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这么长时间的鱼,孩子们都吃吐了,闻着鱼味儿都犯恶心。如今万事俱备了,大家兴奋地期待着离开这个鬼地方。
但季节进入了深冬,海面上刮起了西北风,乌尔德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他感受着风向,满面愁容。
“乌尔德老师,咱们啥时候出发呀。”赫尔期待着问。
乌尔德叹了口气:“一连刮了五六天西北风了,我们要去的是北大陆,如此逆风而行,速度一定很慢,我想不如等到开春再走。”
弗尔特发脾气了:“我不要!我不想一直再吃鱼了,你瞧我这肚子,都饿瘦了。”
小胖子捏捏自己的肚皮,嘟起嘴吧耍赖皮。
希尔薇娅捂着嘴:“我还真没看出来你瘦了。”
“希尔薇娅!你欺负本少。”弗尔特已经把自己当成阔少了,毕竟戒指里还有一袋子钱呢。
利奥轻笑道:“西北风而已,别忘了我们可是西风族,有西风神的眷顾,控制风向不正是我们的拿手好戏嘛。”
爱尔莎也笑了:“对啊,你不是会那个呜呼呀嘿嘛。”
“哈哈哈哈。”大家想起当时的场景,欢笑不止。
乌尔德也有点不好意思了:“哎呀,当时我不是……你们可想好了啊,这天儿可冷着呢,到了海上咱们再找停歇点就难了,搞不好还得原路返回。”
赫尔拍拍胸脯:“那咱们就一鼓作气,直接冲到终点。”
“额……你们都这么想吗?”乌尔德问问大家的意见。
大家一致地点点头,谁也不想继续在这儿待了,这么长时间,两个女孩子都没有洗澡,难受坏了。
“好吧,上船,出发!”
“呜呼!”
“出发咯!”
“老子要做海贼王!”
“哈哈哈,你们别耍宝了。”
大家坐上小木船,一路向北逆风航行。大家轮番用西风魔法作为助力,推着船帆行驶,一连走了三天。
行至这日清晨,海上冷的不行,大家降下船帆,暂时停在海里,互相依偎着取暖。
希尔薇娅在哥哥和钟焉中间坐着,冻得嘴唇发青。
“乌尔德老师,咱们还得几天走呀?”赫尔直打哆嗦。
乌尔德算了算:“咱们的船速平均下来,一天能走三四海里,已经走了三天,估计还得六七天。”
“六七天!”弗尔特大叫:“那么久啊!”
“哎呀,有海图在,好歹不用像之前那样兜兜转转半个月找不到方向了,你就知足吧。”利奥叹了口气。
爱尔莎抱紧小胖子:“小胖,肉多真好。”
“哎呀你才胖呢!”小胖子又不高兴了。
“哎呀别闹别闹,让姐姐抱着,到了地方给你买鸡腿吃。”
钟焉解下大衣披在希尔薇娅身上,自己冻得头发都竖起来了。
“焉,你不冷吗?”希尔薇娅看着他。
钟焉绷紧脸,强装男子汉:“不冷。”
希尔薇娅摸了摸钟焉的脸,钟焉打了个哆嗦。
“还说不冷,你都快变成冰块了。”
钟焉伸展身体:“实不相瞒,我已经练了一种独门神功了,区区寒冷,算不了什么。”
“咯咯咯,还神功呢,你汗毛都竖起来了。”赫尔嘲笑钟焉,他看得出来这小子和希尔薇娅眉来眼去的,有猫腻。
男孩子嘛,自以为心里的小心思藏得很好,实则是旁观者清,一眼就能看出来怎么回事,只有他自己死鸭子嘴硬。
希尔薇娅把钟焉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然后把大衣拽过去一些:“一起盖着吧,别冻坏了。”
“希尔薇娅,你……”钟焉含情脉脉地看着希尔薇娅,他感受着女孩子身体的温度,小心脏扑通扑通地跳。
爱尔莎坏坏地说:“哎呀,真好呀,钟焉是不是喜欢希尔薇娅?”
这话一出口,钟焉就慌了。希尔薇娅低着头回避他的眼神,一言不发,好像期待着钟焉说什么。利奥死盯着钟焉,要看看这小子憋出来个什么屁。大家都瞧着这边,一脸看热闹的表情。
赫尔这小子也坏呀:“他肯定喜欢啊,你们都不知道,那天钟焉偷偷跟我说想和希尔薇娅结婚呢!”
希尔薇娅嘴角微微浮起一抹笑意,但她仍然低着头,装作什么都没听见。
利奥的眼神像一把出了鞘的利刃,似乎随时准备着结果钟焉的小命儿。他就像一个辛勤的农民,好不容易把妹妹这颗白菜拉扯大,突然有一头野猪闯进了园子,要把白菜给拱了,那他能是个什么心情?
钟焉连忙摆摆手:“哎呀!赫尔大哥,我没说过这话!”
“唉呀,男孩子嘛,大大方方承认不好吗?”爱尔莎添了把火。
钟焉更慌了:“我真没说过!”
乌尔德也加入了:“真喜欢就说喜欢,这有啥不敢承认的。”
钟焉百口难辨,他瞟了眼低着头不肯说话的希尔薇娅,支支吾吾地说:“我……我不喜欢。”
希尔薇娅嘴角的笑意消失了。
“我怎么可能喜欢希尔薇娅呢!”这只死鸭子还在嘴硬。
爱尔莎不高兴了:“喂,希尔薇娅不好吗?”
钟焉辩解道:“我……我……希尔薇娅很好,但是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赫尔一脸的坏笑:“那你喜欢什么类型?总不会喜欢利奥吧,哈哈哈哈哈。”
钟焉头都大了:“哎呀,大家别取笑我了!”
希尔薇娅一脚将钟焉蹬开了:“以后请你离我哥哥远点,谢谢了。”
钟焉眉毛皱成个八字:“希尔薇娅,你听我解释……”
“我困了,别打扰我。”希尔薇娅冷着脸,把脑袋钻进了哥哥怀里。
利奥骄傲地看着钟焉。
小胖子弗尔特一副少年老成的样子叹了口气:“唉,钟焉哥呀。”
气氛变得有些尴尬了,明眼人看得出来希尔薇娅有些生气,连赫尔都闭上了嘴。
钟焉倒也不冷了,刚刚急出一脑门子的汗,靠着乌尔德反思自己刚刚说错的话。
“希尔薇娅到底是怎么想的呀?喜欢我?不喜欢我?如果她喜欢我,刚刚为什么一直回避我呢?她要是不喜欢我,那她干嘛生气呢?钟焉啊钟焉,你刚刚就不该说那种话呀,真是的……”钟焉反复纠结着,不一会儿睡着了。
西北风这时渐渐平息了,小船儿静静地在海上飘荡。四周都是一样的景物——一望无际的大海,乌尔德也生出了困意,他把自己的披风往钟焉的身上盖了盖,大家都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