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柳青鸾身上气息一变,面上随即也改换成了严肃表情,道:
“安静!即便现在给他们单独测了,也不会改变最终结果。我既承诺明天集中进行测试,大家皆是同村人,怎能搞特殊?”
老人们见柳青鸾像是真动怒了,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没敢再提任何要求。
…
之后,柳青鸾将林婶拉到了一旁,向其打听她自己家里的情况。
在听到她阿爷和大伯在她离开没两年,就已因意外而亡故,而她大伯母也在七八年前病故后,柳青鸾神情恍惚了一会儿。
她没想到,大伯命竟如此不好,年纪轻轻,便离世了。
这当真是生死有命,祸福难料。
之后,当听到她阿奶如今病体缠身,可能时日无多时,柳青鸾轻叹了一口气。
她想到自己离家近二十年,阿奶年岁也是该有六十多了。
在说到柳母时,林婶表情微微变了变,道:
“自从你大伯母病故后,你阿母算是彻底熬出头了,日子好过了很多。如今,也已经当了婆婆,这生活,自然是不同了。”
“至于你阿弟,前几年已经娶亲,如今有了一个女儿,他媳妇肚子里,现在又有了一个。
你大伯家的两个兄长,你大兄,儿子女儿都有好几个了。
你那二兄嘛,前些年,他媳妇撇下他和他儿子,去世了。”
“那我阿父呢。”
“你阿父这几年,身体似乎也不怎么好,经常吃药什么的。
不过,你这个做仙人的女儿回来了,他的身体肯定不用愁了。”
正当柳青鸾还想询问她大姐和二姐的情况时,远远跑来了一个人影。
“是三丫吗?是我的仙人女儿回来了吗?你是因为听到阿母的呼唤,所以回来了吗。”
一位四、五十岁的妇人朝她所在之处跑了过来,边跑还边大喊,像是怕村民听不到一般。
“阿母?”柳青鸾看着这个已经跑到了她面前之人,不确定的叫了一声。
眼前这个面上看起来有些犀利,神色有些显刻薄的老妇人,真是她印象中那个黑黑瘦瘦,有些唯唯诺诺的阿母吗?
“三丫,是你吧!快让阿母好好看看。哎呦,我这么漂亮的仙人女儿,你终于回来了。阿母念啊念,盼了好多年。
呜呜呜,我终于把你盼回来了。”
原来她阿母一直在期盼她回来嘛!可她记得自己离家之前,从未承诺过会再回来。
柳青鸾看着眼前这个双手拉着她,哭得很是认真的老妇人,有些手足无措,只好道了一声:
“阿母,我们先回家吧。”
“对对对,走,阿母拉你回家。”
之后,两人在其他村民羡慕的目光中,回到了她小时候住了好几年的房子。
房子除了更破旧了些外,外表看上去没特别大的变化。
柳母将她直接拉到了主屋中。
在柳青鸾的印象里,这屋子之前是由她阿奶和阿爷所住。
“三丫,你回来了就好。”柳母拉着柳青鸾的手坐了下来,然后又开始细细抽泣了起来。
近二十年没见,柳青鸾对柳母的感情淡化了很多。如今,被她这么亲近地拉着,听着她的抽泣声,她还有些不太适应。
只不过,她脸色不变,也并没有将手从对方手里挣脱开来。
“你是不知道,阿母年纪大了,你看,我这手,我这脸,都老成这样子了。你是仙人,能让我变回年轻时吗?
还有啊,你阿父也不好,他病了,病的很严重,需要一大把银子治病。还好,终于盼到你回来了,我们家算是有救了。”
柳青鸾不太懂得安慰人,在听到柳父病得很严重后,说道:
“阿父在哪里,您先带我去看看。”
“你等等吧,我已经让大丫头去喊他们了,他们很快就会回来了。”
阿父不是病的很严重吗?怎么还能出门?他们?是包括她阿父和阿弟?
“三丫,你还没见过你阿弟长大后的样子吧。阿母跟你说,你阿弟现在长大了,也已经成婚了。不过,你阿弟能平安长大是极不容易的,他不比你,他从小就体弱多病。
如今,他的身子骨也不太行。你这个做仙人姐姐的,一定要多给他几颗仙丹,最好能让他长生不老。”
长生不老?她自己都做不到。
柳青鸾记得自己离家前,阿弟还在襁褓之中。如今,对方应该也才二十岁。
她阿母竟没想让自己带阿弟去修仙,也是出乎她的意料。
“阿母,身体过虚的人得先进行调理…”
“咳咳咳…”
正当柳母还待说自己的儿子有多么不容易时,门外一阵咳嗽声响起。
接着,一阵苍老的声音传了过来:
“是三丫回来了吗?是我那做了仙人的好孙女回来了吗?”
柳青鸾往门外一看,一个骨瘦嶙峋,满头白发,面容极为苍老的老妇人扶着门,拄着木棍,颤颤巍巍地站在了门外。
“阿奶?”柳青鸾惊讶地叫了一声。
这个老夫人,就是她离家前,那个身体健壮,尖酸刻薄的阿奶吗?
这番变化,把一向不轻易动容的柳青鸾,都给惊到了。
不过,除了惊讶对方外表的巨大变化外,并没有在她心里掀起半分波澜。
“哎,乖孙女,你终于回来了。”
“你怎么出来了?不是说已经动弹不了了吗?你个老不死的,你出来做什么?”
一时间,柳青鸾很难相信,说出这番“大不孝”之言的是自己印象中那个唯唯诺诺,没什么家庭地位的阿母。
“你…咳咳咳…”柳阿奶又大咳了好几声。
柳青鸾悄悄往柳阿奶身上注入了一丝丝灵气,免得她因过分颤抖而当场身亡。
她虽不在意别人的言语,可她第一天回来,柳阿奶就死了,这总归不太好。
再者,她早就不是小时候那个看人眼色,指望家里人能疼惜自己一点,能给自己一口饭吃的柳三丫了。
在修仙界修行了这么多年,柳青鸾已抛去了很多情绪,早就没什么怨言了。
既没任何怨言,那更不可能对没什么好印象的人有“爱”的情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