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济堂’中来看诊的人们都震惊的盯着这位缪家二小姐。
缪霖霄停住原本要走入自己坐诊室的脚步,回过身向缪霖雪行礼。
看到就连缪霖雨、缪霖雷和那个极其不甘心的缪霖露都行礼,花云也只能弯下身让自己显得不那么突兀。
“所有‘妙济堂’中都有霖雪的掌事大椅?”
缪霖露行过礼后哀怨不甘地问缪瑶,“姑姑,那霖雪不是比各个分号的掌事地位还要高?您都在‘妙济堂’多少年了,也不见有一把属于您的椅子。”
“因为她有这个本事。”缪瑶坐回圈椅悠闲的摇着团扇品着香茗。
‘妙济堂’共有上下三层,一层大堂、药堂和八间坐诊室,二楼是四间坐诊室和几间治疗室仅供女子使用,三楼是大夫和伙计们的休息房间。
后院有煎药、制作药丸和熬制膏药的房间,浴房和库房。所有的伙计和大夫都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缪霖雪对缪霖雨和缪霖雷使了个眼色后就去了二楼去看自己的诊室了。
二楼禁止男子进入,楼梯口还有两名丫头候着。
花云很想看看里面到底有什么,却被缪霖雷径直拉扯到了后院。
这个小子的手劲可真大,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是无法挣脱。
“你小子要干什么?”花云叫嚷,“放开小爷,放开!”
“老实会儿。”缪霖雷手上用了暗劲。
花云顿时不再挣扎了,半边身子都使不上劲儿。
“想白吃白喝可不行,‘妙济堂’不养闲人,你得在这里打杂。”缪霖雨得意洋洋说道:“你要是个女孩子还能跟着香清云一同照顾霖雪起居……”说到这里他那邪恶的目光移到花云的某个部位,阴恻恻说道:“太监也可以。”
花云顺着缪霖雨的小眼神也看向自己某个部位,觉得那里凉飕飕的。
“太监?你以为你是皇上还是娘娘啊?”花云冷哼。
不就是干杂活吗,他又不是细皮嫩肉的大家小姐,想难为他?哼!
但是出乎花云意料的是,缪霖雨和缪霖雷竟然跟着他一起干杂活。
难道这不是为难他?这两个小子在‘妙济堂’本就是干杂活的?
‘妙济堂’的杂活果然是杂,除了不在堂中抓药外,花云几乎什么活都干了。
煎药看火,烧热水给病患泡药浴,洒扫、切药晾晒就连洗菜翻锅的工作都做了。
这一天下来虽然没那么累却也忙得昏头转向,只觉得身边总有人在喊他的名字叫他干这个干那个。
终于出了‘妙济堂’,他只觉得从未发现一日之间竟然可以做这许多事,仿若时间都变得长了。
他可是记得在寨子里起床吃饭晃一晃扯些闲话就又吃饭睡觉了。
经过这一天,缪霖雨对花云这个人的看法有所改观。
虽然花云这小子的外表看上去极其不靠谱,可是干起事来还是很中用的。有力气虽然不如霖雷但也很惊人了,有耐性看着炉火竟然能长时间一动不动。
“小子不错,继续努力,你有做伙计的潜质。”
“我就只能做个伙计吗?”花云不满的质问。
缪霖雨自豪说道:“我‘妙济堂’的伙计若是在别的医馆药铺,可是有坐堂问诊的能力。”
“知道你们是神医后人,了不起。”
缪霖雨满意道:“知道就好,为自己可以来到缪家,认识神医后人而荣耀吧。”
花云看着这个‘傻子’真是无语凝噎。
“为了庆祝霖雪荣升总掌事,我在大雁楼定了酒席。”缪霖霄高傲的目光扫视缪霖雪几人道:“已经和家里打了招呼不回去用晚饭了。”
花云挑挑眉:早上不还是相看两厌吗,怎么又要一起庆祝了?
“难道本少没有银子为霖雪庆祝吗?需要你定席面?”缪霖雨撇着嘴道。
“好呀,那就你付银子吧。”缪霖霄比他的态度更傲慢。
缪霖雨沉下脸,他向来不喜欢缪霖霄那高高在上的大公子模样,凭什么都要听他的安排?
“既然你要请客我干嘛付银子,吃瘪你。”
他恶狠狠的模样却让缪霖霄嘴角扬起一个浅笑,看在他眼中分外刺眼。
大雁楼就在东大街上,离‘妙济堂’很近,上下两层装饰华丽是大雁郡郡守黄万里的产业,也是大雁郡郡城最大最有名也是最贵的酒楼。
掌柜和伙计的服务倒是周到,不会看人下菜碟对待所有走入大雁楼的客人都十分热情,当然能在大雁楼用餐的也都是有钱人。
两层楼是环形建筑中间上下通透,一楼大厅分中间散座和四周的小雅间,二楼都是大包间完全隔绝楼下的喧嚣,打开落地的窗子就能看到一楼正中间的圆台上的舞乐表演,从顶部一直垂下的彩带和流光珠让舞乐表演有些旖旎的气氛。
缪霖霄带着缪霖雪几人上了二楼进入定好的包间内,酒菜刚刚上齐温热正好,伙计为几人斟满酒便退到包间的门外听候吩咐。
“来,我们共饮一杯庆祝霖雪荣升总掌事。”缪霖霄举杯提议显然一副上位者的模样。
缪霖雨很是看不顺眼,其他人却没有他那么矫情都举起酒杯迎合。
见状缪霖雨也只能举杯一饮而尽,看不惯缪霖霄是一回事儿给缪霖雪庆祝是另一回事儿,能不花自己的银子出来玩耍还是不错的。
一杯酒下肚,气氛轻松了许多。
这还是花云第一次喝如此好酒,他砸吧着嘴回味着,又想到以往自己喝的,那真的是酒吗?他深深地怀疑。
一杯酒下肚乖巧的缪霖露小脸染上红晕,开始给大家讲述近日大雁郡城内小姐公子们的趣事和糗事,缪霖雨则津津有味的将自己的纨绔行径说给并不想听的花云知道。花云闷头吃着菜,似乎生怕少吃一口亏了自己。
“够了。”缪霖霄双手一抬同时按住缪霖露和缪霖雪两姐妹的酒杯。
“才第二杯。”缪霖露嘟着小嘴不满地说。
缪霖雪倒是没有反抗,不喝酒对一桌美食也没有什么兴趣,意兴阑珊的把玩着手中巴掌大的暗红色的短笛。
看着修长白玉十指间如血侵染的笛子,缪霖霄眼眸缩了缩,也不知为何每每见到这支笛子都给他一种杀戮血腥的暴虐冲击,让他原本就损伤的经脉隐隐作痛,身体不由自主的远离了缪霖雪。
不让喝酒,缪霖露又开始八卦。
“前天张满赢被人从青楼扔了出来,竟然还穿着女子的肚兜,真是把我笑死了。”缪霖露一边讲述一边笑,胸口上下起伏让花云看直了眼。
“一听到这甜甜的笑声就知道是缪大小姐。”一个声音在雅间外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