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瑾琛意味深长的笑笑,“席城不过是拉了你的手,厉霂就想要他的命,我要跟你住一间房,我这命还要不要了?”
“……”
不等她消化这些话,薛瑾琛已经走了。
秦掌珠困惑的皱了皱眉。
总觉得薛瑾琛话里有话!
可她现在顾不得多想其他,从包里掏出新配制的药放进杯子里,然后兑了半杯水,摇晃均匀。
刚一转身,就撞到一堵坚实的胸膛。
宋厉霂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
此刻,正居高临下的俯视着她,眼神冷的骇人。
“死女人!你敢对我下药?”
他不由分说的伸手钳制住她纤细的脖颈,力道大的惊人,几乎把她整个人提了起来。
秦掌珠紧紧攥着手里的杯子,唯恐里面的药洒落,不敢争扎,只得任由他发狠的掐紧她的脖颈。
“这是我新配的药……是治你病的……”
她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一句话。
说完,她就后悔了!
因为这个人格的宋厉霂瞬间暴怒。
抢过她手里的水杯,狠狠地摔在地上。
砰一声,水洒落一地,水杯也碎成了渣渣。
“你想治愈他,杀了我?”
男人另一只手铁钳般紧紧的扣住她不盈一握的小蛮腰,重重的把她抵在旁边冰冷的墙壁上。
后背磕到墙上,钻心的疼,让她忍不住哼咛出声。
“疼……”
“这就疼了?”
男人邪狞一笑,忽然,伸手扯掉她头上的假发。
一头乌黑亮丽的秀发瀑布般倾洒下来,发丝拂过男人冷峻的脸颊,丝缕芳香沁入鼻息。
惹得男人凑近她的额发间,深深地嗅了嗅。
温凉的唇缓缓下移,来到她的鼻尖轻蹭了一下。
暧昧且霸道。
当秦掌珠反应过来他想做什么,一双小手急忙抵在他胸腔时,钳制在她脖颈上的那只大手,绕到她后脑勺紧紧桎梏。
下一瞬,因惊吓微张的小嘴儿被狠狠地吻住。
这哪里是吻,分明就是咬、啃噬!
他故意让她疼,直到尝到唇齿间腥甜的鲜血,才肯松开她一些。
“疼吗?”他额头抵着她的,呼吸微喘的问。
秦掌珠被欺负的双眼盈泪,又恨又恼的,抬腿,就要踢他。
却不想,他早有防备,伸手握住她的膝盖,顺势盘缠在自己的腰上。
“那晚你把我睡了,现在就翻脸不认人了?”
宋厉霂说着,在她脖颈间又蛮缠的吻了又吻。
秦掌珠被亲吻的浑身战栗,仰脸,无望的凝着天花板吊顶下的水晶灯,“宋厉霂,我们已经离婚了……”
“谁允许你离婚的?”
男人猛地抬头,双目猩红的质问。
秦掌珠垂眸,一眼望尽他眼底的寒潭里。
忽然,有种被爱的感觉。
虽然,这个人格不代表宋厉霂主人格的意志。
可是,她却感受到一种被深爱的感觉。
“你同意的。”
她说着,小手缓缓地抚上男人阴沉沉的面颊。
放肆的在那轮廓深邃的五官上来回摩挲。
最后,遮住他那双冷如冰刃的眸子。
他烦躁的推开她的手,紧紧的握在掌心里:“死女人,你睡了我,就是我的女人!同意离婚的人,不是我!”
秦掌珠的心就像被刀子刺了一下的疼。
他不止一遍的提及那夜和她一夜纠缠的事情。
好像是认真了。
“宋厉霂,你们是一个人。”
“我叫阿霂!”
宋厉霂纠正她,然后,又补了一句,“我是我,他是他!”
秦掌珠扶着额角,忽然,问道,“你不是喜欢唐馨微吗?干嘛还在乎跟我离没离婚?”
“不知道!反正你现在已经是我的女人,就不许你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他说这话时,神情阴鸷,语气寒到极致。
秦掌珠推开他,小手抓住他的领带轻轻一扯,“吃醋了?”
“不知道!”宋厉霂气鼓鼓的说,握住她的小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反正看到你和其他男人在一起,这里,很不舒服。”
秦掌珠怔了怔。
难不成,这个人格的宋厉霂真的吃醋了?
“不许你跟其他男人来往!”
宋厉霂忽然把她牢牢的抱在怀里,霸道的宣示主权,“记住,你是我的女人!离不离婚,你都属于我!”
秦掌珠脑瓜嗡嗡的。
这个人格虽然脾气暴躁,易冲动,却霸气的让人心动!
有那么一瞬间,她甚至自私的希望这一面的宋厉霂可以多停留一些时间。
所以,当宋厉霂再次霸道的吻下来时,秦掌珠没有拒绝。
甚至迎合他,倾其所有。
可是,关键时刻,忽然想到他和唐馨微也曾这般纠缠,滚热的身体再难为他燃烧、绽放。
似乎感受到她逐渐温凉下来的身体,男人瞬间兴致缺缺,掐紧她柔滑汗湿的细腰,“你在想什么?”
“我不想跟你做。”
秦掌珠悲伤的扯了一下唇角。
这一刻,理智早已战胜了身体上最原始的欲望。
男人发狠的掐她,“那你想跟谁做?跟他?”
秦掌珠受不住的轻吭了一声。
娇弱带喘的嗓音里透着股暧昧的音色。
蛊的男人再也不管不顾。
明明就是一个人,吃什么飞醋?
秦掌珠心里吐槽。
可再争扎,那股子虚弱气力,一把求饶的糯软小嗓音,除了刺激的男人越怜越往重的欺负她之外,一次次重闯,让她只能在他身下沉溺、感受一次又一次窒息的愉悦。
风停雨歇之后,他安静地抱着她,抱的很紧,很紧。
秦掌珠唯恐他兽性大发,急忙挣开他的怀抱,往床里侧挪了挪。
男人伸手一捞,又把她禁锢在怀。
大手又开始不规矩的在她腰上徘徊。
“你想让我死在床上吗?”
秦掌珠胳膊肘撞了一下他的胸膛。
男人轻咬她的耳垂,低哑呢喃:“你死在床上,我死在你身上。”
“……”
突如其来的情话让秦掌珠瞬间红了脸!
很快,在她还未防备的情况下,他又一次把她擒在身下。
纵欲一夜的后果是,秦掌珠腰酸背痛的差点从床上下不来。
后半夜,趁他陷入深睡时,她用剩余的备用药剂,注射进他体内。
她不能让他知道自己又跟他发生了关系。
和上次在海景公寓时一样,她连夜消除痕迹,溜之大吉。
隔天。
宋厉霂醒来时,穿的整整齐齐,身上搭着一条薄被。
环视整个房间,虽然干净规整,可身上的乏累感,都在提醒他,昨夜,他的身体经历了什么。
虽然,屋子里没有一丝欢好过后的痕迹。
莫名其妙的熟悉感,让他想起那次在海景公寓醒来的那个早上。
同样没有任何记忆!
他的记忆还停留在昨夜宴会上,和席城对峙的节点。
后面发生了什么,全无印象!
他揉着微微有些疼的脑袋坐起来,拖着虚累的身体走进浴室。
身体很干净。
可是……腹部上的几道抓痕是什么?
他来到镜子前,这才发现脖颈、锁骨、胸膛上都有或轻或重的抓痕。
连后背都有!
该是怎样的激烈才留下这样的痕迹?
宋厉霂忽然有些慌。
他该不是和哪个女人发生了关系?
上次,醒来时,看到的人是唐馨微。
唐馨然说,和他发生了关系。
虽然,到现在,他心里存疑。
可这次,又是谁?
当听到门铃声响起时,他更慌了!
他快速擦干身体,套上浴袍走出浴室。
刚要去开门,门却从外面打开了。
“你……醒了?”
来人正是薛瑾琛。
他带着审视试探的眼神盯着宋厉霂的脸,问。
宋厉霂知道他在求证什么,擦了擦头发,把毛巾甩到一旁的沙发扶手上。
“昨晚,他又出来了,是不是?”
薛瑾琛舒缓了一口气,“这秦医生,不,掌珠的医术还真是一点儿不亚于她母亲,居然这么快让你恢复正常了。”
宋厉霂跳过他的一连串废话,直接问道,“掌珠呢?昨夜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薛瑾琛安抚他坐下,把昨夜后来的事情仔仔细细的说给了他听。
宋厉霂半响没吱声。
许久,才抓住重点,问,“所以,昨晚……掌珠住在这间房?”
“是啊!”薛瑾琛探头探脑的往卧室门口望去,“她人呢?”
宋厉霂一把推开他张望的脑袋,“不在!”
薛瑾琛摩挲着下巴,“不是吧,治好你,这就走了?”
说着,他贼眉鼠眼的打量着宋厉霂,“你该不是欺负人家了吧?”
宋厉霂脸色沉了沉。
可那微微染了红的耳尖出卖了他。
薛瑾琛一眼看透,很是无语道,“人家给你治病,你趁机欺负她,是人吗?”
“欺负她的不是我!”
宋厉霂忽然很酸!
他已经确定,昨夜定是和秦掌珠发生了关系。
她把所有痕迹消除干净,无疑就是此地无银!
莫名的,他甚至怀疑上次在海景公寓的那个夜晚,和他发生关系的人,也是秦掌珠!
因为,那夜,也是她以秦医生的身份送他到海景公寓的!
所以,他的另一重人格,早就知道秦掌珠女扮男装成秦医生的秘密!
呵!
他居然输给了自己的另一个人格!
恼火的是,那个人格竟然敢对掌珠做出那种事!
越想越气!
就好像自己被绿了的赶脚!
薛瑾琛无语的睐他一眼,“自己吃自己的醋?自己绿自己?较什么真啊!你们明明就是一个人!”
“我一定要弄死他!”
他忽然阴恻恻的说。
薛瑾琛差点气笑,拍拍他的肩膀,安抚道,“钻什么牛角尖?你和掌珠都离婚了,还睡了人家,不得给她个说法?”
“怎么给?”宋厉霂轻扯嘴角,“她连夜逃走,就是不想让我知道她在是秦医生的身份下跟我滚了床。”短暂的数秒,秦掌珠把所有对自己不利的情况统统想了一遍,最后,勉强挤出一个笑,好言相告道:“宋先生,我名声差,人品也不好,嫁给你,会污了你的官声和名誉的,你不是马上要就位总统了吗?娶我,岂不是自毁前程?反正你又不爱我,只想娶一个花瓶当宋太太,这世上美女何其多,娶谁不是娶?干嘛非得搁我一只羊身上薅呢!你这样出尔反尔,又拿秋陵医院胁迫我一个弱女子,岂非君子所为?”
“我什么时候说过自己是君子了?”一堆话,宋厉霂只拣了一个无关痛痒的话题,附身下来,压迫感也随之席卷而来,一双锐眸逼视着她的眼睛,话锋一转,忽然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会当选总统?你……调查过我?”
大选结果尚未官发,这种政要机密也仅限于高层知道,她怎会知道?
“啊?”再一次嘴欠,秦掌珠有些慌:“我是瞎猜的!我也没有调查过你,我们不熟!”
嗯……不熟!
上一世,她和宋厉霂有过几次交集,只不过,每一次的结局并不美好。
最后一次见面,是两年后,她出狱没几天,做了他的假新娘,和他同床共枕了七天。
嗯……他身材很好,皮肤很白,腹肌左侧有一道疤,熟睡时……喜欢搂人。
还有……另一面!
妈耶,这是不熟么?
秦掌珠恨不得把这些乱七八糟的回忆从脑子里挖出去。
越是心虚,越是底气不足,导致语气软的气泡音都出来了:“我们真的不熟,所以,宋先生,我不能嫁给你……”
“既然如此。”宋厉霂冷铸般的侧颜徐徐勾起了嘲弄的笑:“门在那里,请便。”
“……”
她若是走了,这一天岂不是被白嫖了!
他分明就是以退为进!
是吃定了她不会放弃秋陵医院!
小人!
腹诽的同时,秦掌珠心里也萌生出了新的盘算。
当宋厉霂抽身而去时,她忽然抱住了他的大长腿:“宋先生,让我签可以,只是,这可是另外的价钱了。”
“……”
冷不丁被抱,宋厉霂浑身僵了一下,垂在身侧的一只手,手指蓦地蜷缩起来,拇指和食指掐住了睡衣一角。
他穿着绸缎睡衣,布料薄软清透,她的胸口正好贴着他的腿,他能清晰的感觉到绵软的温热透过布料丝丝缕缕的烫着他的皮肤,这种异样却不受控制的感觉让他很不舒服!
也很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