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幕布之下见不到星的光辉,耸立的高楼如同一棵棵参天巨树,构成了一片寂寥的钢铁之森。又是一次死亡的轮回。寂静无声,恐怖肆意蔓延。
一束绿色的激光从某个高楼上射出,如同一根游丝,在空气中颤栗。
发出的地点正是a市人民医院,一片荒芜之地。
黑夜里一群人飞速地行动,踏着尸体,在高楼之中穿梭着。细小的雨点打在他们身上,皮衣宛如被罩上了一层白膜,身后背着的刀架也发出轻微的响动。
“冷夜凌,交给你吧,快一点。”文杰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目不转睛地盯着前面窜出来的几只丧尸。幽幽的绿眸在黑夜里晃动,看了令人一阵胆寒。
“副队,你多虑了。”黑衣男惜字如金,处处透露着一股杀气。
他抽出背上的两把长刀,刀身在雨水的浸润下白得反光,映出黑夜里那一双双狰狞的绿眸。
这是他托人打造特种钢刀,性能优良。
“希望如此,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文杰笑了一下。
“冷夜凌,尽快吧。上面发给我们紧急通知,说立马回去组织队员。前往a市人民医院。”他抬头望向了天边,刚好看到了微弱的激光。
“知道。”冷夜凌闭上了嘴,提起钢刀冲向了面前的丧尸。
一个华丽的转身,一只丧尸的脑物质直接被切开一大半,暴露出大片的脑花。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气味,他皱了皱眉。
那只被切开脑子的丧尸应声倒地,一旁它的同伴看这个时机咬向了冷夜凌。他没有着急,轻松地甩了甩刀,将手臂挡在了他身前。
他这是打算直接用手挡丧尸!
“嗷!啊!”几只丧尸见他自己送上门全都兴奋地乱叫,朝着冷夜凌的手臂上就是狠狠一口。
流着黏液的尖牙刺破了他的皮衣,但却被什么东西阻隔了一样,就如同咬到了钢铁一样。
冷夜凝抬起手,将这几只丧尸的头颅齐齐砍下,污秽的黑血炸裂得四处都是。
细雨绵绵,很快就冲走了刀上的血液。也冲干净了冷夜凌的皮衣。他左臂的皮衣被尖牙刺破,但皮衣下的皮肤却没有丝毫变化,如同钢铁一样反射着冷光,正如他的名字一样,冷冽。
这是他的异能,可以让身体部分钢铁化,以此来防御丧尸的攻击以及反击。毫无疑问,这个异能十分地强大,甚至能以人类之躯硬压尸潮。
不过,它也有相应的短板,它只能将身体部分钢铁化,但是这也足够了。应付丧尸完全不问题。
“既然解决了,那么就走吧,回去正好分配下任务。最近基地里来了两个新人,而且都是异能者,不妨让他们试试这次任务,如何?”文杰挑了挑眉,望向黑夜中那张英俊的脸庞,他的眉宇间透露出对生命的淡漠。
“文队长,我认为我一个就够了,不要有废物来阻挠我。”冷夜凌目光一怔,随即又淡淡地说道。
他的手臂又变幻成一柄漆黑的利剑,与黑夜融为一体。
“又来这套,总之你这次歇着吧,我自己安排吧。”文杰看着他孤零零地站在雨夜中,无奈地苦笑,“不要总是单独行动,太危险了。”文杰叹了一口气,摸出了腿上绑着的对讲机。
对此文杰也感到十分头疼,冷夜凌来的时候孤身一人,现在也仍是这样。
即便他和冷夜在a市组相处了一段时间,却还是没能获得他的任何信息,只知道他叫冷夜凌。
虽说他这样子确实违抗了上级命令,但好在他的异能格外强大,每次都能完成任务。文杰就感觉冷夜凌像是从天而降一样,突然出现在众人眼前。无声无息地。
“行了,真拿你没办法。”文杰扶了一下头,对他说道。
冷夜凌默默地听着文杰说话,帽沿下露出的眸子透着寒光,他就这样无声地站在雨幕之中,任凭风吹雨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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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大商场顶楼。
水晶灯挂在玻璃穹顶之上,将暖光四散到顶层的住宿区,给人们带来了少许的温暖。
原本顶层的万大商场是小吃区,但现在已经被a市组改成了住宿区,每间门面内的包间都被众人填满,甚至消防过道也摆上了被褥。
苏言打了个哈欠,漫无目的地在顶层瞎转,终于她发现了母亲,郑吉也和母亲待在一块。
他们一行人都被安排进了一个奶茶店,虽然店里比较小,但是后厨勉强能放下几床位。
苏言看到母亲后二话不说就跑向了她,把屠智丢在了身后,双马尾在身后一上一下,从远处看就像一只小白兔。
屠智会心一笑,慢慢地跟在她后面,顺便打量着周围。
“妈!终于找到你了,我想死你了。”苏言上前一把搂住了她,在她脸上直蹭。
“小言?!你怎么现在才回来啊,没乱搞什么吧?”李丽笑着摸了摸她的银发。
“欸?小言,你换了一身衣服?还有你这发型,噗……”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宝贝女儿换了个发型,好像比之前更加可爱了,简直就像个初中生一样,一个没忍住就笑了出来。
“妈~~这个,是……是我刚才买衣服顺便换的。”苏言鼓了鼓嘴,一脸撒泼卖萌的样子,“又不是我主动要求的。”
她将头贴到了母亲怀里,尽情地感受属于母爱特有的香味。
“嗯?真不是吗?”母亲捏了捏苏言的小脸,笑着逗她。
现在她突然发现自己女儿越发害羞了,特别是绯红的脸蛋显得异常可爱,她从未像现在这样想要逗逗她。
“小言,你这怎么这么像害羞的小女生啦?”她见苏言一时语塞,忍不住继续逗她。
“我……我不就是女生吗?妈,别闹了,好多人在看呢。”苏言红着脸,支支吾吾地回道,眼里生出了正在高速旋转的蚊香围。
扎上这种发型已经是莫大的耻辱了,说出这种话让苏言仅存的男性尊严彻底破碎了。
“哈哈哈,小言,妈给你床都铺好了。”说着她把摊平的被子掀开,又反复地理了几下。
顿时,床上的被褥被掸得方方正正,就和军训时的豆腐块一样。
“谢谢妈。”苏言小声地应了一声,心里略微有些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