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得第二天早晨,凌昏被门外争吵声吵醒。
他起身出门,只见杜净德手里提着酒壶,就在院子里大声朝余之乐呼喝:“让你看着仙草,怎么又都死光了。”
说着,他便伸手要打余之乐。
凌昏看不过眼,一步来到杜净德身前,便挡住这人的手。
杜净德瞪着他,怒吼道:“你是谁,我教训徒弟,轮到你管我?”
一旁的余之乐翻着白眼,朝凌昏道:“他喝醉了,什么事情都不记得的。”
听得这话,凌昏也不言语,他见身旁一个木桶装满水,便提起淋到杜净德身上。
那杜净德一愣,竟坐在了地上,然后便痛哭了起来。
只听他一边哭泣,一边念叨道:“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凌昏只觉被他念叨地,自己也难以释怀,不由道:“你这师傅,诗词也写得不赖啊。”
余之乐又翻来白眼,道:“这是抄袭的,你难道连名家的词都没听过?”
凌昏揉揉鼻子,不由想起黑猫,便道:“你师傅该不会是受黑猫影响了吧。”
说着,他便走进偏厅,果不其然在这昏暗的房间的一角,那黑猫正蜷缩在旁。
他将那黑猫抱起,忽然觉察到一阵浓烈的草药味,便走到一张桌子前。
只见桌子上摆着数颗药丸,在一旁则铺着一大张宣纸,写满各种药材的名字,但中间却空着几个位置。
这时候,凌昏见杜净德走了进来。
杜净德似乎清醒许多,看着凌昏便道:“还差几味。这里既然被人发现,不能再住。收拾下,去别的地方。”
凌昏微微一愣,想起这人藏匿的窝点众多,也就不奇怪了。
他点点头,便走出门口,却听脚步声传来。
只见金辉带着女儿还有管家已经来到大门前。
那金辉见到凌昏他们,便拱手道:“昨日实在冒犯,这里区区薄利,请二位神医收下。”
说着,他便命管家将包裹着的礼物放在一旁。
那杜净德此时也从偏厅走了出来,便朝金辉道:“你,是怎么知道我这地方的?”
金辉虽没见过杜净德,但看了眼,便也知道他身份,便恭敬道:“这位定然是杜神医了,您两位高徒身手不凡,救下我女儿,老朽还没向您道谢。”
“我问你,是谁告诉你,这个地方的位置?”
金辉见杜净德脸色,却迟疑不定,不肯开口。
倒是他身旁的金心嫣怯生生得道:“是,是我告诉父亲的。”
杜净德不由瞪着她问:“你怎么知道的。”
“是,之前把小黑卖给我的人,前几天到了门口。他说是想看看小黑近况,然后又对我说,说我最近可能有病祸,如果到时候不能医治,可以到这里找医生帮忙。”
“那人长什么样子。”
“我不知道啊,他戴着个太极面具,看不到样貌。”
听得这话,凌昏和杜净德皆是一震。
那杜净德也不再多说,便朝余之乐呼喝道:“收拾行李,现在便走。”
那余之乐似乎也习惯了师傅这种行为,便回屋收拾行李了。
只余下凌昏看着金辉父女,他便也只好拱手道:“抱歉了,金大人,我需要随他们一起离开。”
那金辉也朝他拱手道:“真人看来并非那位神医的徒弟。”
“我也是来找他治病的,适逢其会。”
这时,金心嫣说道:“能,让我再抱抱小黑吗?”
凌昏便将怀里的小黑递给少女。
这少女看了一眼,不由道:“小黑怎么瘦了,你没给它吃东西吗?”
“这才一个晚上,你怎么看出它瘦了?再说,昨晚临走时,我还看你喂它。”
凌昏只觉无语。
金心嫣嘟着嘴,道:“总之,你不能亏待小黑。”
凌昏点点头,便道:“我也先去收拾行李,失陪了。”
他说着,便也回房去了。
待凌昏收拾妥当,忽而想起自家的小祖宗,不由摇摇头,便齐聚丹田呼喝道:“小贼,开饭了。”
之后,他便出了房间,果不其然,小贼便如箭般不知从何处蹿了出来。
金心嫣怀里的黑猫,见到小贼竟被吓得四肢僵直。
凌昏看在眼里,走到黑猫身前便揉弄它头颅道:“别害怕,这以后就是你家哥哥。”
这时,小贼一跃跃到凌昏肩膀,便冷冷注视着黑猫。
那金心嫣却又担心道:“你,你这猫,不会欺负小黑吧。”
凌昏将小贼抓到手上,便道:“小贼,以后它就是你妹妹了,你可得多照顾人家。”
却不想,小贼忽然便伸爪朝黑猫抓去,那黑猫吓得便从金心嫣怀里逃走了。
凌昏气恼,不由呵斥道:“你这杀千刀,再乱来就不给你鱼干吃。”
他说着,奔出数步,便将逃跑的黑猫抓住。
也便在这时,杜净德收拾妥当走出了自己房间。
他朝着天空呼啸一声,便飞了下来。
那金辉见此,朝杜净德与凌昏拱手,便告辞道:“既然三位要离开,我们也告辞了。”
一旁的金心嫣又看了黑猫一眼,便朝凌昏道:“你可不要让小黑受委屈,不然,不然我叫爹爹找你算账。”
凌昏与金辉相视一笑,便也没说什么。
等金辉他们离去,余之乐却空空如也地走出自己房间。
他见金辉留下的礼品还放在那里,也不查看是什么,便抡起袖口塞了进去。
凌昏看得分明,只见近乎半个人高的礼品竟都吞进了余之乐的袖子里。
“你这衣袖法宝,厉害得紧啊。”
这之后,那杜净德载着余之乐,便与凌昏一同飞起。
随着杜净德,凌昏便一路往北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