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静了又静,台下坐着一群看直了眼,傻啦吧唧的同学们,
而在这群看傻了的同学当中,来自某星星同学的目光格外无法忽视,
少年琥珀色的眸子又大又亮,像是澄澈无暇的琥珀,热切地盯着台上的朝昭,眼睛也不舍得眨一下,
他就知道,朝昭穿绿色的最好看了。
不对不对,朝昭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好看。
平日里凭借着纵横校园,让无数人闻风散胆的c大一霸,
在此刻,如同一只锋芒毕露但在此刻被顺了毛的狼隼,看上去竟然不可思议的安静与乖巧。
朝昭想到了什么,突然十分惊恐地问系统道:
“桶子,你看到我身上带的那把刀了吗?”
系统莫名其妙:“什么刀?”
这小王八蛋随身带刀干嘛?
朝昭见系统上当,当即露出了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我的美丽,化作刺向别人心脏的刀。”
系统:“……”
他要是再理这小王八蛋,它就去死!!!
系统这回可能是真的被朝昭恶心到了,接下来无论朝昭怎么叫它都装死不肯出来了。
唉,桶子老了,越来越有自己的脾气了。
朝昭怀揣着一种老父亲般失落的心情,遗憾作罢,
继而对着台下的同学们轻轻弯了弯唇,露出了一个温温柔柔的笑容,
“今天赵老师不在,我来代他这节课。”
大家本来就沉浸在女神的盛世美颜里,久久回不过神,结果她突然这么一笑,
呜呜呜,女神!!!你不讲美德!!!
众人猝不及防之下,被这迎面而来的美颜暴击,一瞬间头晕目眩,差点昏过去。
刚才还在带头扬言要把纪星越送到朝昭床上的女生不知想到了什么,随即沉下脸,恨恨地锤了一下桌子,
“妈的,不把小星星送给老婆了,我要自己爬老婆的床。”
“活了二十多年,我一直以为自己,现在才发现,我的性取向是朝昭。”
“小星星,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朝昭女神的墙角,妈妈先撬为敬!!”
“妈的,一想到这样的女神不属于我,我就暴躁得想打人!”
从朝昭出现开始,自动启动盯朝昭模式的纪星越并不知道,
他庞大的情敌团,又混入了一群“为老不尊”的妈粉。
朝昭说话的时候,纪星越在盯朝昭。
朝昭笑的时候,纪星越在盯朝昭,
朝昭开始往台上板书的时候,纪星越还在盯朝昭。
郑冬满脸老年痴呆,呆呆地擦了擦唇角可疑的晶亮,很有地主家的傻儿子风范,
“嘿…嘿…老婆……老婆真好看…”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后,周身空气凝固了一瞬,而后忽然变得阴寒刺骨了起来,
这变化是如此明显,以至于连脑袋缺根筋的郑冬都反应了过来。
全身的细胞沸腾着叫嚣着危险的郑冬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向某星看去。
少年的眼睫纤长,微微垂着,弯出一截好看的弧度,从眉眼到下颚,流畅又精致,此刻,泛着玉瓷冷白的光,
此刻,在他的食指与中指间正夹着一只黑笔,变着花样儿地灵巧翻转着,
然而,就在郑冬看过来的那一刻,
“啪”地一声,黑笔发出了最后的哀鸣,硬生生地在那白皙的指尖断成了两截。
郑冬猛然打了个哆嗦,
觉得那一刻,在纪星越手里断掉的,不是那只黑笔,而是他英俊帅气的脑袋。
纪星越不满地“啧”了一声,
“我都没用力,怎么就断了呢?”
少年嫌弃地将笔丢到了一边儿,而后抬眸,直勾勾地盯着郑冬,露出了一个漂亮且森冷的笑容,
“不如拿你的脑袋来给我转转?”
那一刻,郑冬的天空,星星都暗了,
他的眼前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到。
为什么是泪水是咸的,为什么悲伤是苦的。
因为他对纪星越这狗东西恨的深沉。
女人如手足,兄弟如衣服,呵呵呵呵,他今天总算明白是什么意思了。
大概整间教室,就只有李书音一个人的心情与众人格格不入,
纪星越在看到朝昭那一刻,有多开心,那么李书音,就有多恨。
李书音死死地咬住了下唇,直到口腔里蔓延出了血腥味也不肯松嘴,
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人拿着一把生了锈的钝刀,一下又一下地在心脏上切割着。
如果朝昭不是穿着这套绿色的裙子把她下压了下去,李书音可能都不会觉得有那么羞耻与难堪,
为了给纪星越留下一个好的印象,她的精心打扮了好几个小时,力保从头到脚,哪怕是头发丝都要做到完美的,
可是这一切,都在朝昭出现在大众面前的那一刻,成了一场笑话。
每一次都是这样,上次的校庆是这样,这一回也是这样!
此刻,渐渐从女神盛世美颜当中回过神的同学们也慢慢地品出了不对劲,
他们这位新晋的小美女好像和女神撞衫了啊。
李书音本来可以凭着今天的出场在学校里小火一把的,毕竟她上次蹭到了不少朝昭的热度,给大家留下了一定的印象。
但谁让她那么倒霉的,和谁撞衫不好,偏偏和统一整个c大审美的朝昭撞,
这不,在朝昭面前,被秒成了渣。
绿色其实是一个很挑人的颜色,当时光看李书音的时候并不觉得有什么,只觉得她穿这件裙子还挺好看的,
而现在朝昭来了以后,这可是啪啪啪的打脸啊。
朝昭是谁,全校公认的大美女,当年新生开学,
来报道那日,一度让多少同学惊为天人,那天晚上,学校的校园网一度崩溃,铺天盖地都是捞朝昭本人的。
李书音和她放在一块儿,这对比实在是惨烈了一点儿。
比如,李书音的皮肤好像黑了点,妆容好像浓了点,五官也没那么精致。
而且,怎么看着看着,还看出了一股村土气息呢。
之前那些觉得李书音好看的男生们目光不断在朝昭和李书音的身上穿梭着,
没有人开口说话,彼此都在用眼神交流着信息,
“我知道什么,但是哎——我不说,就是玩儿。”
“你不说是吧?那我也不说。”
“既然你们都不说,那我也不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