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笑得合不拢嘴，“师父要忙什么？徒儿可帮得上？”
苏澄摇头：“不必。”
沈乐看出苏澄是真的不想人打扰，也知趣的没有再留下。
提着食盒，兴高采烈地跑出去了。
离开之前，还顺便把苏澄凌乱的院子收拾了一下。
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嘴角就没压下来过，无意识地哼起了小曲。
苏澄在窗前看到她忙碌的身影，眼眸深沉。
无意识就想起来一个人——成羽。
那个跟随她，直到她生命尽头的人。
他和沈乐一样以她为荣。
苏澄陡然一惊，她竟已经开始下意识将霓凰的经历当作自己的经历。
将她的徒弟，当成自己的徒弟。
她神色顿时冷了下去，在沈乐走后，离开了玉树峰林。
沈乐跑回家的路上遇到孙冬阳。
孙冬阳见了她就忍不住嫌弃道：“沈乐，瞧你咧嘴傻里傻气的样子，真丑。”
沈乐笑嘻嘻地问：“吃饭了吗？要不要吃点？”
她把食盒提到孙冬阳面前晃了晃。
孙冬阳一愣。
他说沈乐傻里傻气，还说她丑。
沈乐居然没有追着他打，反而还给他吃的？
平日里求着她要点饭吃她都不愿意，今日居然主动把她做的饭给他吃。
这一定有诈。
孙冬阳一脸警惕地打量着沈乐，“你是不是在饭里下毒了？”
沈乐翻了个白眼，转身要走，“不吃算了。”
孙冬阳赶紧拉住她，一把将食盒抢过来。
“吃吃吃！”
见沈乐睁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着他，孙冬阳不禁觉得奇怪。
他好奇道：“你今日是不是遇到什么好事了？怎么心情很好的样子？”
沈乐等的就是他这一问，她笑道：“好事！大好事！”
孙冬阳抱着食盒追问：“什么好事？”
沈乐看了眼食盒，笑嘻嘻地拉住他往自己的洞府走去。
“走走走，去我那里一起吃，边吃边说。”
孙冬阳瞪大眼睛看着沈乐挽住自己的那双小手，整个人都僵住了，呆呆地任她拽着，耳朵蓦地有些发烫。
没过多久，两人就抵达沈乐的洞府。
沈乐一拍桌子，“布菜！”
孙冬阳把菜一碟一碟拿出来摆好。
在她面前坐下，疑惑道：“你到底遇到什么好事了？”
沈乐咯咯笑着：“你猜猜。”
孙冬阳想了想，试探道：“难道是小澄师伯答应收你为徒了？”
沈乐瞪大眼睛，腾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你怎么知道？！”
孙冬阳有些哭笑不得，“你也太激动了吧？先坐下先坐下。”
沈乐哼了一声，“我足足等了六年，激动不很正常吗？”
“不过你是怎么一下子就猜到的！？”
她眨巴眨巴大眼睛，眼中满是兴奋。
孙冬阳看到她眼中的星光，忍不住笑了。
“你是从小澄师伯那里出来的，遇到的好事八成和她有关。”
“能让你开心成这样的，大概也只有小澄师伯愿意收你为徒这一件事了吧。”
沈乐捧着圆滚滚的脸，手肘撑在桌上。
脸颊是幸福的粉色，表情好似她正飘在云端。
孙冬阳盛了碗饭，递到她面前，“行了，别美了，快些吃吧。”
沈乐笑眯眯地端起碗，大口吃起来。
还是那几道菜，但是她感觉今天吃起来格外的香。
孙冬阳一直爱吃沈乐做的吃食，每次都觉得香，大口大口往嘴里扒。
他鼓着个腮帮子说：“小澄师伯早在六年前就说过（嚼嚼嚼）。”
“只要你能在内门弟子大选中（嚼嚼嚼）进入前十八名。”
“就（嚼嚼嚼）答应收你为徒。”
“今年你做到了，（嚼嚼嚼）她兑现承诺不是铁板钉钉的事吗？”
“（嚼嚼嚼）你怎么好像很意外似的？”
沈乐摇头，笑眯眯地说：“小澄师伯师，不对，现在要改口叫师父了。”
“师父是个大忙人，要处理的事情那么多，时间又过去那么久了，谁知道她还记不记得当初说的话？”
“我本来是准备主动去提此事的，你猜今天怎么着？”
孙冬阳挑眉：“小澄师伯先开口了？”
沈乐眼睛瞬间亮如星光，“你怎么这都猜得到！！”
孙冬阳嗤笑：“你话都说一半了，我能猜不着吗？”
沈乐笑着笑着，脸上的笑容就僵住了。
孙冬阳疑惑道：“你怎么了？怎么突然这副表情？”
沈乐想起刚到苏澄洞府看到的情景，表情变得忧愁起来。
“我今早刚到师父的洞府外，见到她在练剑。”
“她练着练着，突然停下来，吐了一大口血。”
她皱紧了眉头，“那场景，都快吓死我了。”
孙冬阳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认真：“难道小澄师伯在东海受的伤还没完全恢复？”
小澄师伯可不能有事，他师父还等着小澄师伯去救呢。
沈乐摇头，“我问过了，师父说她没有旧伤。”
“吐血是因为她在练剑的时候走神，险些走火入魔，所以强行控制神志，导致了吐血。”
孙冬阳点点头，“原来是这样啊，那不是什么大问题。”
“以小澄师伯的身体强度，那点小伤，都不需要用药，就能自己痊愈的。”
“不过小澄师伯做事向来专注，怎会在练剑的时候走神？”
他面露疑惑，十分不解。
沈乐点头如小鸡啄米：“我担忧的正是这点！”
“师父心智有多坚定你是知道的，天大的事情在她眼里都是一句：问题不大。”
“究竟是什么事情，能让她这般乱了思绪？”
“你是没看见，她练剑时的表情，很不对劲。”
孙冬阳：“怎么不对劲了？”
沈乐蹙眉，“她看起来心情很糟糕，我从未见过她那种表情，好像变成了另一个人。”
她突然冒出一个匪夷所思的想法，小脸变得煞白。
“你说，师父是不是真的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孙冬阳蹙眉：“你说什么？”
沈乐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算了，没什么。”
孙冬阳见她双眸呆呆的，忍不住用筷子敲了敲她脑袋。
“行了，别胡思乱想了。”
“你要是真的不放心，等我忙完手上的事情，陪你去看看小澄师伯，看看她到底出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