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剩下的你们回自己院子玩去吧,我还有事,就不奉陪了。”
帝子尘站起身,拍拍衣裙上沾到的糕点碎屑,送客意图明显。
轩辕睿眼睑微敛沉思,抬眸看向帝子尘的眼神晦暗复杂,良久只化为一声轻叹,随即也起身,举步离去。
见轩辕睿忽略自己,苏倾颜原本伪装的委屈褪去,贝齿紧咬唇瓣,怨毒的瞪着帝子尘。
“还不走?还想让临渊再扔你一次?”
帝子尘秀眉扬起,对其眼里的恨意视若无睹,反而灿烂一笑,动身往院外走去,路过苏倾颜身边时,想了想道。
“与其在这儿浪费我的时间,不如赶快去找你的阿睿,我院子里的都不是什么怜香惜玉之人,你这幅样子,在这容易挨揍。”
说罢,便不再予以理会,带着临渊出王府,逛街去了。
帝子尘彻底贯彻了‘看看‘这一行动,由临渊带着,也不表明身份,就如普通顾客一样,挨家店铺转着,还顺便买了不少东西。
对于帝子尘的此番操作,临渊虽然疑惑,但也并未多说什么,直到……
“小姐,你这是要做什么?”
临渊看着在成衣铺子看男装的帝子尘,上午兴趣缺缺,如今神采奕奕。
临渊脑中一个荒谬却不怎么出乎意料的想法冒出,似乎也明白了帝子尘出门没多久就失落的原因。
挑了一套月白色男装的帝子尘回头,对临渊眨巴了几下眼睛,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快速付钱走出店铺,往对面的客栈走去。
临渊无奈的摇头跟上,看来他想的没错,眼前浮现昨晚帝子尘看到某一张地契时,忽而亮起的双眸。
要了个房间,帝子尘换了衣服,正坐在梳妆台前化着妆,她今日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那些商铺,而是那个名为揽月阁的地方。
经过一番折腾,帝子尘满意的看着镜中男化了许多的人,挑眉,还好自己手艺没有退步。
“怎么样?”
帝子尘来到大堂,问坐在窗边等她的临渊。
临渊闻声回头,看见帝子尘明显愣了一瞬。
“小姐和少爷果然是血亲,这男装的样子和少爷太像了。”
“唔~和我那个弟弟么?这么说,这个弟弟长得还不错嘛!”
帝子尘笑了笑,坐到临渊对面看着窗外,语气随意道。
临渊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看向帝子尘的眼神愧疚复杂,其实在他话出口的时候就后悔了。
“不用顾忌,我早就不在意了。”
帝子尘没有回头,却仿佛感觉到了临渊情绪的变化,轻飘淡然的声音响起,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她说这话倒也不是在安慰临渊,对于无法改变的事,她从来都是不会去花费心思的,看似豁达,其实是权衡利弊的结果。
为此,她的前同事总说她贪权重利,太过薄凉。
帝子尘说的随意,临渊却因为她这一句,眼中神色复杂多变,最终化为同病相怜的疼惜……
好不容易捱到傍晚,华灯初上,帝子尘便迫不及待的拉着临渊下楼,寻了个方向,快步离去。
揽月阁前大街上,两个貌美少年拉扯着,引得周围路人驻足。
帝子尘憋气的瞪着突然反悔还将她拖住的临渊。
“小姐,一定要去么?”
临渊抬头看着华丽的牌楼,有些别扭的拉住正往里冲的帝子尘。
“当然,我期待好久了!”
帝子尘回答的理直气壮,在努力了很久都没拉动临渊后,终于有些恼了。
“临渊,你要么自己寻个地方待着,要么给我换剑侍他们来!不要拉着我不动,我要生气了!”
临渊闻言委屈的看向帝子尘,手上力道放松了些,却也没有放手。
“小……少主,你为什么一定要进去啊!”
临渊在帝子尘警告的眼神下改了口,但还是非常不解的问道。
虽然他是有了预感,但当真的到了这个地方反而开始抗拒,甚至有些埋怨家主,为什么要给小姐留下这个。
“临渊,你在别扭什么?”
帝子尘停下挣扎,无奈的看向满脸抗拒的临渊。
“那小……少主在期待什么啊!”
临渊反问,第一次明确的表达了自己的不满。
“白日去了那么多店铺,华丽有趣的也不少,也没见你这么兴奋……”
“呃……我……我哪有兴奋啊!你不要胡说哦!”
帝子尘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不与临渊对视,似乎是在给自己辩解,继续道。
“那个……你就不好奇她留下这个青楼给我是什么用意吗?要说单纯的为财的话,那些店铺随便一个都比这个挣钱吧!”
临渊垂眸沉思,又抬眼看了看满脸正经的帝子尘,眼里怀疑稍减。
“临渊,你再这样,我以后出门就不带你了……”
帝子尘见临渊还是犹豫,眯眼威胁道。
不去看面有委屈的临渊,试着往前走,虽有阻力,但力度小到可以忽略不计,帝子尘抿嘴忍笑,这怕是临渊最后的倔强吧。
刚进门便有人迎了上来。
“呦~两位小公子面生啊,是第一次来这揽月阁嘛?”
香风迎面扑来,帝子尘收回四处打量的眼神,看向说话之人。
面前妇人看着三十岁上下,身材丰盈却不臃肿,语气殷勤却不谄媚,手帕捂嘴娇笑着打量着他们。
“嗯。”
帝子尘点头,神色坦然乖巧,却丝毫没有第一次来这种地方的窘态。
“没关系,凡事都有第一次嘛~奴家来给两位小公子介绍介绍。”
“那就有劳了,不知夫人如何称呼?”
帝子尘显得游刃有余,身后临渊别扭更甚。
“哎呦~小公子折煞了,奴家月娘。”
老鸨娇笑不已,手中绣帕轻甩,在帝子尘肩膀嗔怪的拍了拍。
“小公子是想在这大堂还是楼上雅阁?”
“嗯……楼上雅阁吧,劳烦月娘带路。”
帝子尘看了看窘迫的临渊,忍笑对月娘道,一举一动谦逊有礼。
月娘应允,扭搭着在前带着路,帝子尘则是揶揄的看着临渊,越看越觉得有趣。
到了雅阁,帝子尘状若无意的看看前后,微微勾起嘴角,抬步走到桌边坐下,瞟了眼楼下大堂的景象便收回眼神,看向了还站在门边的月娘。
“月娘可有什么好介绍的?”
“这要看公子喜欢什么样的了,奴家这楼里的姑娘个顶个的好。”
“哦~月娘介绍的只有姑娘啊……”
“呵呵……公子难道不喜欢姑娘吗?”
帝子尘单眉挑起,低头饮茶,片刻后抬眼。
“月娘不是认出来了么,怎么现在反而装起傻来了?”
“公子何出此言啊?”
月娘讪笑两声,回避着帝子尘看向她的眼神。
“二楼空着的雅阁不少,你却直径带我上了三楼;开青楼的眼光最为毒辣,我如此敷衍的男装,月娘看不出来?”
帝子尘将茶杯放下,斜眼扫了一眼临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