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遗迹?
遗迹就是神像本身!
这是上古水神遗留在九州之上的踪迹。
正如那人走过蚁穴之上所留下的脚印。
对人来说虽微不足道,可对仰望着天空的蝼蚁来说却是无比震撼。
这一尊神像,以流云成五官,以熔岩为发,崖壁作身,翠藻化衣,虽时间流逝,但是却让其中生机变得越发浓郁。
润物细无声!
滋润与流动之力。
水之大道。
姜宁若有所思地想到。
这神像看似在火山之内,但是实际,其头颅又在天地之间,身躯化作了滋润藻类的温床,衍生熔岩的基石,又突破到了一个新的境界。
翠藻可作熔岩之燃料,流动的水可为翠藻之粮,而水与火之间诞生了第三种水,那便是炁!
常言道水火不容。
但是也只有水火才能使水脱离形态,成就大自由,大造化的炁!
姜宁仅仅见到神像,心中便有所悟。
世间万物兴许不一定相克,但是必然相生。
“这便是,我所见到的神像。”
“当我见到此尊神像的时候,心中震撼虽然难以言语,但是不知是时过境迁,还是其他原因。”
“这神像已经没有任何存在的道韵。”
“似乎只是成为了一种奇观。”
何罗鱼老祖无奈地说道。
它所领悟的水之大道,乃是万物化水,皆归流!
而这虽然展现了流动的特质,但是更多的还是与其他大道之间的滋润,克制、纠缠。
且其道韵微弱,甚至不如一尊三花聚顶身上所缠绕的大道气息。
若是金丹观摩,自然有所领悟。
但是大道无穷,哪怕同为水之大道,所发展的方向也是有着极大的区别。
共工虽为水神,但是其道却也是水之大道的一种显化。
姜宁听到何罗鱼老祖所言,也是微微颔首。
这处的玄妙,只能说得之无用,弃之可惜。
他转而看向了闫兴生说道:“你说此处镌刻着的是,《元始经》,不知此经在何处?”
闫兴生观摩此处奇景,很快就被姜宁之言点醒。
他回过神来,对着姜宁说道:“且随我来!”
“南斗宫内部,有所传言,自其北方第三圈开始往西的第二块鳞片,乃是共工之逆鳞。”
“这逆鳞之上镌刻着生平,而其旁边便刻下了水神共工的绝技!海纳百川。”
“而此旁边所刻下的便是元始经。”
闫兴生这个时候对着姜宁说道。
启明兽和蠃掣闻言早已经迫不及待地朝着那第逆鳞的方向遁去。
何罗鱼老祖则是在原地满脸疑惑。
它把这里每一寸都找过了。
哪里有什么逆鳞。
姜宁没有直接上前,而是任由启明兽先去探路。
闫兴生虽然表现出想要投入麾下的意图,但是他信不过!
在没有对大道起誓之前,姜宁尽可能的以最大恶意揣测他人。
杀戮才是常态!
启明兽来到了那闫兴生所说之处的地方。
这崖壁之上所镌刻的鳞片,每一片都足有三丈之高,而其上细密纹痕宛如流水。
但是这鳞片之上却没有写下任何文字。
启明兽当即打开了自身的竖瞳。
一道湛蓝神光从其眸子之中瞬间洞穿而出,只见其从上至下一扫!
那片逆鳞的状态随即发生了改变。
启明兽已经重新登临了五气朝元,而其阅之大道更是直接成了观之大道。
对于讯息的阅读更是能追溯时间长河。
不管讯息的载体存不存在,只需要找到其因果,那便可以进行观测。
只见石刻鳞片之上那细密的水纹,只见呈现出了一种奇特的文字。
此字犹如流水,而笔画之间却又带着些龙凤之舞。
“龙章凤篆,是上古纪事之文。”
启明兽第一时间就认出了这文字的来历。
龙凤乃是上古最为尊贵的生灵,那九州之文皆是以龙凤为准。
而龙章凤篆,便是这个时代的文字的称呼。
姜宁朝着那文字看去,虽不识的其中意,但却能感觉到冲天之傲于其中而现。
启明兽见状,也是立刻将其上文字作改。
众人定睛看去。
只见逆鳞上书曰:
小兹五岳,嗌此九州,玄门洞启,神化潜流。
以上之下,而又注:
窃按他言,称吾为勇、为首、为神,生却五尺红发、蛇身人面乃先天之神,少入高堂,得道于海,以生鲸吞万物之豪气,曾与开皇、赤明、上和等论道,众皆叹吾先天神圣,四海苍生欲入麾下,来此众生,不过欲窥吾绝世神通,皆是蝼蚁。
时年七元又三,遇祝融、句芒、蓐收、天吴,足与吾有一战之力,自以得知音,时年七元又五,大劫至,万物流亡,苍生难渡,祝欲以神通激众生,助众生嗔念起而度大劫,吾不然,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人之道,损不足而奉有余,众生当修损不修奉!
时年八元启年,因修损与奉与祝战于不周山,众人皆顺修奉而非损,祝多助,吾寡而不敌,折戟不周,曾记,昔年怒触不周,以泄心中愤,此后日月翻,天柱折,众生遭劫!!!始知心动嗔念犯下大错,大劫缠身,后得挚友句芒助之,脱劫,平心中嗔念后,悔矣!
此后潜修大道,不问世事!
再度出世,众生皆修奉天之道,吾独修损,以修得独一之道,敢以水纳万道,与众神再论,与天地再证。
吾此一去,若败,则留此道以作训诫,若胜,望后人敢于吾再论大道。
其后便留下了共工的绝世神通,海纳百川!
姜宁等人看完全篇,心中便已知晓那共工当时傲气。
敢留下己道交予后人破解,这一点足以证明他对自身大道之傲。
一名修道者的神通若是被后人破解,那么流传出去,在同境之内,几乎是人皆可欺。
所以世人都是自明其道,更是少与外人论道。
不过除此之外,却没有见到那所谓的《元始经》存在。
难道说闫兴生是在骗我?
姜宁不禁皱起了眉头。
闫兴生也是看出了姜宁的疑惑,直接道:“我所知皆是来于史书与南斗宫见闻,我是为脱身上枷锁而来,若是不在此处,那么便只有一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