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失礼进行到底。
乐珮丝更加生气了。
明明就是她做得不对,怎么还先告状?
就因为她是西斐诺的姐姐吗?
可是别忘了,当时司穆杀死她,西斐诺完全不在意的,说明西斐诺根本就不在乎他这个姐姐,西斐诺也跟她说过,他很不喜欢他的姐姐。
乐珮丝的思想还是现代人思想。
她有个哥哥,父母最宠哥哥,好的都给哥哥,哪怕她觉得不公平,可是潜移默化之下,她的思想也发生了改变,觉得男孩子才是一家之主。
更是觉得伏栀这么嚣张,要是西斐诺把她赶出去就好了。
乐珮丝也眼巴巴地看着西斐诺,希望他能够给她一个满意地答复。
西斐诺还以为伏栀会出手,没想到她并没有出手,这在西斐诺看来,已经是仁慈了。
毕竟,没有人敢这么挑衅一个高级吸血鬼。
吸血鬼最喜欢的就是杀戮和鲜血。
接受过良好礼仪教育之下的西斐诺当然知道不礼貌的是谁,不过如果那个人是他颇有好感的女孩,他是不会很在意的。
等她成了他的人之后,他会让她做出改变的。
现在,不急。
不过显而易见,现在要安抚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个难缠的角色,他的姐姐。
乐珮丝不高兴了,很好哄,要是伏栀真的不高兴了,后果可是很严重的。
西斐诺双手交叉,明明是在呵斥乐珮丝,语气却不轻不重,恰到好处,让人完全生气不起来,他说:“乖女孩,我们家的确是这样,不要质疑我姐姐说的话。”
乐珮丝有些憋屈,气鼓鼓的看着西斐诺,很快就被西斐诺的温情攻陷了下来。
她泄气地说道:“好吧,是我的错。”
“好女孩。”
西斐诺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目光。
乐珮丝的脸又开始红了。
司穆在一旁再也没有关注他们,只是安静地切着牛排,这次他切得很用心,再次推到伏栀身边,他一脸期待地说:“大人,这次您满意吗?”
乐珮丝没想到司穆一而再再而三地放下尊严去讨好一个讨厌恶毒的女人,心里终于有了点自己的东西要被别人抢走了的挫折,慌乱之下,直接把叉子塞到了嘴里。
叉子上没有食物,她吃了一嘴的空气,还被叉子给戳到了嘴里柔软的肉。
伏栀擦了擦嘴巴,起身,说:“你们慢慢吃。”
司穆看着那盘牛排,有些失落。
他也说不清为什么失落,大概是怕她觉得他服务得不够好,又要把他送人吧。
西斐诺不以为然,吸血鬼完全不需要进食这些的,只是偶尔有了兴趣,他的那位姐姐也不一定是想吃,或许就是单纯地心血来潮,拿牛排当工艺品在切。
没了伏栀,乐珮丝轻松多了。
现在这个场景才正常,她,西斐诺,司穆,才像是一家人,到时候他们三个人住在这里,肯定会非常快乐幸福的。
乐珮丝安慰司穆:“司穆,你没必要这样的。”
她认识司穆的时候,是简伏栀还在的时候,简伏栀的放纵让司穆变得骄纵起来,所以乐珮丝见到的是一个哪怕不是很优雅尊贵,却自由自我的司穆。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么低声下气的司穆。
心里多多少少有些落差。
转念一想,司穆或许是被胁迫的,又不觉得有什么了。
好在西斐诺是知道她喜欢司穆的,他在知道她喜欢司穆的情况下,还对她这么好,一定是很喜欢她了。
乐珮丝有恃无恐,觉得最终威胁只有伏栀一个,伏栀不在,危机解除。
殊不知,在她安慰着司穆的时候,西斐诺的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
司穆看了乐珮丝一眼,没有跟她说话,也跟着起身离开。
乐珮丝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跟着起身,追赶司穆的身影。
西斐诺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手中的东西已经变了形,乐珮丝眼中的温润少年,眉眼阴鸷,脸上多了几分冷血和残忍。
“司穆,司穆,你走慢点。”
乐珮丝越是叫他,他走得越快。
司穆其实是害怕他和她说话被伏栀看见。
“啊!”
后面传来女孩的惊呼声。
司穆没忍住,停下脚步回头。
她趴在地上,很明显,因为走得太快,摔了一跤。
金色的头发依旧耀眼,她圆润的脸蛋苍白,见司穆回过头,眼中满满地都是控诉,司穆想到了她平时开朗又乐观善良的模样,觉得他做得非常过分。
就算她不喜欢他了,他也不该这么对乐珮丝。
毕竟她是如同安琪儿一般的女孩。
走过去,将她扶起来,刚要松手,乐珮丝顺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她急切地解释:“司穆,你生气了对不对?你是在为我昨天说的话生气吗?”
她提到昨天,司穆第一个想起的是伏栀。
表情开始不自然了起来,他偏过头,否认:“没有,乐珮丝小姐,您这样不大合适。”
想要挣开手,却被乐珮丝固执地抓着。
某个角落里,伏栀愉快地看戏。
司穆不管怎么说,都是男生,想要挣脱一个女生的手,很容易。
他没挣开,因为他不想,半推半就,就妥协了。
她觉得这样很有意思,问小脑斧:“小老虎,你说,要是这位可爱的安琪儿小姐势在必得的心上人,不再在乎她了,她会不会疯掉?”
小脑斧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当然,会被气疯的吧,哦,还有那个系统,也会被气疯的。”
都是系统,小脑斧对乐珮丝身上的那个系统十分厌恶。
这就是所谓的一山不容二统。
它提到系统,伏栀笑了笑,说:“我忽然想到了一个更有趣的主意。”
“什么主意呀?”
伏栀食指抵住唇瓣:“保密~”
那边的乐珮丝还在跟司穆较劲,她开口,嗓子都哑了,听着就让人心疼,一双灿烂的眼眸黯淡了下去,司穆哪里忍心她这么难过,说:“您不用这样的,怎么样都是您的自由。”
“你非要一直对我说‘您’这个字吗?”
司穆沉默不言。
乐珮丝又说:“我喜欢的是你,你应该知道的,我之前之所以那么说,是为了保护你,我怕那个女人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