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应炫自小随父亲严苛修炼剑技,拳脚外功也深得精传,在同辈中难遇对手。
但此时,他却被启灵门一个无名的弟子斗得势均力敌。
这如何不让他惊讶。
凌昏与姜应炫相持甚久,这一斗竟就数百回合下来。
虽是只比外功,却也斗得十分艰险。
最终,还是姜应炫显露出急躁。
他见久攻不下,一不小心运动了真气,一道掌便挥了过去。
凌昏瞧得真切,连忙侧身一躲。
那一掌击来,直将他身后数棵百年的大树轰倒在地。
凌昏看着那倒下的树,便道:“世子,你我就到此为止吧。”
姜应炫本就脸色苍白,这次更是平生第一次比斗落了下风,脸色更阴沉了些。
但他很快恢复过来,便道:“你叫什么?”
“凌昏,凌云壮志的凌,昏昏欲睡的昏。”
“你师尊本姓凌,与你是什么关系?”
凌昏耸耸肩,道:“师兄名叫姜应炫,有个‘炫’字,难道也与我师尊弘炫有关?”
听到这话,姜应炫只觉被冒犯。
但他也不怒,只是看了凌昏一眼,也不回话就转身离开。
见这人走远。
凌昏才躺倒在地,擦去额头不住落下的汗水。
他没想这姜应炫当真如此厉害,此时双手双脚都已经发麻。
直到歇息了一阵,他才平静下来。
他回过头正要返回居所,却见木伯站在不远处。
“师傅,你回来了。”
木伯朝他点点头,便也与他并排朝居所走去。
每逢过年,木伯都会离开几天。
凌昏知道木伯没有家人,却不知道他是去哪里。
想起重生前,木伯便也是不久后就不辞而别。
凌昏忍不住好奇问道:“师傅,你这每到过年都要走几天,是去哪里呢?下次如果出门,可以把我带上吗?”
“师门前天送来了些海味,没有你在,我可不敢糟蹋了。”
木伯看他一眼,只是简单的写道:祭拜,族人。
他二人朝着居所走去,便见有两个人站在居所前。
这二人,一个穿着残旧道袍的中年道人,一个是后背挎着一柄长剑的少年。
来人正是凌昏的师叔玉清真人,还有刚刚提到的那位师兄魏一武。
那中年道人那双眼眸如剑般锐利,他朝木伯看了一眼,便指了指木伯的房间。
木伯便径直领着玉清朝自己房间走去。
凌昏记忆里这位玉清师叔是唯一会来看木伯的长老,此时见他们进内知道应该是有事商议,便朝师兄魏一武道:“师兄随我到客厅喝杯茶吧。”
那魏一武却纹丝不动,直直站在那里。
凌昏见此,也不便多说,便去客厅泡了些茶水,就往木伯的门口走。
只是他神识通灵,耳朵不自觉便听到屋内有人在说话。
凌昏虽然也觉得木伯有些神秘,但他也从没有仔细去探究,毕竟这位师傅对自己的养育之恩是真的。
只是想到不久将来,可能木伯又要不辞而别有关,他便忍不住想知道。
于是,他便忍不住用灵识探听。
只听那位玉清师叔说道:“尸胡山、岐山、诸钩山、中父山、胡射山、孟子山、跂踵等山,都被破坏,手法相同,应该都是他们。”
忽然,声音戛然而止。
玉清打开了门,对着凌昏道:“不需要,你领一武回荡雁峰居所,便说是我的命令。”
“是的,师叔。”
他返回客厅放下茶具,就去跟魏一武说道:“魏师兄,玉清师叔令我带你回去荡雁峰居所。”
魏一武看他一眼,说道:“你领路。”
凌昏便带着魏一武朝荡雁峰走去,他一边走一边问道:“魏师兄是常年在外游历,忘了荡雁峰怎么走吗?”
“认得。”
“那为何想要我带路呢?”
“师傅让你领我回荡雁峰居所。”
听到这话,凌昏身躯为之一滞。
他揉揉鼻子,便只得继续带路。
这一路从无名峰走向荡雁峰,凌昏不时回头看向自己那位魏师兄,便见他缓缓跟着。
他自然知道这位魏师兄能御剑飞行,只是因为要按自己师傅的命令随自己回去,便一丝不苟在后跟着,他对这人倒多了几分好奇。
凌昏便领着魏一武一路走到荡雁峰。
这荡雁峰建造了颇为宏伟的回龙道观,乃门派执法长老以及门派藏经和收藏法器的重地,除了执法长老与掌门,任何人都是不能入内的。
玉清真人本是护法长老,但这些年一直神龙见首不见尾,掌门山钰子只得另选了师弟玉机作为代护法,所以这里名义上还是玉清真人的住所。
此时,他二人行至荡雁峰的回龙道观前,便被同门几位师兄弟拦住了去路。
为首是玉机真人的二弟子博涵。
他倒是认得魏一武,只是他师傅玉机真人与玉清昔日恩怨颇深,因此他也没将魏一武放在眼里。
“若要入内,请拿掌门玉符来。”
凌昏回头看了魏一武,便道:“魏师兄,要不我们在这等你师傅回来。”
“师傅让你领我回荡雁峰居所。”
博涵冷冷一哼,却将手拦在他们面前。
魏一武也不说话,身形一动,脚便朝前踏出一步。
身旁的凌昏立时感觉到一股磅礴的力道从魏一武周身传来,他朝后退去一步。
而博涵几个师兄弟哪能抵挡得住,皆是被那真气震出数步,跌落在地。
魏一武打开大门,就径直朝里走去。
博涵此时回过神来,便呼喊道:“有人要闯藏宝阁。”
凌昏眉头一皱,私闯藏宝阁非同小可,便呵斥道:“闭嘴。”
他镇住了博涵,便朝魏一武呼道:“魏师兄,刚刚是我记错,你师父是说让你在荡雁峰等他,不是让你进去居所。”
听到这话,已经踏入大门的魏一武回过头,便又重新走了出来。
他朝凌昏问道:“荡雁峰哪里?”
凌昏又揉揉鼻子,对这人脾气当真无奈,只得说道:“荡雁峰回龙观大门前。”
魏一武便走了出来,直直站在了大门前。
“你们两个好大胆,竟敢私闯回龙观,我这就去禀告师傅。”
博涵站起身来,就朝门内走去。
“师兄这是要把事情闹大吗?”
凌昏说着,直直盯着博涵。
博涵冷冷一笑,道:“对,我便是要把事情闹大,你跟这个魏一武就等着受罚吧。”
凌昏摇摇头,心中当真鄙夷这人。
他也不怕事,便陪着魏一武站在大门前。
过不多时,只见博涵领着一个魁梧大汉前来。
这魁梧大汉浓眉大眼,虽穿着长袍,那精练的肌肉却凸显出来。
“是你们闯入回龙观?”
只见那人冷声说道。
凌昏做事从来都是先礼让人三分,若是有人得寸进尺,他才会加倍奉还。
此时,他见来人是玉机的大弟子常暮,便解释道:“魏师兄是玉清师叔的弟子,按理说,他也是住这里的,况且他对门派规矩不熟悉,才会未得允许踏进。”
却听常暮冷笑道:“那便是闯了进来咯,既然如此就跟我去戒律堂吧。”
凌昏瞧他如此,便道:“你们要用这小小误会,整治他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