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掌珠语气里都是浓浓的鄙夷和嘲讽。
“珠儿,我这不是也为你好吗?席先生有钱又有权,他能看上你,是你的福气啊!”
“卖女儿还卖出高尚来了?”秦掌珠不悦的瞪着他,“秦政业,少打我的主意!我是不可能跟他有什么的!”
“珠儿!”
秦政业不甘心的冲着撂下饭筷走人的秦掌珠,急切的唤道。
秦掌珠干脆扔下狠话,“你再逼我,我就跟你彻底断绝父女关系!你不是还有一双儿女吗?您大可以投靠他们!”
不提还好,一提梁书敏那对母女,秦政业血压蹭地一下飙升到脸色发青。
梁书敏那个贱人!
若不是那个阴毒的贱人卷走了他所有财产,他至于现在舔着老脸依靠眼前这个女儿过活么!
现下,好不容易遇到席城这样身居高位的人,不仅可以挽救秦氏药业,而且,还对他这个女儿格外青睐。
秦掌珠要是能够嫁给席城,依仗席城在帝京的权势,秦家等于是有一张王牌,往后的日子岂不是顺风顺水?
可眼下,秦掌珠态度决绝,他只能以退为进,再想其他办法。
“珠儿,你别生气,我不逼你了,你想怎样就怎样,你也别赶我走,你每天这么忙,我以后在家就帮你带带孩子。”
秦政业态度软和下来,姿态也放的很低。
可并没有让秦掌珠对他产生改观。
一个人的改变,哪能说变就会变的?
何况是秦政业这种不把儿女当人看的人?
“想想和念念无需您操劳。”
扔下淡漠的一句话,秦掌珠上楼去了。
接下来几天,秦掌珠一直泡在试验室里。
有关宋厉霂的一切消息都屏蔽了!
对外,几乎处于失联状态!
霍青担心她晕倒在试验室里,就差把床搬到她屁股下面了。
直到这天夜里,秦掌珠接到了医院打来的电话。
“秦小姐,您小姨温秋兰女士自杀了!”
秦掌珠连衣服都没换,火急火燎赶到医院时,温秋兰刚刚抢救过来,从手术室里推出来。
手腕上缠着厚重的纱布。
正躺在病床上,陷入半昏迷状态。
“到底是怎么回事?”
秦掌珠问这些日子跟在温秋兰身边照顾的护工。
护工忙把收在床头柜里的一叠照片拿了出来,递给秦掌珠,“秦小姐,昨天夫人收到一个快件,看到这些照片以后,整个人的精神就变得有些不对劲了。”
“晚上,夫人说想吃夜宵,我出去一趟回来,就看到夫人割腕了!”
秦掌珠一边听着护工的诉说,一边仔细瞧着那些令人作呕的照片。
都是她姨夫和外面那些女人的不雅照。
床照暴露到令人不适,连码都没有打!
更过分的是,这渣男跟养在外面的女人居然生了一个私生子。
最后一张照片,正是姨夫和小三,以及孩子一家三口的团圆照。
这些照片无疑就是要温秋兰的命!
她小姨本就抑郁成疾,看到这些戳她的心窝子的照片,还能活吗?
秦掌珠把照片收起来,交代护工一定要二十四小时看顾好温秋兰。
出了这档子事,护工哪敢懈怠,连连点头应是。
同时,宋厉霂也接到了医院那边的消息。
“人现在怎么样了?”
宋厉霂问江北。
“已经抢救过来了。”
宋厉霂烦躁的捏了捏眉心,“你的那些人守那么多天是干什么吃的?”
江北吓得一个激灵,解释道,“老板,我安排的人都在外面守着,实在没想到五夫人会割腕。”
宋厉霂摆摆手,“掌珠去过了?”
“是的,太太第一时间赶到了医院。”
宋厉霂一听,急忙起身,拎起西装外套,就要朝门外走。
江北忙道,“据手下的人汇报,太太只是去看望了一下五夫人就回去了。”
“……”
宋厉霂顿住脚步,神色变得凝重起来。
“她现在在哪儿?”
“回秦家了。”
“走!”
江北看了一眼时间,提醒,“现在已经一点半了。”
“你有意见?”
男人淡淡一个眼神,吓得江北立马闭嘴,率先走到门口,为老板开门。
心里是真担心老板身体啊!
天天住公司不说,还加班到深夜。
家也不回,谁也不见!
唐馨微每天送过来的饭菜也不曾吃一口,就连老宅那边的电话也不接!
唯独宋烟然在老板面前抱怨秦医生失联时,才似乎有点兴趣听上几嘴。
这不,大半夜不睡觉,又跑到了秦家别墅外。
“老板,要不,您给太太打个电话,问她睡没?”
江北见老板站在车前,一手抄袋,另一只手夹着一根香烟,望着别墅二楼的位置发呆,他有些着急的催道。
天凉,老板身体不好,站在风口会感冒的。
江北担心的小眼神终于换来宋厉霂的回应。
他扔了烟,皮鞋捻灭。
掏出手机,只发了一条信息。
【我在楼下,要么我进去,要么你下来!】
秦掌珠收到这条信息时,刚准备睡觉。
本欲不管,却是怎么也睡不着。
终于,还是担心他等不到她进屋,还是出去见了他。
深秋的夜晚,风很凉。
她穿着线衫,牛仔裤,一身清爽的透着股纯欲气息。
“有事?”秦掌珠见到宋厉霂的第一句话是这么问的。
宋厉霂打开车门,“上车。”
秦掌珠想到这几次两人独处时发生的那些不可描述的事情,脸颊微微一红。
“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吧。”
“你就非得跟我保持距离?”
宋厉霂说这话时,一把扣住她纤细的腰肢,霸道的把她抵在车门上。
秦掌珠铮铮道,“前夫和前妻不该保持距离吗?再说,你和唐馨微的婚期将至,跟我现在这样,也不怕被她误会?”
“我那段日子不在国内,网上穿出的消息,不属实。”
“罢了,你怎么样都跟我无关!”
她口是心非的撅起小嘴儿。
宋厉霂更紧的把她禁锢在胸膛和车门之间。
“小姨出事了。”
他说。
好似在说一桩跟自己毫无关系的事情。
秦掌珠没有搭话,而是点了点头。
“我会派人亲自盯着点的。
他保证的语气说。
“多谢,不过不必了。”
秦掌珠深深地看他一眼,“还有事吗?”
“没有。”
“那我进去了。”
“等……”
一个等字刚出口,一缕长发从他指间流走,抓到手心里的只有冷冷的风。
“我承认秦掌珠毫不留情的回到隔天晚上。
秦掌珠特意换了一套极休闲的衣服。
一身黑,连帽子和口罩都是黑色的。
直到霍青发给她一个位置,她才戴上黑色皮手套,出门。
霍青的那辆炫酷的黑色摩托车停在别墅外的路边,等候已久。
“老大!”
霍青穿着一身黑色皮衣皮裤,戴着头盔,隔着一段距离,把手里的头盔扔了过去。
秦掌珠帅气的接过头盔戴上,小手扯住霍青的后衣领,把人拽下车。
纤细笔直的大长腿在半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利落的骑坐在摩托车上。
“老大,等等我!”
霍青刚跳到摩托车上,车就像箭似的飞了出去。
他连叫的功夫都没有,只觉得魂儿在后面追!
速度快的简直吓死人!
半个小时后,摩托车停在皇朝夜总会门口。
“确定在这里?”
秦掌珠摘下头盔,问。
良久没听见回音,扭头一看,霍青正玩着老腰,扶着一棵树,吐的稀里哗啦的!
秦掌珠捏紧了鼻子,“出息!”
霍青擦干净嘴,有气无力的走过来,“老大,你这车速是通往阎罗殿的不成?要命啊!”
“废话真多!”秦掌珠朝他弯着的背部拍了一个巴掌,“一起进去?”
霍青吓得忙摆手,“我进去也是老大你的累赘,还是在门口接应你吧!”
“怂!”
秦掌珠眉梢抖了抖,把手里的头盔扔到他手里,压低帽檐,走进旋转大门。
金碧辉煌的走廊里,过往的都是富家子弟或是富商巨贾。
但凡是个男的,怀里无不左拥右抱两个香艳美女。
包厢里更是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vip区,秦掌珠挨个推门找。
“新来的头牌?”
一个喝的醉醺醺的男人,歪歪扭扭的靠过来,就要搂秦掌珠的腰,被她一脚踹倒在地。
引来的动静惊扰了经理。
“经理,vip区客人纷纷投诉,要不要报警?”
服务生小声问赶来的经理。
经理上上下下打量着面前面相稚嫩,容颜清纯却透着一股子锐利的女孩的脸。
阅人无数的经理眉眼间透着精明,扭头,瞪了一眼服务员,压低声音道,“报个屁啊!去知会一下宋少,就说他老婆来砸场子了!”
服务员怔了怔,离开报信去了。
秦掌珠斜靠着被拆掉的门板,睨了一眼经理,把他拉到一旁的角落里,从口袋掏出一叠钱,塞进经理的口袋,“宋家五爷在哪儿?”
经理一脸受宠若惊,再三犹豫,摇了摇头,“五爷不在。”
“那我只好一间一间的找喽!”
“宋太太……”
经理满脸为难。
秦掌珠呵了一声,摘了帽子,拨了拨凌乱的鬓发,“看来我现在的名声确实臭名远扬,这张脸,没有人不认识的。”
说到这里,她勾唇笑笑,“不过,我现在单身,已经不是宋太太了。”
经理意会,态度瞬间变了。
摸了摸口袋里那叠厚厚的钞票,权衡之下,瞧了一眼周围,见四下无人,才小心翼翼的指了指楼上。
“谢啦!”
秦掌珠撩唇一笑,活动着手里的拳头。她的头发很长,到臀下位置,吹风机吹了许久,依旧没有干透,略凌乱的随意披散着,盈白柔腻的肌肤在乌黑的发丝间若隐若现,纯欲得像二次元画报里走出来的少女。
她穿着一件红色蕾丝吊带睡裙,手里拿着一瓶身体乳,坐在梳妆台前,从肩膀到胸口,一路往下,开始均匀涂抹。
抹得很仔细,不放过每一寸肌肤。
两年了,她在狱中每天素面朝天,连一次保养美容的机会都没有,刚出狱,就为了秋陵医院四处奔波,更没有时间好好打理自己。
一个精致的女人,要懂得保养自己。
毕竟这是资本。
掌心里的身体乳擦抹完,她又倒了一些,将睡裙的肩带往下一拉,露出整个光洁柔夷的背部,继续涂抹。
既然已经决定和宋厉霂弄假成真,那么接下来,勾引他,撩拨他,让他爱上她,也是宋太太该做的。
只有让他爱上她,才会心甘情愿的为她以后的复仇之路保驾护航。
毕竟,她想要的,只有宋厉霂能给她。
至于宋厉霂爱与不爱她,她丝毫不在意,反正,他很快便会死。
咔嚓一声,卧室房门被人推开。
秦掌珠涂抹的动作顿住,余光里轻轻一瞥,就见宋厉霂颀长冷峻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恰好整个裸露的后背对着他。
睡裙一半松松垮垮的挂在纤细的腰上,腰窝处的红色胎记在发丝间像振翅欲飞的蝴蝶,这样一副活色生香的美人图,惊艳得窗外的月儿都害羞的躲在了云层后面。
绕是禁欲自持的宋厉霂也被眼前的美色迷惑得耳尖悄悄的爬上了一抹绯色,线条冷峻的脸上浮现一丝不自然的神色,竟然有些慌乱的移开了视线。
他故意咳了两声,提示她有人进来。
秦掌珠几不可察地挑了挑眼尾,意外之外的撩,比自己刻意制造的勾引效果更好。
戏说来就来,她很配合的一副刚刚察觉到有人进来的样子,吓得身体瑟缩了一下,快速将肩带拉上去,转过身来,双手护胸的姿势,有些害怕又楚楚可怜看着走进来的宋厉霂,精致的小脸上添了一抹羞涩,眼角也泛着红晕,桃花眼里春雨迷蒙,潋滟又多情。
欲泣不泣,欲语还休,好不柔怜。
声音更是软糯娇柔。
她说:“我以为你会睡在别的房间。”
“这是我的卧室。”
冷冷说完,宋厉霂径直走到床前,将手里的时政新闻报刊放在床头柜上,躺到了床上。
秦掌珠转过身来,明知故问:“要不……那个,我睡在客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