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知红微顿,随后笑了。
到底是小小姐,她果然多虑了。
生活变得越来越忙碌,卫枕钰几乎把所有时间投在了生意上。
先是帮着赵尔洪把‘飞哥达’超市做了起来,等宋琴回来又把铺面看了看,重新盘下来一个新的地方开起来新的‘明月坊’。
宋晨昏从上次听到卫枕钰的想法,大手一挥直接给了她调来了宋家的精工巧匠。
“阿钰,这一批货少说也得做半个月,你过几天可是要去津州城了?”
卫枕钰叹了口气。
“不错。”
“到时候我让申姨照顾小家伙们,你若是得了空,也帮我照看一二。”
宋琴拧紧眉:“你护卫可是够用?”
卫枕钰挽唇笑了:“自然够,你放心。”
“那行,这样吧,你直接安顿给小家伙们来我这儿住,等你回来再回村子。”
卫枕钰想了下,点头笑:“麻烦你了。”
宋琴听不得这话,当即拍了下她胳膊。
“这话我不爱听。”
“行了,快回去准备准备吧。”
十日后。
卫枕钰把怀知他们送到了书院,不放心的再三叮嘱:“记得跟紧申姨,这段时间她照顾你们,晚上和宋姨姨一起住。”
“娘忙完马上就回来。”
阿意抿紧小嘴,隐隐想哭。
阿黎也没了平时的激动劲儿:“娘,我会保护好大哥和阿意的。”
怀知长睫微颤,随后缓缓抬头。
“娘,放心去。”
卫枕钰见状,心里不是滋味。
直接把小家伙们丢下她一千个不愿意,但为了能给他们铺平康庄大道,有些事她必须去做。
“好好听话。”
她最终揽了揽他们,起身看向申知红。
“我只带玄三走,你务必保护好人。”
申知红正色:“属下明白!”
卫枕钰这才往马车上去,宽大的马车里,还坐着两人。
分明是雍景三人。
卫枕钰眯了眯眼,“景公子跟着不合适吧?”
雍景捏了下手指,故作正经:“津州城我比你熟,而且我也清楚宗正泽他们的事,能帮你。”
项九琨嗤声。
“老头我也清楚。”
“下去,你俩去另外的马车。”
一老一小瞬间闭嘴,乖乖的往后面的马车去了。
卫枕钰幽幽叹息。
她提出说操办文竹宴的饭菜之后,项鸣妫说什么也要跟着她,项九琨自然不可能自己待着,正好碰到方氏,让她放心,会帮她看着房子。
不过……雍景。
卫枕钰心里有种说不出的猜测,但是一时还想不清楚,只能罢休。
昨夜她不太放心,又留下了一部分死士,也得知了死士头领的名字叫尹铎。
眼下尹铎和玄三跟着她,小家伙那里若是出了什么事也能第一时间得知。
想到这儿,她看向了空空如也的手心。
文竹宴,多半是又要遇到令人厌恶的那两个人了……
至于宗正泽,大哥信里提了,不必惧怕,一切有卫家给她撑腰。
津州城比较远,这一路走了整整三日。
等过了城门,卫枕钰微微掀开帘子,人来人往,热闹至极,明显比云中县城还要繁华一些。
没过多久,玄三就把马车停在了津州城宫家的酒楼门口。
“主子,到了。”
卫枕钰微微颔首,看向项鸣妫:“鸣妫姐,走吧。”
项鸣妫轻笑着点头:“年少之际来过这儿,竟也不像记忆中的样子了。”
卫枕钰抿唇笑了笑。
“变化很大?”
“嗯,很大。”
说话间,卫枕钰顺着往酒楼进去。
津州城的酒楼也叫浮云酒楼。
等项老头和雍景过来,卫枕钰嘴角抽了下,一个是带着扎眼的帷帽挡着脸,另一个也是把脸涂的乌漆嘛黑看不清样子。
项鸣妫看过去,轻抽一口气。
“祖父你这是?”
卫枕钰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取出准备好的面纱递给她。
“带上吧。”
项鸣妫稍一思索,便很快带上了。
项家毕竟在当年也是威名赫赫的权贵,难保有人认出来。
尹铎一直默不作声的跟在最后面,面色冰冷。
卫枕钰带着几人踏步进去,小二打量一番,热情的迎了过来。
“几位客官请上座!”
卫枕钰扫眸看了眼整个大堂,人倒也不少,桌面上就有她熟悉的丸子。
她侧过眸子,微微笑了:“烦请小二哥叫下你们掌柜的。”
小二皱眉:“掌柜?”
“客官有何事?我可以给传话。”
卫枕钰眸色逐渐深幽:“有事相谈,还请小二哥行个方便。”
小二迟疑一会儿,还是点点头,带着卫枕钰几人往楼上去。
此时掌柜的包厢里。
一个圆圆的掌柜靠在座椅上,脸上满是怒火,和旁边的瘦弱男子疯狂输出。
“东家这是什么意思?二东家?给一个女人这么大的权力?!”
“我还是宫家的外支呢!还能让外来的骑在头上?”
“今日她怎么来的,我宫墩墩就让她怎么滚出去!!!”
“你给本掌柜瞧好了!”
义来无奈的笑着,刚准备说话,门就打开了。
“掌柜,有人找你!”
卫枕钰迈步而入,微抬美眸,看向了屋里的人。
宫墩墩眯起眼睛,打量一番忽然明白回来,他猛地往前走了一步,圆圆的肚子猛地一缩随后弯下身子,呈九十度角。
“欢迎!光临!”
“二东家好!!!”
义来:?
下一秒,宫墩墩满脸狗腿的凑了过来,笑的满脸褶子:“二东家总算是来了,我这盼星星盼月亮,可算等到您来给拿主意了。”
卫枕钰微微侧眸,勾起唇角微微一笑。
“宫墩墩。”
“在!二东家尽管吩咐!”
卫枕钰旋身落座,看着缺了椅子,笑的温和:“再搬几把椅子进来。”
“得嘞!”
话落,已经一个弹冲往外而去,背影怎么看怎么殷勤。
义来:“……”
半晌,他深吸一口气,抬头打量着面前的女人。
黛眉纤细,美眸轻勾,五官精致如画,不笑的时候清冷如雪,带着几许令人心头微悸的压迫感。
“你叫……义来?”
清丽的嗓音倏然响起。
义来心头微紧,恭敬屈身:“是。”
“听闻你多次给宫掌柜出谋划策,颇有想法。”
“二东家谬赞,只是小的一些拙见。”
话落,他恭恭敬敬的走到前面给卫枕钰倒了茶,又退后两步。
卫枕钰低眸,睨着面前清冽的茶水,轻笑一声。
“跟着他多少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