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昭萱虽然一直很乐于回应，但很少主动求欢。像这样等他直到深夜，在刘琮看来已经算不上是暗示了，那就是赤裸裸的邀请。
今天可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或许是早晨在府门口时自己表现好，所以媳妇儿给点甜头。
他吹着口哨擦干身上的水，换上寝衣，神清气爽地出了净房，往床上走去。
王昭萱正披着一件外衫坐在床上，两眼放空，微微勾着唇角不知道在想什么。
“皎皎。”
“嗯？”
王昭萱闻声抬头，还没来得及看清楚刘琮的脸，一片黑影就罩了下来。
他捏着她小巧的下巴，灼热的鼻息就打在王昭萱的脸上，用力地亲吻她。
因为这该死的雪灾，刘琮每天面对的，只有王昭萱恬淡的睡颜。
他已经好久没有和媳妇儿亲近过了。
如果在皎皎睡着的时候吵醒了她，这个小懒猫一定会生气的，所以他最多只能小心翼翼地偷香。
身上的外衫滑落在枕头上，在刘琮呼吸加重准备把她压在床上的时候，王昭萱伸手按住他的额头推开了他。
“不行！”
刘琮看着气喘吁吁的王昭萱愣了愣。
“什么不行？”
“这个，不行！”
王昭萱把他的手从自己的寝衣里拔了出来，往后挪了挪。
她不是说了在等自己吗？
看着一脸震惊和失望的刘琮，王昭萱无奈扶额，这脑子里就没其他事了。
她拍了拍身边的位置。
“你上来，我有事跟你说。”
刘琮从衣柜里找出王昭萱的袄子，顺从地上床坐好，把袄子披在她的肩膀上拢了拢。
“什么事？”
他倒要听听有什么事值得她大半夜的不睡觉特地等到自己回来，还拒绝他的亲近。
王昭萱抿唇看着他，没头没脑地问了句：
“上回毓儿满月宴的时候，你看到他了吗？”
刘琮思考了一会儿才想起来毓儿是谁，刘纪那个蠢货的儿子，那孩子真不会投胎。
“刘纪让奶娘抱出来炫耀了一圈，怎么了？”
“你觉得小孩子可爱吗？”
王昭萱带着一分忐忑期待地看着他。刘琮一想，大概又是母妃说了什么让她不开心了，于是皱眉说：
“有什么可爱的，麻烦死了。”
哈？当初以为自己不想要孩子的时候不是很生气吗？她还以为刘琮很喜欢孩子呢。
这个答案来得有些猝不及防，王昭萱都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了。
“你真的这么想？”
刘琮捏了捏她的脸，认真地说：
“是啊，我们俩不是挺好的嘛，母妃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原来是他以为自己又被催生了呀，所以才故意这么说的吧。
王昭萱开心死了，抱住刘琮的脖子仰头在他下巴上亲了一口，腻在他怀里黏黏糊糊地说：
“刘琮，你真好。”
刘琮用下巴蹭她的发顶，“知道我好，还不让我……”
“嘘。”
王昭萱食指抵在他嘴唇上，笑意快从眼睛里溢出来。
“小孩子面前不许说这种话。”
刘琮不以为然地拉下她的手握在掌心里。
“这里哪有小孩子。”
他突然福至心灵，整个人狠狠一震，难以置信地低头看她。
王昭萱话到嘴边，刚动了动红唇就被他捂住了。
“等等，等等。”
刘琮掀开被子跳下床，几步奔到桌前灌了一口冷茶，感觉自己神思清明些了，再故作镇定地重新爬上去。
他全身的肌肉都紧绷着，眼睛亮得发光，一眨不眨地看着王昭萱。
“现在说。”
她的心软软的，捧着刘琮的脸，深深地看进他火热的眸子里。
“以后这个世界上就要多一个人喜欢你了，刘琮。”
刘琮努力维持的淡定表情即刻破碎，笑意从他的嘴角蔓延至整张脸，他把王昭萱紧紧地抱在怀里，不知道如何安定狂跳的心脏。
“真的吗？皎皎，我们有孩子了？”
王昭萱能感受到他的颤抖，轻轻抚着他的背，笑着说：
“是啊，刘琮，你开心吗？”
刘琮松开手臂，握着王昭萱的肩膀，脸上的表情真诚恳切。
“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
“那当年娶我的时候也不开心咯？”王昭萱调侃他。
刘琮咧着嘴承认：“当年确实算不上高兴。”
看他乐得像个二傻子似的，王昭萱略带嫌弃地推了他一把。
“好了说完了，熄灯吧，我要睡觉了。”
说完她就径直拿开外衫和袄子躺了下去。
刘琮熄了灯在被窝里抱着她，想起来她白天时说过腹痛，紧张地问：
“你早上不是说不舒服，刘大夫怎么说？”
“没什么大碍，只是说我最近操劳，开了药让每天喝一碗。”
“这个孩子，是什么时候来的？”
刘琮的手紧贴着王昭萱的小腹，手心不自觉地冒出热汗，王昭萱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按在他的手背上安抚他。
“说有两个月了，要不是今天赵嬷嬷让我把脉，我都还不知道呢。”
他抱着孕育着自己血脉的妻子，觉得生命里最幸福的也不过如此了，两年前他们成亲的时候，他从来没敢想过可以和穿着嫁衣的这个女人相知相爱。
他们会像大多数盲婚哑嫁的夫妻一样，平平淡淡地相守一生，但也仅此而已。
可是皎皎给他的太多了。
“皎皎，你对我真好。”
王昭萱失笑，刘琮今天晚上整个人都傻里傻气的，看来他真的很喜欢孩子吧。
不过这话确实是没错。
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王昭萱其实心底隐隐是有些担心和恐惧的。
生孩子多疼啊，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小命不保，自己给刘琮生孩子，确实是对很他好。
她刚重生那会儿，明明不想要孩子的。
但如果是这个刘琮的话，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是呀，我对你这么好，你以后可得乖乖听我的话，不要惹我伤心。”
她说这话，其实也知道不可能。只是气氛到这儿了，人总要有被甜蜜冲昏头脑的时候，不然多没意思啊。
“好，我一定不让你伤心。”
她听得随意，也并不知晓他答得是否郑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