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幅出自御书房的画,给了临渊“秋后算账”的机会,通过帝子尘的只言片语,临渊敏锐的意识到,那日御书房和廊亭的谈话可能不是简单的谈话。
想想也是,如果只是单纯的友好谈话,冰月也不会特意动用了翠云鸟给他传信,他其实那天去接帝子尘的时候就想问的,但看自家小姐没有很想说的意思,他也就没有问出口,反正小姐最后在他身边就好。
但现在,他后悔了,轩辕睿通过这一幅画而表现出与帝子尘的默契细节让他很不舒服,而在他们三人合作策划的这件事上,轩辕睿哑谜式的交流让他感觉到了挑衅的同时也有了危机感。
“小姐,你和轩辕睿有秘密?”临渊越想越委屈,低头靠近帝子尘,带着微微的一丝鼻音。
“哈?我和他怎么可能有秘密!”
帝子尘嘴角抽了抽,毫不犹豫的否认道,看着委屈脸的临渊,那微红的眼眶、带着微微水汽的眸子,轻抿着的薄唇……怎么看都觉得临渊在勾引她……
对于临渊,帝子尘一向是行动派的,就是俗话说的,身体比脑子反应快。
就见帝子尘熟练的抓住临渊的前襟,将人往自己的方向拽,本来临渊就因为害怕帝子尘逃避而将人围在自己和书桌之间,现在被那么一拽,两人就靠的更近了。
帝子尘微微一仰脸,唇瓣就触碰到了临渊的下巴,感觉到临渊身体的僵硬,帝子尘坏心眼的笑了,张嘴,在下巴上咬了一口。
“小姐……”临渊更僵硬了,垂下的眸子里暗色闪烁,声音微微有些沙哑。
帝子尘最喜欢临渊压抑时候的声音了,原本清朗的少年音就会变低,带着丝丝沙哑,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个习惯隐藏情绪的少年会因为压抑别的而泄露真实情感,虽然他只会短短的喊她一声,但她便能从这两个字里感觉到很多……
“嗯?”帝子尘随意应着,有些挑衅的看了一眼临渊。
松了嘴,帝子尘满意的看着临渊下巴上浅浅的牙印,两手松开衣襟,攀上临渊的肩膀,环抱着临渊的脖颈,仰脸笑嘻嘻的看着他。
临渊没动,只是眼神变得无奈,“小姐,你也不用这样转移我的注意力,我不问了。”
“哈~临渊……”帝子尘被气笑了,伸手去掐临渊的脸,“我有什么见不得人的需要用这种方式遮掩!”
感觉掐着不解气,帝子尘松手,一推临渊肩膀,“起来!我生气了!”
临渊被推了一下,往后退了小半步,但听到帝子尘说生气了,立马上前,将人捞回怀里,抱住!
“我错了,小姐你别生气!我……”
临渊无措,帝子尘感觉自己腰间像是被玄铁箍住了一样,完全不能动,本来想再逗一会呢。
“好了,我生气的不是这个,让我不高兴的是,你有疑问却不问,心里有疑问就会胡乱猜测,很影响感情的。”拍拍临渊的背,帝子尘柔声道。
“我之前没说是因为冰月给你传了信,我以为是详细说了的,而你也没有表现出有疑问来,你看,这不就形成了误会。”
“算了,我现在回答你之前的疑问。”帝子又抬手拍了拍临渊的脑袋,耐心的解释,“让我确定这画是御书房拿来的是因为这画上的香味,这味道很独特,我只在一个地方闻到过,皇帝的御书房。”
“我之前以为是熏香,但现在,我确定了,是这画轴木头的味道,这也是我能确定它在御书房的一个原因,明白了么?和轩辕睿半点关系都没有!”
帝子尘抓着临渊的头发去扫他的鼻子,又捏了捏他的耳朵,然后又戳了戳他的面颊。
临渊就那么任由帝子尘在他脸上嚯嚯着,嘴角的笑却怎么都压不住。
…………
入夜,帝子尘舒服的泡了个澡,现在正躺在榻上,享受着临渊每日的干发服务。
不过,帝子尘可不是老实躺着不动的。
枕着临渊的腿,帝子尘看着垂着头专心帮她擦头发的临渊,看着看着,手就开始痒了。
她的临渊真是好看的紧啊,手指在临渊脸上缓慢的滑动着,指腹帮他描了眉,再划过高挺的鼻梁,绕过颧骨至耳侧,捏过耳垂,沿着下颚骨到达下巴处。
帝子尘微微眯了眯眼,想起了上午那一点点的暧昧旖旎,舌尖顶了顶上颚,不怀好意的勾起嘴角。
伸手勾住临渊的脖子,往下拉了拉,临渊配合的俯身,帝子尘仰脸迎上……
叩叩叩……
“小姐,小姐睡了吗?”
敲门声掺杂着冰月的声音,被打扰没吃到美人的帝子尘脸色难看。
神情幽怨的看着无奈的临渊,帝子尘扁嘴,好烦躁好烦躁!
看着满脸不耐的帝子尘,临渊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将人扶起,自己走去开门。
…………
“小姐,那个月冥偷偷进了你的书房,然后就和傻了一样,对着一幅画胡言乱语的。”冰月见门开了,便快步进屋,对盘腿坐在榻上的帝子尘道。
“画?”
帝子尘看向冰月,眉头微皱,随即起身下榻,走到衣架前伸手去拿外袍,却有一只手比她更快,帝子尘看过去,是临渊。
收回手,任由临渊帮她穿衣,问冰月,“他说什么了?”
“嗯,没听清,就嘟嘟囔囔的说什么姑姑啊,怎么在这里啊什么的。”冰月回禀道。
“姑姑……不是这么狗血吧……”
帝子尘疑惑中带着些嫌弃,见衣服穿好,便带着临渊冰月一起,前往书房。
书房内光线昏暗,帝子尘命冰月点上灯,看着毫无反应的月冥。
原本收好的锦盒被翻出打开,那幅画就摊开在桌面上,桌边,月冥垂头看着,烛光与垂落的发丝在他的侧脸形成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他此时的神色。
帝子尘绕过月冥,伸手将画拿起,卷好交给身后的临渊,临渊将画放回锦盒内,再将锦盒放归原处。
月冥这才慢慢有了反应,“画呢?”他的声音有些干哑,带着一丝颤抖。
“收起来了。”帝子尘回答。
“那幅画……你从哪得到的?”月冥僵硬的转头看向帝子尘,神情阴郁的问。
“你认识?”帝子尘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
“告诉我……你怎么得到的,又是从哪得到的!你是不是见过这个人!你是不是……是不是……”
帝子尘依旧没有回答,而是神情冷漠的看着激动的月冥,脑子里却在想另一件事,云棋真的就那么凑巧的需要月冥来给自己送信么?原本画中女人身份成谜,他便给她送来一个可能知情的人。
而他在焱国的时候,别的地方不去,偏偏幕城的桃林住了这么久,云棋真的如他自己所说,只是奉命等待自己的么?还是说……正好可以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