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谨,出身高贵,才华横溢,是权势滔天的当朝首辅,
为了调查一桩涉案官员极大的贪腐案件,
在途中遇到了埋伏,与下属失散,从而为朝夕所救。
江谨醒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已经被处理好了,
有人救了他,
青年眸光波澜无惊,极为冷静地思考起当前的情况,
对方既能够妥帖地将他身上的伤势处理好,便足以证明此人没有恶意,
江谨扫视了一眼四周,没有任何人来过的痕迹,
只是眼下那人,不知去了哪里,
是离开了,还是……
他忽然想到了昏迷前朦朦胧胧听到的那句女声,
会是她救了自己吗?
这个想法刚一经浮现,少女带着几分柔弱的声音就响了起来,
“你,你醒了?”
江谨当即抬起眼睫看了过去,
容貌清秀,身姿瘦削的少女捧着一碗水,见他看过来,有些瑟缩地向后退了几步,
阿溯招呼也不打一声地离开了朝府,她心里难受得很,便像往常那样,来这里散散心。
没想到在当初遇到阿溯的地方,又遇到了一个陌生的青年,
朝夕忘不了第一眼见到这个青年时,
他安静地闭着眼睛,墨发垂肩,高贵出尘得宛若神邸,
她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恍惚间竟以为自己遇到了天上的神仙,
如今被那双好看的眼睛这么看着,朝夕踌躇了一小会儿,终究还是捧着水向他走了过去,
“你既然醒了,就喝点水吧。”
不知是不是错觉,江谨觉得这道声音与他在昏迷前听到的那道女声不大相似,
他并没有接过那碗水,而是单刀直入地问她:
“是你救了我?”
朝夕只犹豫了几秒,看着那个气质出尘的青年,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
“是,是我。”
她发现了他,应该算是她救的吧。
青年极其轻微地蹙了蹙眉,
难道是他听错了吗?
江谨声音温和,平静地同朝夕道谢:
“那便谢谢姑娘了。”
见他没有深究,朝夕微微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地将水递了过去,
“喝点水吧,我特意取来的。”
交谈了几句,江谨很轻易地便试探出了这姑娘的身份,
江谨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风度翩翩,交谈之间温和知礼,十分容易得到他人的信任。
“在下此番蒙难,不知能否去姑娘府上叨扰一段时日,待到痊愈时必当重谢。”
青年语气温和,好看的脸上带着令人心动的笑容,
朝夕的认知里,她所能接触到的男子,要么是府里逢高踩低的势利眼,
阿溯虽然待她也好,但是阿溯的脾气不是很好,平日里不怎么喜欢搭理她,
这个陌生的青年,还是第一个对她这么温柔的男子。
朝夕脸不知不觉地红了一下,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好,好的。”
等到朝昭带着吃食回来的时候,懵了,
“桶子,”
她朝着刚才江谨的位置大大地比划了一下,
“我那么大一个男主呢?”
“都怪我,”
系统沉痛地说道:
“刚才摸了一下鱼,挨女配捡漏了。”
朝昭:“……”
所以这个该死的辣鸡系统真的是对家派人的内奸吧?
为数不多的正常人跟着朝夕走了,而朝昭回来面对的,只有自己的变态侍卫。
朝昭骂了自家的辣鸡系统一路,辣鸡系统可能自己也觉得心虚,于是一路上都没怎么反驳,
等到毫无察觉的朝昭推开了门,一道阴森森的声音在黑暗中骤然响起:
“主子今天去哪里了?为什么不带上我?”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差点给朝昭吓出一段激光舞,
穿着黑色劲装的青年自黑暗中走出,露出了极为艳丽的容颜,
朝昭一看见那张脸,恨不得扭头就走。
见少女不说话,卫二的目光渐渐变得阴郁了起来,
他今日本想去把那个惦记主人的贱人处理干净,
在他眼里,所有惦记主人,敢和他抢主人的贱人都该死,
可谁知那个贱人竟然走了狗屎运,离开了府里,
他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回来了,
可是一回来,主人就不见了。
这种无法将主人守在自己视线之内的痛苦简直可以将人折磨得发疯,
他这么苦苦地熬着,在主人的房间熬了许久,才等到了晚归的主人。
容貌美艳的青年仿佛一条色彩斑斓,吐着蛇信的毒蛇,
他阴冷的目光在少女的身上反复逡巡着,像是爬虫冰凉的身躯缓缓爬上了后颈,带了一阵令人战栗的触感:
“主子为什么不说话了?是和卫二无话可说了吗?”
朝昭请求辣鸡系统的意见:
“我能骂脏话吗?”
辣鸡系统十分怜悯,显然也觉得这个变态过于变态了:
“我觉得你不能,但是你有权利保持沉默。”
朝昭高冷道:
“那我对他无话可说。”
少女微微蹙起了眉头:
“卫二,连母亲都未曾过问我的去向,你是否已经过于逾矩了。”
主子待他温和,从未拿他们之间的身份地位出来说事,如今,竟第一次拿身份来压她,
卫二死死地盯着朝昭,他清晰地在少女的眼里看出了明显不悦的情绪,
主子开始对他厌烦了吗?
卫二想到这个可能性,表情扭曲,眼底开始逐渐病态般地发红,
“变色了!变色了!他要变色了!”
朝昭瑟瑟发抖地抱住了缩小无助又可怜的自己:
“呜呜呜桶子,他会不会像原著一样杀我!”
系统勇敢地站了出来:
“别怕,有我在!”
朝昭瞬间感动得热泪盈眶,第一次开始反思自己平时是不是对桶子太苛责了。
感动还没持续三秒,就听见系统十分机智地说道:
“他准备杀你的时候,我就立刻“砰”地一声,把你的身体炸掉,这样他就杀不了你了!
怎么样?我聪明吧?”
朝昭:“……”
这辣鸡系统还是早点儿回锅炉重造吧。
朝昭的缄默令卫二的疯魔的情绪到了临界点,
不可以!主人怎么可以对他厌烦。
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少年眼里闪过一丝疯狂,他朝朝昭慢慢地勾起了殷红的唇角,
“是卫二逾矩了,卫二这就是向主子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