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瑶拍了拍胸口，心有余悸道：“差点儿被你吓死，大半夜不睡觉你站我床头做什么？莫不是嫌我活太长，想让我早点投胎？”
黑暗中商陆轻笑了声，随即爬上来，从身后将她搂住，脸埋在她颈窝里，“宝宝。”
“唔？”季瑶白天睡太多，好不容易入睡，此时被他一吓，更加睡不着了。
商陆问：“我把你关了9天了。”
“哦。”季瑶心说，原来只有9天吗？她还以为过去很久了。
说实话，她的耐心也快告罄，商陆这疯子，如果真打算一直把她关下去，她最多能忍半个月，然后脑袋给他拧下来！
身后，商陆像个大型动物，四肢并用的把她裹起来，声音闷闷地传来：“你不生气吗？”
黑暗中季瑶笑了声，“那你开心吗？”
商陆沉默片刻，道：“开心。”
季瑶闭上眼：“嗯，那就行了。”
她小时候在养父那里，就见过这招了，她那个软弱的养母企图逃跑，就被养父用铁链锁在床上，被虐待到后来再也不敢逃跑不敢反抗。
而她奋力反抗的结果，就是被关小黑屋，每天承受养父发泄的殴打。
那时候她想的是什么呢？
她想，如果将来有谁敢像那个畜生对付养母那样对待他，那她必要鱼死网破，宰了对方。
但这个人是商陆。
她这几天想了很多，她不只是要商陆亲手放开她，她还要他这辈子别再生出这种囚禁她的念头。
她又开始走神，商陆在她后颈亲了下，没出声。
季瑶转身把人抱住，抬眸看着他，昏暗中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轮廓。
商陆抱紧她，“如果我真的一直关着你呢？”
“你觉得呢？”季瑶反问。
商陆想了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你会在你厌烦之后，把我的脑袋拧下来，或者趁我不注意，让我脑袋开花。”
季瑶：“……”
倒也不用这么了解她，虽然她真干得出来。
“你错了，我会哄着你把我解开，然后趁你不注意把你像这样锁上，之后天天鞭打你，让你哭着喊着求姐姐疼疼你……”季瑶满嘴跑火车，随即听见商陆在头顶轻轻笑出声：“好像有点吸引人。”
季瑶：“？？？？”
商陆凑过来亲她，“那我叫了姐姐，你会心疼我吗？”
季瑶老脸一红：“可能……会？”
“姐姐。”商陆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连叫带喘的唤了声。
季瑶简直当场升天！
太犯规了！！！
“你你你你、你再叫一声听听？”
商陆的唇贴着她的耳朵，笑的时候喷出来的气息像杀人于无形的毒：“疼疼我好不好，姐姐？”
季瑶灵魂跑了一半，稀里糊涂道：“你太骚了……”
“姐姐不喜欢么，嗯？”商陆低笑起来时胸腔微微震动，季瑶只觉得自己被震得心跳加速，赶忙伸手摁在他胸口。
下一秒，便被男人抓住手腕，单手举高在头顶，缠绵的吻随之落下。
每亲一下，他就问一句：“姐姐，喜欢我这样亲你么？”
“姐姐，可以再喘几声吗？”
“姐姐这里不能碰吗？”
“姐姐……”
“季瑶姐姐……”
到后面的时候，季瑶已经彻底沦陷在商陆一声声撒娇的‘姐姐’里，表现的比平时都热情了许多。
窗外逐渐泛出鱼肚白。
季瑶被商陆洗的香喷喷放在干净的被褥里，横躺在床上，半个头露在床沿外。
商陆盘坐在地上，温柔地帮她吹头发。
修长的指尖穿梭在湿润的发丝间，在嗡嗡的暖风里，舒服的季瑶昏昏欲睡。
“商陆？”
“嗯？”
“商陆。”
“我在。”
“商陆。”
“怎么了，宝宝？”商陆关掉吹风机，在她额头上安抚的亲了亲。
季瑶疲倦的睁不开眼睛，但她知道商陆就在身边，正在专注地凝视她。
她勾起被蹂躏的红肿的唇，叹息般道：“没什么，就是突然想感慨一下，幸好那天我跟你求婚了。”
要不是那天她在褚修辞和商陆之间做了抉择，要不是她看清了自己的心，醒来发现自己被束缚的那一刻，商陆可能已经脑袋开花了。
提起求婚，商陆恍惚了下。
下意识看向她的手，无名指上，带着他亲手设计的戒指。
然后他又看到了她脚腕上的皮扣，近乎狼狈的将视线仓促移开。
“很早以前，我就打算把你这样关起来，让你哪里都不能去，一辈子陪在我身边……”
他修长的手指帮她梳理着还有些湿润的头发，这一刻毫不掩饰自己的邪恶念头：“季瑶，我是个疯子，我见不得你跟任何男人在一起，不能容忍你心中总是惦记别的男人，你只能是我的。把你绑起来，你就不会去找褚修辞了。”
“你是我一个人的，知道么？”
季瑶睁开眼：“商陆，你这是心理有病。”
“我知道。”
“看过医生没？”
商陆：“……你不生气，不害怕吗？”
“看过医生没？”季瑶逮着这一个问题追问。
商陆：“……没有。”
季瑶翻了个身，趴在床上，单手撑起下巴看着他，另一只手摸了摸男人近在咫尺的俊脸。
这几天下来，他明显憔悴了不少。
说什么开心，都是假的。
他在惶恐不安，像是好不容易得到想要的礼物的小孩，用近乎偏执的方式，把他喜欢的礼物死死攥在手里。
“商陆。”
商陆喉结滚了滚，死死盯着她，想着如果她此时说出什么伤人的话来，他就把她的嘴捂住，他不想从她口中听到任何刻薄诛心的话。
季瑶摩挲着他下巴上新长出来的一层短短的胡茬，眼里噙着笑，“我跟你求婚是因为褚修辞结婚，为了死心，我只能退而求其次选择你。我不想跟你生孩子也是因为褚修辞，在我心里，你从头到尾都没有褚修辞重要……”
她的手猛地被攥住，商陆呼吸变得粗重，眼睛开始发红，俊脸因为内心的疯狂而显得扭曲。
他起身就走。
季瑶也没阻止，自顾自说道：“你心里是这样想我的对吧？你觉得我所言所行，跟你说喜欢你，跟你求婚，还专挑28号，都是因为褚修辞？”
商陆猛地驻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