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纪元96年,九月五日,23:00.
最高权力机关。
某个神秘的房间。
“首长,新城区的信号完全消失了。”
一位戴着单片眼镜的白发少女颔首低眉,对着眼前这位白发苍苍的老者说道。
“消失了?”
“是的。”
白发少女在回答完老者的提问之后,气氛又重新归于一片寂静。
片晌过后,老者仿佛是理解了什么,对着白发少女说道:
“传令明老,麻烦让他过来一趟,就说那个计划可以实施了。”
“是。”
说罢,白发少女即刻出门。
用于传令的电话并不在那个房间,原因是那个房间极为特殊,这个世界只有几个人可以进入。
自然,任何通讯设备都不允许出现在那个房间,因为这会有概率导致该房间的暴露。
即使防信息窃取的功能已经十分完善,但只要从一开始就不连通任何通讯设备,就没有概率会被窃取信息。
不久,一位黑发地中海老者踱步而来,和白发老者不同的是,他脸上的皱纹极其稀少,除了头发之外,看起来就和一位年轻男子并无两样。
静静站在门前,深呼一口气,随后缓缓敲响了门扉。
“咚咚咚。”
标准的三下敲门声。
“请进。”
“嘎吱。”
房门打开,并没有采用任何密码锁及防盗门的设计,有时候,最朴实无华的,反而是最安全的。
关门,这次白发少女并没有进入。
“首长。”
明老躬身低头。
“诶~和我就不用那么客气了,这次来,我也不打圈圈了,你应该知道我找你是什么事情。”
白发老者满含笑意地看着明老,这让明老的不免掉落几滴冷汗。
“嗯我知道,可是首长,那个计划中最关键的步骤,我还不能保证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
万一失败了,这对我来说无所谓,大不了牢房呆一辈子,可这对您来说,这后果不堪设想啊。”
“诶~无妨,现在不实施,就没有下次了。”
白发老者抬起一只手示意明老不要再接着说下去,眼神中的精芒表明他并没有被迷糊神智。
可越是这样,明老就越不理解,明明还有很长的时间可以准备,明明这个计划还有很多处细节需要完善。
可为什么偏偏要在这个时间点实施那项残缺的计划,还有首长说的没有下次是什么意思?
一个大大的问号出现在明老的脑壳中,但是首长接下来的动作却注定了这个问号将永远刻在明老的脑壳中。
白发老者从桌子底下将一个银白色银武箱缓缓抽出,将其静置在桌上。
“你不帮忙,那我可就自己动手了。”
“这......好吧。”
明老只能选择妥协。
“东西带来了吧,那就开始吧。”
根本不等明老的回应,白发老者自顾自地将其回答了。
“嗯,介意记录么?”
“不介意,让幽荧进来吧,她会记录的。”
“嗯好。”
半分钟后,被称为幽荧的白发少女静静地注视房间内的两位老者。
至于记录,她的眼睛就是最好的记录手段。
“呼——”
明老再次深呼一口气。
“记忆凝滞手术,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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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城区。
轰隆隆的噪声让一位男子重新清醒过来。
仿佛意识到了现在自己正处于战场,连忙睁开了眼睛,只是这不睁眼还好,一睁眼倒觉得自己瞎了。
很简单,因为光线的原因,自己什么都看不到。
问题来了,怎么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判断自己有没有瞎。
嗯......
第一个办法,手动制造一个光源,来试探下自己眼球的感光系统还是否正常。
下意识看了看腕上的手表,很显然,上面根本没有数字显示。
“卧槽?完了!我真瞎了!”
一时间的慌乱涌上心头,但是该名男子转念一想,不对啊,我好像忘记了什么事情。
“艹,差点忘记电磁脉冲的事情了,现在啥设备都用不了,我的手表估计坏了。”
在无法手动制造光源的情况下怎么判断自己瞎没瞎。
嗯......男子陷入了沉思。
由于男子现在仍旧卡在废墟之中,在确认自己到底是否失明前,他都不敢轻举妄动。
很明显的一个道理,他在这,那他的队友估计也离这不远,他都说话了,但周围依旧没有回应,要么说明他的队友嗝屁了,要么说明他的队友还没醒。
任何一种情况,都不支撑“一旦男子乱动就有概率导致废墟二次坍塌的这一可能事件的发生”的后续处理。
咋办?要不就这么躺平了?反正外面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不行不行,苟活有什么意思?对得起我身上的制服么?
男子拼命回忆了一下自己的毕生所学,还好,这堂课的知识他依稀之间还记得。
失明的眼球和正常的眼球区别就在于眼球结构,那只要确认眼球内部的各个系统正常就行。
轻轻挥舞手掌向眼睛扇风,眼睛能感觉到风,眼球表面正常。
想一些伤心事,哭出来,感受到眼泪堆满眼眶,慢慢流出,泪腺和眼球表面正常。
眨眨眼,开始眼球运动,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转圈,眼部肌肉正常。
用掌心适度按压一侧眼睛3~5秒,眼前按压的位置会出现一个光环,视网膜神经正常。
双手适度按压眼部,造成眼部局部供血不足,感受下眼冒金星分散度,是否为全视域金星,视网膜神经正常。
脑海中想象下各种色彩丰富的画面,想象下红色、黄色、蓝色,认知正常。
“呼——还好老子的知识没有全部还回去,呸。”
男子一口吐出含在嘴中的鲜血,稍微确认了下压在身上的巨石结构,最后小心翼翼地将自己的身体从中抽离。
至于使用蛮力搬开?你知道地震过后的废墟是不能随便动的么。万一稍有不慎,那他就是下一个夏未和辰城。
“完了,我昏迷了多久?而且这是哪里?”
在近乎绝对的黑暗中,任何感知都会受到影响,包括对于时间的感知,当然,也包括位置的感知。
所有通讯设备完全损坏,照明设备也全部损坏,队友不知所踪,连自己的位置在哪,外面发生了什么情况都不知道。
支援?这咋支援?心有余力不足,啥都不知道,两眼一抹黑,从来没打过这么憋屈的仗。
而就在该名男子迷茫时,一丝代表希望的白光照射进他的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