的莫名存在。
祂对陈墨都感兴趣的东西并且很上心，自然很感兴趣。
可就当祂想直接寻找那些特殊存在，特殊地点，以及具体是什么事件的时候。
居然…
查不到！
祂把江小鱼的脑子，变成了一本书，翻来覆去的查，复制黏贴吸取记忆了查。
就是查不到。
一到关键环节，就模糊不清，甚至相关记忆直接丢失…？
这丫头，到底是…？
祂有点绷不住了。
这下丢脸了。
而江小鱼，似乎看出来这个存在的窘境，贴心的给出了答案。
“因为早年便觉得有些不对，虽然没想因此对师尊下手，但留个心眼还是办得到的。”
江小鱼笑着说道：“我对我认为有危险有价值的记忆都提取了出来，做成了备份，并且删掉了如何做备份的记忆和相关信息。”
“就算是你，只要不能做到完整掌控这个世界，那就不能知道那些信息。”
…？
把财宝分批藏起来，然后丢掉钥匙。
没有，可以破坏地点的能力，还真不好取出。
“可我为什么要跟你做这种无本生意。”
祂说道：“反正到最后，也是靠我才能找到你封存藏匿起来的记忆，你自己根本找不到。”
“大致上，是这样，可如果，这些记忆里，有一个是和我本人相关的呢？”
江小鱼掏出了自己最后的底牌。
“我大概猜到，自己是个什么东西了，不过必须结合我的所有记忆，才能验证我的猜测。”
“…你…”
祂突然迟疑了。
原以为，这个家伙只是侥幸的捡到了一块，来源于自己，被天道加工了一下的碎片，当成自己的外挂用了起来，又被灌输了记忆，当成棋子操纵的可怜人而已。
没想到…
这家伙居然还有这种破局的想法，和这种奇异的猜测。
如果这猜测是真的…
不，这猜测无论真假，都有为之付出的价值。
“很好，叫江小鱼的女娃。”
祂学着很多自己手下的轮回者，发出了经典反派怪笑。
“桀桀桀，不就是想要你师尊嘛，好说，要多少我给你抓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