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城中,王员外家,后院的西厢房内。
“不要!”
一声惊叫传出,王宁猛地坐起身来,摸着有些昏沉的额头,感受着急促的呼吸和心跳声。
深吸了一口气,心中不免暗自庆幸道,原来是梦。
睡梦中,自己变成了一个女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压在自己身上.....
一想到梦中的事情,王宁不经打了一个冷战,回过神来,连忙拍了拍胸口,再次松了一口气。
嗯?
感觉到触感不对的王宁,立刻又顺手捏了两下,绵软的触感让王宁眉头紧皱。
将头低下,入眼处,是一双纤细修长,洁白如玉的手,又打量了一番胸口处,两个微微隆起的小峰。
王宁一阵生无可恋,难道脑海里的那些画面并不是梦?那自己岂不是...
想到这,王宁就有些头皮发麻。
恰在这时,外屋的房门被推开。
两个丫鬟模样的人,迈着有些急促的步子走了进来。
“呀,姑娘醒了,翠竹,你快去告诉老爷和夫人。”两个丫鬟年纪不大,看面相年方不过十六,七岁。
刚刚听到房里王宁的喊声,两人一并走了进来。
看着床上坐起来的王宁,年纪稍长的那个丫鬟显得沉稳些,对着年纪稍小的那个丫鬟吩咐几句。
等到年纪稍小的丫鬟离开之后,那年纪稍长的丫鬟才走到了王宁床前,伏了伏身子。
“姑娘可好些?”
“嗯”
见丫鬟询问,王宁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她在打量丫鬟,丫鬟也在打量她。
似是见王宁半天不说话,那丫鬟凑近了些,将袖中的手帕拿出,俯下身子,轻轻擦拭着王宁额头上的细汗。
嘴里轻声道:“姑娘想必是做噩梦了吧。能从那等地方逃出来,姑娘你啊,是个有福气的人。”
明明是个小丫头,却有着大姐姐一般的气质。
活了二十年没有和女生近距离接触的王宁,第一次被一个女孩子这么照顾,顿时觉得老脸一红。
这姑娘,要是能娶了做媳妇,该有多幸福啊。
只是心里这一想法刚刚冒出,便被王宁自己完全打消了。
想着自己现在这番状态,只能暗叹一声可惜。
“嗯?”
见床上这姑娘一双咕噜噜的大眼睛望着自己,也不说话,双颊泛着有些不正常的红晕,怕是生病了,伸手朝着额头摸了摸,见并未发烫,心下倒是松了口气。
倒是王宁,被这么一摸,脸上红霞更甚。
一把抓住在自己脸上擦拭的小手。
“姑娘?怎么了?”
后者显然是被这么一抓,有些疑惑,目光看向王宁。
“那个,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深吸了一口气,稍微整理了一番思绪,王宁询问道。
丫鬟先是一愣,随后便笑着将王宁的手拿下,放到被子中,一点一点掖好。
“姑娘莫怕,奴婢是墨梅,这里是朔方城王员外家,是位将军送你过来的。”
将军?
疑虑之下,王宁又问了几个问题,墨梅小丫鬟也是很配合的回答道。
沉下心思,王宁对所处的环境进行了一番整理。
此地是朔方城,自己所处的地方是朔方城中的王家,是当地有名的富商。
眼前这人是王家的丫鬟,名唤墨梅。
所处之地乃是宋国,据说前方正是和他国交战之际,至于多的,墨梅也不知道了。
这个宋,是不是自己所知道的那个宋,熟未可知。
只是知道自己是一位姓杨的将军送来的,听说是从边地的奴贩手中救下的。
闭上眼思索了一番,之前的记忆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倒是和墨梅所说的重合在一起,并无差别。
恰在此时,几声叩门声响起。
站在一边的墨梅将绣帕叠好放入衣领口处的斜襟处,理了理裙摆。
“许是老夫人和老爷来了,奴婢去开门。”
迈着莲步,墨梅去外堂开了门。
不多时,一个身穿锦袍,雍容华贵的妇人便走进了内堂,身边除了墨梅和翠竹,倒是还有一个老妈妈搀扶着。
只一眼,王宁便知为首的那人,是这王家的女主人,见几人走入内堂,撩起盖在身上的锦被便要下来。
不管怎么说,人家救了自己一命,总归是要谢谢的,就算是磕个头,王宁都觉得并不过分。
只是还未起身,仅是一个掀被的动作,就让这王夫人给制止了。
“姑娘莫要起身,免得着凉了。”说话间,王夫人已经是走到了王宁的床前,别看被人搀扶着,这王夫人的动作可是利索。
虽然听到丫鬟叫的是老夫人,可王宁看她也不过四十出头的年龄,生的一副菩萨相,整个人虽算不得是风韵犹存的半老徐娘,但也并未显有老态。
放在这个年代称得上一声老,放到现代,妥妥的还属于是中年行列。
走到王宁床前,身旁翠竹机灵,立刻搬了个凳子,放到王夫人的跟前,待到王夫人理了理衣袍,落了坐,左右才退到一边。
“当真是个俏姑娘,身子可好些?”第一句话,问的倒是和墨梅大差不差。
有了经验应付,王宁点了点头。
“多谢夫人关心,小女身体并无大碍,倒是这两天多有叨扰,倒是还未感谢夫人的救命之恩。”
王宁不知道说的对不对,但是既然知道了这里是宋国,先符合了这个时代的人说话的方式,别露了马脚。
至于是不是自己所熟知的那个宋,暂且不论
天知道他一个大老爷们儿去学着一个古代的女人说话有多累,不过好在自己身为历史系的学生,平时积累不少,再加上不少影视剧的熏陶,虽然有所出入,但也无伤大雅。
“好姑娘,说的这是什么话,你且安心住下,多添了一双筷子罢了。”话未说完,王夫人似是想到什么一般,重重的叹了口气。
看着王夫人这般模样,王宁不知该不该问,左右衡量再三,才关切道。
“王夫人,可是有什么难处?”
“无妨,只是初见你时,有些相熟,想到我那早夭的孩儿,若是尚在,想来也如你这般大了。”
这边话刚说完,眼泪跟着便落了下来,情深真切,让在场的人,无不动容。
王宁想要宽慰几句,却不知如何开口,只得愣在床上,双手纂着被子,显得好不尴尬。
等到王夫人哭的差不多了,这才拍着脑门道;“瞧我这记性,险些误了正事。”
只见王夫人摆了摆手,一旁的小丫鬟心领神会,匆匆出到外堂。
不多时,手上便端着一方红木盘子,又走到了王夫人和王宁的跟前,俯首将盘子摆在两人正中间。
盘子上面摆了三样物件,一样是翡翠孔雀簪,一样是金丝花珠钗,最后一样则是一块手掌大小的白玉佩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