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应炫说着,又续道:“在这里,若是要看得天日,便要到达空悬山最上层,否则生活在这里的人,便只能拥有暗无天日的世界。”
“圣尊呢?又是在哪一重?”
凌昏疑惑问道。
姜应炫嘲弄一笑道:“在悬空山上,还有一条玄黑铁链拉住的链锁。”
凌昏瞪大眼睛,道:“也便是说,在悬空山之上,还有一座跟悬空山一样大小的山脉?”
“对,她就在那座悬空山之上的虚空山最顶层,也便是第九重的宫阙上。”
“我从没见过她,只有我父亲等四位护法天王,得她传令,才能前往。当年,你们师尊,便也是从第一重天开始修炼,到达万人之上,一人之下的地位,不过当年他当无名卒时还好,那时这天还没被乌云笼罩。”
凌昏瞧了姜应炫一眼,总觉得这人来到这里以后,情绪与来之前有所不同。
众人便在姜应炫带领下,来到了山前的牌楼。
那巨大的牌楼高数丈,镇门上写着:天璇山黄冥宗炎天九宫阙。
门楼左右站着各站着一位身高近七尺的巨汉,那两巨汉还各自擎着一只半人高大的鸾鸟。
姜应炫又将手中令牌递给他们瞧看,那两巨汉才放凌昏他们离开。
凌昏他们穿过牌楼,便听一阵阵士兵操练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只见在远处的操场上,一个方阵士兵穿着铠甲,正挺着战戟操练着。
他瞧了一阵,发现一个方阵便有数千人之众,而那些士兵都散发真气,竟都是进入修真门列。
这数千拥有真气的修真者,放在整个天灵大陆,也都是十分可怕的战斗力,但这仅仅是炎天宫最底层的士兵。
他们起码沿着修葺平整的山路一直盘旋往上,见四处修建的见证都是军事要塞般的建筑。
过了第一重,来到第二重宫阙。
便见无数劳作的农夫各自围着一盏发出暖光的灵石灯柱,在种植着花草,四处修建的也是低矮的平房。
又过了第二重宫阙。
凌昏他们便见无数作坊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也有无数制造的石雕、木雕,正被抬到屋外修建成屋檐梁柱,此时修建的便是两三层的精致建筑。
待他们登上天璇山的顶峰时,便都下马,由守卫将他们领到一架热气球上,然后他们便坐着热气球,上到了悬空山的底部。
之后,凌昏他们走下热气球,便沿着蜿蜒而上的天梯,一直朝上走去。
这悬空山便似将那天璇山放大一倍,一个品字形倒置过来般。
凌昏他们一直往上走,便听到钟鸣琴音从上传来。
那仙音缥缈,让凌昏一时心旷神怡,一时又生出顶礼膜拜的心绪。
他知道那琴音之中定有问题,便不敢细听。
这一路而上,那些修筑的宫阙,已经比凌昏在那天王府见到的还要宏伟了。
只是一路而上,却不见尽头,当真壮观至极。
终于,在穿过层层乌云后,凌昏他们来到一个巨大的铁门前。
姜应炫又将怀里另外一块玉符交给一位身材魁伟的守门护卫。
那守卫统领是个冷面俊目的汉子,额头上还有一只竖瞳。
他见到姜应炫也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冷冷扫过凌昏他们,才道:“需将‘神剑’交我,才能放行。”
“他们‘神剑’被抢,现在便是前来禀明情况。”
“没有‘神剑’不能通行。”
姜应炫看那人一眼,便又回头朝凌昏他们道:“这位冷玉龙大人是伽罗大人的弟子,即使他师傅的话也不好使,你们就先在下面安顿,我去禀告,让父亲尽早处理此事。”
郎才听到这话,连忙殷勤道:“能入炎天宫内门习法乃是无上荣耀,请世子一定尽力游说,而且此事也只与玉清师叔有关,我等小辈也未曾参与。”
“你们就暂时在第五重等待吧。”
姜应炫说着,便让那冷玉龙打开铁门。
那铁门一开,一道落日的霞光映入,将凌昏他们所立的世界,与那铁门内的世界,似乎隔开了两道。
只是那铁门很快便关上了,凌昏领着萧鸢便往回走,斜眼却见那郎才仍贪婪得看着那门内。
凌昏他们沿着云梯往回走,约莫走了片刻,便见到一条通往幽处的通道传来声响。
他们便沿着声源,缓缓走去。
通过那幽处的通道,进入到悬空山内部,便见这悬空山内别有洞天。
原来这悬空山里面都被凿空,修葺成了宏伟的山中之城。
在高处,无数盏夜明石发出白色光芒,也将这山内照映得如同白日。
凌昏他们极目望去,见这山内修建的如同一座城市,一座座高达三四层的楼宇比比皆是,四处有持剑的修真人在这城中游走。
最引他们注意的,便是在这悬空山中的城市,每个一个街道,便有一座宏伟的比斗擂台。
此时,凌昏所能看到的擂台,不仅有修真者的对决,还有修真者操纵妖兽在台上对决。
当他们来到一座擂台前时,便见一个持着子母双剑的方脸汉子与一个持双斧的巨汉近身战斗。
擂台上二人施着真气,却仍旧靠着近身肉搏,不时血肉横飞。
那方脸汉子速度极快,右手一柄长剑,左手一柄短剑,竟将比他高出一头的巨汉压制得毫无还手之力。
不多时,比赛就结束了,只听台上的判官朗声道:“比赛结束,左冲胜。”
那仍能站在台上的,是一位持着子母双剑的方脸汉子,他从怀中取出锦缎擦拭掉剑上的鲜血,便朝台下走去。
而那巨汉,则没能站起,倒在了血泊之中。
萧鸢眉头一皱,朝凌昏道:“这里修真试斗,怎么也如邪魔般残忍。”
她的声音不大,却被那刚刚走下台的左冲听到。
他转头看向了她,道:“你们三个新来的,是启灵门的贵客吧。”
他的话一出,四处的人皆看向了萧鸢。
凌昏立时感觉到这些人目光中的敌意,便上前一步守在萧鸢身旁。
一旁的郎才连忙朝那左冲拱手道:“各位炎天宫的师兄弟好,我们三人初到贵境,失礼了。”
那左冲听到这话,指着郎才,捧腹笑道:“他说我们是炎天宫的师兄弟。”
围观的众人有的冷哼,有的则冷冷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