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嗡——”
偌大的府邸仿佛从未存在过,一切都被夷为平地。
掀起的灰尘被迷雾吞噬,化作了血色。
血雾散落在地上,宛若披上一层轻纱。
平地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移动。
微不可见的肉末散落在各处,向着一个稍大块的肉末不停移动着。
渐渐的,一根手指被组成,越来越大,有缓缓向手掌发展的趋势。
就在这时。
手指轰然破碎,与地上了血纱融合在一起。
废墟中显露出一道血影。
正是陆平。
他松开了手。
血雾融合进了他的身体。
面色更加红润。
“还真是要谢谢你,帮我除掉了呼延觉。”
“不然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杀掉他才好。”
他笑道。
呼延觉是体魄通神,一身躯体练到了极致,等闲难以破开他的防御。
唯有至强的攻伐之道,才能伤害到他。
还能续肢重生,一身血肉不失,可谓不死不灭。
若不是苏钰破开了呼延觉的防御,他才能将血渗进他的身体里,将他彻底的杀死。
地上还有肉末想要挣扎凝聚,才刚刚显出了一个雏形,就被一脚狠狠的踩下。
彻底失去了生机。
........
而附近的街道府邸,因之前的震击,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有的则直接化作了废墟。
“呼——”
一只血手伸出,抓住着断裂的墙壁,一个男人艰难的站了起来。
衣衫破损,身上大大小小布满伤口。
鲜血流下,宛若一个血人。
就连嘴角和眼角,皆有鲜血溢出。
“呃啊!”
他嘴里吐出一口血,体内五脏六腑都移了位置。
若不是还扶墙壁,怕是要直接倒下去。
“他怎么会,这般强。”
大脑朦胧,提不上一丝精神。
而视线里充斥着红色,一片模糊。
就连手掌都看不清。
“好疼,啊啊,”
身上无一不散发着刺骨的疼痛。
疼的他几欲呻吟。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从他的身上,被活生生的抽离。
若是有人在,就能看清。
一层薄薄的血雾,从他全身肌肤的血肉里,一点一点抽出,凝聚。
男人缓缓弯腰,手臂颤抖的,拔出了被他插在地上的佩剑。
他还没忘记,他还有一个敌人。
“陆平,老子,还没死!”
他握着剑,踉跄的向前走去,嘶声的吼着。
“你出来!出来啊!”
声音震落了些许细小的碎石,从倒塌的梁柱上落到他的脚下。
男人置若罔闻,茫然的环顾四周。
“别找了,我在这。”
冷漠的声音从他的身前传来。
还来不及反应,一把鲜血铸就的长刀,穿过他的胸膛。
将他牢牢的钉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淋漓的鲜血飞溅,又汇聚在了长刀上,颜色更浓郁几分。
男人面色惨白,完全失去了血色。
“你还真是顽强啊,这都没死,还要我再动手。”
陆平看着垂死的男人,有些嫌恶的皱眉。
“你简直脏了我的血,我真的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他的徒弟。”
“你根本就没有掌握朱家的剑意,你用的这杂牌剑意真当我没看过么。”
“侥幸破开那异族的身体后,就到此为止了吧!”
“你算什么东西!”
手腕挥转间,长刀破碎。
就要化作血雾,抽干他的血液。
“呵,呵呵,终于,”
奄奄一息的男人,忽然抬起了头。
“终于,找到你了。”
血色勾勒唇齿,他露出了微笑,猩红的森然。
耳窍流出血液,顺着下颌滑落。
他早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剑从未从他的手中松开过。
他举起了剑。
“你,怎么和呼延觉一样,总是犯一个错误啊。”
男人向前冲去,破碎的长刀,将他的胸口贯穿的千疮百孔!
忍着无比的剧痛,他终于刺出了那一剑。
那稀松平常的一剑。
陆平眼里闪过讥讽,长刀化作血雾回拢,挡在了身前。
“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能伤到我吧。”
“就凭这一剑?”
【《剑意—藏》旨在藏字,内敛剑意,手中一草一木皆能发挥出剑意的威力,并能够领悟、包容其他剑意,且能将剑意不断藏于己身。】
【时间越久,剑意的威力越大。】
就凭这一剑。
“我这一剑藏的不久,一月有余,可对你的恨,两世不休。”
他笑着,像是开心极了。
【剑意—藏,缺点是藏于己身的剑意一旦用出,那么接下来的威力将会骤减。
】
“可谁说过,只能用一剑的。
而且,我还见过、学过,那惊世的一剑。
哦,对了,在那老丞相的府里,还学过一点其他的。”
眼眸眯着,微微弯曲,如同从未睁开过,被血粘在了一起。
汹涌的剑意迸发而出,如同万丈潮水,涨在最高处!
足以触及到天边的凌霄、苍穹。
庄严肃杀。
向堤坝发起最后也是最为猛烈的冲击!
“怎么可能?!”
陆平双目圆睁,是死亡的感觉!
周身血雾疯狂的涌动,甚至还不够!
无数的鲜血从整个延庆城的四面八方汇聚而来。
犹如一团巨大的火焰。
......
“哧——”
血污遮住了眼。
他的脸上传来阵阵暖意。
“热的,”
“原来,他们的血,也是热的么。”
“叛乱、饥荒、异族入侵、屠城,一切都和你脱不了关系。”
他的瞳孔渐渐涣散,思绪越来越缓慢。
“武派的帐,只能,以后再算了。“
“不过,呼延觉、陆平,”
“终于,杀死你们了。”
男人闭目,头颅无力的垂下。
师姐,我为你,报仇了......
.......
“朱珞,姐夫要是能成功的话,那就不算骗你了。”
“如果,失败的话,你就原谅姐夫这一次。”
苏钰将糕点放在一旁,摸着姑娘的额头,轻轻的说道。
”没有信守承诺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