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伏地魔结束会议时,柏妮丝正在马尔福庄园的石子路旁,蹲着欣赏地上洋桔梗们,或许是因为她喜欢的缘故,所以它们依旧得以生存,甚至开的还算漂亮。
柏妮丝两指间还夹着烟蒂,她有些怀疑,为什么本杰明这么久都没回马尔福庄园?这难免有些奇怪了。她还是很担忧的,不过有他在,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她正这样思索着,背上却感受到一丝温暖——哪怕此刻本应该是夏季,马尔福庄园也依旧透着些许寒风,夜晚时分更是如此,再加上柏妮丝现在的身体状态可并不好,她以为是本杰明回来了,轻笑着回头。
却看见了那张熟悉的容貌。
是属于十六岁的汤姆的容貌。
“怎么跑外面来了?”他声音低沉,面色并不算很好,想来刚才大概又处置了某些食死徒。柏妮丝也是因为不喜欢他这样残暴,才宁愿出来吹风的。
烟草的雾气在空中缕缕飘散,柏妮丝的脸色也随之一点点冷淡了下去,眼神变得锐利了些许:“怎么了?”
“不道谢?”他是指他出来给柏妮丝披外套这件事,这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可是难得的殊荣。不过更多的,或许是也同样察觉了她心情不好,想来活跃活跃气氛。
“谢谢你。”柏妮丝瘪瘪嘴。
“谢谢谁?”汤姆眼睛很不悦地眯了眯,手不自觉的握着柏妮丝的肩膀,很明显的就瞧见了她眼里的嫌恶和厌烦:“柏妮丝,难道你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我了?你为什么…”
但柏妮丝打断了他:“谢谢你,伟大的黑魔王。”她后退了一小步,汤姆知道这不可能是因为害怕,她不想畏惧任何人,这是因为烦躁。
“为什么不笑了?”汤姆步步紧逼,柏妮丝靠在墙上,刚才绽放的洋桔梗如今已然被踩踏得与泥土混在一起,丢失了可爱的外表,她眼里有些怜惜,这些,都被汤姆看在眼里。
“因为我不是你心里的那个人?”他变得有些偏执,眼里固执的想要寻求个答案:“你告诉我,嗯?奥斯顿是吗?”他想从柏妮丝的眼眸里看出否定的答案,却没有,她甚至很期待他多说一些关于本杰明·奥斯顿的事情。
汤姆冷笑一声。
“那个该死的叛徒,你知道他做了些什么吗?柏妮丝。”他的手攥得更紧了些,仿佛柏妮丝随时有可能会逃离他似的,柏妮丝没有回答,也没有汤姆想象中的惶恐,她平静的看着他,仿佛面前使巫师界陷入恐慌的黑魔王,也仅仅只是个为了争夺大人的关注,而撒泼哭闹的烦人小孩子似的。
“他投靠了凤凰社。”伏地魔的眼神变得狠戾:“他不顾你的死活,选择了一条错误的道路,柏妮丝…但没关系。”他眼神又变得温和了些,欣赏着她此刻睁大的双眼,他不喜欢她整日那么无聊的表情,多了些情绪变化,倒也有趣得多了。
但他不知道的,柏妮丝是没想到本杰明被察觉了…不过看目前这个样子,阿不思·邓布利多的事情应该是没被发现。
“我们很快,就能够让他们付出代价。”他噗嗤一笑:“以后…”汤姆在她面前,总是很喜欢聊未来。
可是,他们怎么可能会有未来呢。
“可是…本杰明是卧底?不会吧。”柏妮丝回过神来,装作不可置信的模样。汤姆捏起她的下巴,逼迫她仰视,淡淡的回答:“这也要多亏了兰斯…你教了一个不错的学弟,对不对?”
“他预言出的事情,件件吻合。”汤姆细细的观察着柏妮丝的表情,她却一下拍开了他的手,满不在乎的往回走。
“预言而已。”她这样回答。
本杰明没露陷就行…话说这也是柏妮丝·西莱斯特第一次觉得,兰斯可真是欠揍,虽然预言出什么并不是他能够决定的,但还是或多或少有点碍事了。
回到房子里后,柏妮丝才回想起今天的事情——刚才食死徒们应该去袭击了凤凰社的成员们,可却没有成功,于是伏地魔很气愤,大部分部下也都受到了惩罚。
但柏妮丝不在意。
伏地魔是在她后面进到大厅的,每个人看见他都神色惶恐,犹如忠犬一般细细观察着他的脸色,生怕他再次生气了。整个庄园里,几乎就只有兰斯和柏妮丝是“完好无损”的一个人。
“是我小看你了。”柏妮丝对兰斯勾起嘴角,眼里却满是漠然,她将烟头在烟灰缸里熄灭,随后转身上了楼。兰斯知道,她这是生气了——她很少会这样,因为这里的一切对于她来说,也不过是个游戏,她只有在在乎的人被牵连时、才会有感情。
对不起三个字被哽在喉间。
兰斯也仅仅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
半夜时,柏妮丝依旧在卧室里辗转难眠,她闭上眼也毫无睡意,便起身坐在窗边,恍然间发现,德拉科正一脸心疼的打理着那些花朵们,鸢尾花的花瓣耸了下去,又被他立起来,循环般的进行着,小少爷似乎无法面对它终将枯萎的现实。
柏妮丝动动手指,它便重新灿烂绽放,德拉科似感应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便和窗边的少女对上了视线。
她仿佛乱世中,亭亭玉立的花瓣。她引人注目又绚丽灿烂,许多人都能够有幸远远的观赏到她的容颜,她无一例外的给予微笑,可心底里却难以接近。
德拉科知道,他从未真真实实的接触过柏妮丝,她身上隐藏的秘密无数,并不是知道她的喜好、努力接触她的生活与个性就能够融入。
戒指忽然间传来猛烈的震动。
柏妮丝这才露出欣喜的表情。
在德拉科的注视下,柏妮丝动了动戒指,随后消失在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