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枕钰把图卷一盖,抬步往外过去,打开门就发现是宋琴。
虽然哭花了眼,但是脸上却是一派轻松的笑意。
简棋书站在不远处,满眼都黏在她身上。
卫枕钰眸光转了一圈,心里有数了。
“和好了?”
宋琴拍了她手一下:“什么呀?八竿子打不着呢!看他表现了!”
说着又看向简棋书:“你过来。”
男人应声走来,宋琴笑道:“岭南简家二公子,简棋书。”
卫枕钰微愣,她有印象。
书里不是说,简家二公子为了苏涟抛弃未婚妻么?
随即,她猛地侧头问:“因为苏涟?”
她一句话两个人脸色俱是一变,半晌宋琴开口:“小钰也认识?”
顾棐南在后面听着,眸色微动。
当时苏涟应当在泰阳镇没逗留多久,故而宋琴也没听见他们起冲突的事。
卫枕钰叹口气:“进来吧。”
两人进来坐在一边,卫枕钰捏了捏眉心想着该怎么样开口才好。
就听顾棐南温声道:“我与阿钰曾在镇上遇见过苏涟和她的……未婚夫。”
简棋书眉色一沉:“公子此话当真?”
顾棐南神色淡淡,“何故骗你?不仅如此,私以为此女对男女之防,实在是一言难尽。”
卫枕钰听着,有点想笑。
这个黑心肝的,也不怕人说他大男人嚼舌根。
宋琴闻言,当即朝着简棋书哼了一声:“我都说了多少遍了,那会儿她就是装出来的病,结果你们一个个都不信我。”
“这个女人虚伪的很!”
简棋书本就是因苏涟和宋琴才闹出了这么久的误会,此时听着心里越发烦躁。
虽说他之前就觉得苏涟有些娇弱的过分,但先生喜爱她,还托自己多加照顾,故而她若是有求他定会应允。
如今看来,是他因着师长之命,看不清本真了。
卫枕钰按住顾棐南肩膀淡声接话:“她和萧盛关系非同一般,但我很明确的告诉你们,在她眼里萧盛只是她的一个选择,而非归宿。”
目光清冷冷的落在简棋书身上,复又开口:“我虽然不知你们之间的具体纠葛,但上次她明知我与我相公夫妻关系,依然几次三番和他搭话,心思一目了然。”
说到这儿,她唇边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所猜不错的话,她应当执意叫你书哥哥?”
简棋书脸色一紧,赶紧看向宋琴,果然发现她美眸泛着火星子。
“好啊?书哥哥?”
简棋书无奈苦笑:“看来是简某眼盲心瞎,被她的伪装欺骗了去,你所言确实如此。”
“尽管我几次三番提醒她叫我大哥,还是……”
宋琴听的心里火冒三丈。
“你不是说她也在云中县城?我这就找她去!”
说着她就要往外冲。
卫枕钰赶紧拉住她胳膊,无奈失笑:“都是小三来正宫这儿挑衅,哪有正宫急着上门的?”
说到这儿,她微暗的美眸划过一道冷芒:“苏涟这种性子,你越狼狈她越高兴,等着吧,简二公子和你的事──”
她顿了顿,低低嗤笑一声。
宋琴也反应过来劲儿:“她若是知晓了迟早会有动作的!”
卫枕钰轻轻挑眉:“没错,所以我们家宋掌柜呢,就好好和简公子谈谈心,空出来精神研究一下咱们的生意问题就可以了。”
宋琴被她说的脸羞红,瞪她一眼。
“对了,花楼我给你打招呼了,你想什么时候去?”
卫枕钰摸了摸下巴:“就今晚!”
简棋书听的微微一惊,赶忙看向顾棐南。
谁知某人只是拉着卫枕钰的手腕,满眼的纵容和平和,全然不觉得有什么怪异。
说妥当之后,宋琴两人还把三个小豆丁带出去,说带着领着转转。
卫枕钰把玄三叫出来。
“你给我带两套男装回来,我和我相公的尺寸,差不多就成。”
“然后打听打听苏涟在哪。”
玄三点点头,随后恭敬道:“小小姐,属下明白,还有一事。”
“项老说别忘了带那三味药材回去,而且还把给姑爷的药带过来了。”
说着把瓷瓶给了她。
卫枕钰接来,眼中露出几许温色。
“他这几日可还好?”
玄三笑:“项老过得还挺滋润的,隔三差五和村长他们打马吊。”
卫枕钰嘴角一抽,老东西还挺会过日子。
不过该有的戒心不能少,她还是开口安顿:“注意别给村长他们着了道。”
玄三正色:“属下明白!”
等人离开了之后,顾棐南拉住她胳膊,目露无奈:“坐会儿,忙忙叨叨的。”
卫枕钰笑起来:“本来还说给宋姐露两手厨艺,看来暂时顾不上我了。”
顾棐南低低一笑,轻轻揉着她的太阳穴:“不急于一时,白眠居刚和我说宗正泽离开了,等咱们回去……”
他眸中爬上深幽的阴冷之色。
“徐家的脑袋,也该摘下来了。”
卫枕钰听的心头一惊,侧眸问他:“你打算把人宰了?”
顾棐南挽唇一笑:“不至于,总得替孩子考虑。”
“那不成,妙妙姐的仇我得亲手来,你打点打点收了摊子就是了。”
顾棐南眸子笑弯:“为夫遵命。”
说着说着,两人就莫名越靠越近了。
卫枕钰感受到微热的呼吸靠在她颈边,倏然侧眸:“顾棐南,想干……唔。”
他探手而出,轻轻掐住她的下巴,压身吻下。
灼热浪卷翻平息,缱绻厮磨有情人。
一吻毕,他才微微留出些许空间让卫枕钰呼吸。
此时她一双清亮的眼眸中带着些许迷离,凝着面前的人。
清瘦的身姿明明挺拔无双,偏偏带了几分沉迷其中的蛊欲,眉目如画隽致,面若昆仑美玉。
真真是公子世无双。
卫枕钰莹红的唇瓣微微抿起,抬手理了理他凌乱的发丝。
美眸轻弯:“可是解馋了。”
也不怪他,没来云中县城的时候,她忙的跟陀螺似的。
事情一件接一件,晚上睡觉都是让他先去,晚好久在空间里捣鼓完才回去。
每次他都会等着她回去才合眼,夜夜如此。
平日从不会打断她做事,都是累了捶肩渴了递茶,剩下时间都是自己注文作画。
要么见她忙不过来,帮她不厌其烦的收尾。
两人温存的时间,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顾棐南幽幽叹息,把脸埋在她颈窝,低沉嗓音如珠玉相碰。
“阿钰,我离不开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