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霖霄睁开眼,活动了一下手脚说道:“可见,伊舞阁的几个舞姬都是心思歹毒的。”
情风公子摇着折扇,惬意品茶,笑言:“被刻意培养出来,放进豪门贵胄后院,手段自然狠辣。”
“可怜了那些护卫和丫鬟、婆子,要在雨中等待。”王明明吃了一口软糯香甜的点心,无比庆幸自己是坐在马车里而不是在外面淋雨。
风渐渐大了,凄冷凄冷的刮得马车壁砰砰作响。
梅玉瑶抓着流朱瑟瑟发抖,流朱也惊慌失措总觉得这风雨震得慌。
才过晌午天就黑的可怕,乌云压得低低的,雨势也越来越大。
早就上了车的令嬷嬷翻出一条厚被子给步莲裹着,突然下降的温度让人从前心凉到后背。
“要不让护卫也上车里来避避吧。”步莲听得外面风声雨声,有些不忍。
“不可,您是未出阁的小姐,侍卫怎么可以和你同乘一辆马车呢。”令嬷嬷蹙着眉头不赞同小姐的善心。
步莲却不想和她周旋,拉开车窗,风雨一下就灌进马车里,黄莺和令嬷嬷齐齐打了一个寒颤。
一名护卫策马就守在车窗边,见车窗打开他伸手拉住车窗要将车窗关上,却正好握住了步莲的手。护卫像是被烫到一般连忙缩回手,低下头不敢看步莲那半张隐在马车内的脸。
步莲也被惊吓到,却很快平复了心情,只是耳根和脖颈红了个通透。
“步言,你上马车来吧。”
守在车窗边的护卫错愕抬眸,斗笠下是一张俊朗干净的脸,很快他又垂下头,“属下不能逾越。”
“你是属下吗?”步莲声音拔高透露着不悦,“你是步家的养子,也是主子。”
“我在外面就好。”斗笠遮挡了步言的神情,他的声音依旧平淡,“小姐不必忧心。”说着便替步莲拉上车窗。
步莲怔愣半晌,终是没有再开口。
黄莺知道自家小姐的心事,可这件事是万不能成的,也不能宣之于口。
令嬷嬷盯着步莲,一双老眼转动不知道在盘算什么。
黄胥昨晚遭受了情风公子的虐待,绑在房梁上睡了一夜,又冷又吓,这会儿在马车里正补眠,旁边却响起侍女焦急的声音。
“黄公子,我家世子他好像不太对劲。”
宇文聪脸颊绯红,皮肤滚烫,抱着双臂瑟瑟发抖,意识都有些迷离。黄胥叫来守在外面的侯府侍卫,用被子将宇文聪裹严实交给侍卫们送到最后面那辆小马车里。黄胥抓了一把伞也跟在后面跑,追着宇文聪上了缪霖雪的马车。
脚下一绊,整个人摔进马车里,沾染了泥水的靴子飞到侍卫怀中。
马车门关上,抱着脏靴子和湿棉被的侍卫有些懵,咋回事儿?他抱着世子跑过来还不待身边跟着的侍卫敲响马车壁,车门就开了,伸出一只手来将世子拽了进去棉被扔了出来,他都没看清马车里的情况,黄公子就跟着扑进马车,连靴子都不要了,有这么着急吗?黄公子和世子关系很好吗?如此紧张着急世子的情况?
两个人进入马车后,情风公子明显感觉到马车里的空间又扩大了些。
王明明很好心的将寒潭给他的丹药交给黄胥,示意他给宇文聪服下。寒先生的丹药他不敢吃,王阳阳的告诫言犹在耳。
黄胥将丹药塞进宇文聪口中,就听到缪霖雪说道:“他不是风寒,是毒发。”
现在去抠宇文聪口中的丹药不知道来不来得及,黄胥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没舍得下手。想着风寒药总是吃不死人的。
“我虽然和他一直同乘一辆马车,但可不是我下的毒手。”黄胥立刻撇清自己的关系。
”中毒?“宇文聪进入马车之后,闻到淡淡药香,神智就清明了几分,听到自己是中毒心中大骇,“每逢雨天我都会如此,连御医都说我只是风寒入体,从未有人看出我是中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