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三瞬间了然。
要想能多摸索一些线索,也只能耐心再等等。
只是……
“主子那边我们又该如何递消息?”玄四还有些不放心。
却见玄三淡淡地笑了。
“主子之前和我交代了什么,你们知道吗?”
“交代啥?”
“她说,必要时刻,我决断她配合,最坏的情况就是暴露尹铎,仅此而已。”
“至于到时的托辞,我已经想好,你们别穿帮了就是。”
姜东先是怔住,随即眼中露出灼亮。
小小姐当真是……和小姐很不一样啊。
他们动作很快,很快就来到了茶摊门口,守着的玄字辈的人已经又活捉了两个黑衣人等候已久。
姜东将自己带来的小徒弟拉过来,研究一番当场原本凶手的行凶轨迹,最后让伪装好的小徒弟躺在了那里。
活捉的两个黑衣人衣服被扒下来换在了玄字辈人的身上冒充,毕竟若是这两个人骤然消失,定然会打草惊蛇。
最终还威逼利诱下说出了他们的计划:
再有一刻钟,就会有功夫厉害的刺客来造谣。
玄三知道,刺客挑衅之时,就是他们出现的绝佳时机。
……
此时院子里,玄三将思绪收回,对外能说的话也行至最后一句。
“至于这些刺客从何处而来我不曾知晓,已经在带着郑小姐回来的路上了。”
更是变相解释,为何玄四他们先回来,他后面才归来。
明公公微微眯眼,倒也没听出漏洞,但还是字字犀利的接住话。
“咱家只一点想问问,你是如何在短时间找到这样一个身形相像的女子冒充郑家小姐的?
玄三淡淡一笑,低眸望向担架。
“妹妹。”
只见那本来充当尸体的人猛地掀开白布,‘腾’地坐了起来,露出一张青红的脸根本看不清样貌。
她猛地呲牙笑,牙齿森白:“各位大人好!”
众人:“……”一点也不好。
你还是躺回去吧,怪吓人的。
一切疑惑解开,事情已经明朗。
是苏涟起了歹心利用郑家小姐从而陷害卫枕钰,并且似乎背后还联合了一伙势力。
只是没成想卫枕钰戒心这般强,最终反将一军。
听完这一切,太医却苦了脸。
这种烂糟的事,知道这么详细可没什么好处啊?
早知道就勤快点帮老大多分点草药了!
长南侯闻言,久久无声,只是望着卫枕钰的眸子中带上些许忌惮。
湖凝见状,直接望向明公公:“此事这么多人旁听作证,想来也是做不了假的,就劳烦公公了。”
明公公听出她话里的深意和警告,是告诉他别妄想着添油加醋。
他轻叹口气,极为恭敬回话。
“奴才明白。”
言罢看向总司,道:“那这些人还请大人暂时收押京衙。”
总司点点头,一挥手就把所有人带走了,拜别湖凝忙不迭的离开了公主府。
哎呦喂,公主的眼神吓人的嘞!
姜东在此时朝着卫枕钰微微颔首,也随着总司离开了。
长南侯环视一圈,朝着湖凝见礼就要随着男宾离开,却没想到清冷如雪的嗓音骤然响起。
“侯爷可是觉得民妇言行有失。”
长南侯的脚步微微一顿。
他缓缓侧头看了过来,眼中闪过一道幽冷:“此话何意?”
卫枕钰淡淡笑了:“只是觉着,刚刚侯爷未免太过武断了些。”
场中寂静一片。
长南侯沉默片刻,转眸看向卫枕钰。
“卫娘子此话差矣,只是当时不明事实有些急切罢了,若是心有不甘,可需本侯向你道歉?”
话落,他眸子微微眯起,唇边氤着淡笑。
赤裸裸的嘲笑。
嘲笑她一介民妇妄图问罪侯爷,哪怕她的生意做的风生水起。
临出门之际的明公公刚好将此话停在了耳中,微微顿步,复又抬脚离开。
他缓眸摸了摸浮尘,眼中划过一道深邃之色。
此时场中,卫枕钰却是朝着长南侯俯身一拜,依然满脸的云淡风清。
“侯爷言重,小女不过寻常人家的妇人,只是一时被冤枉心中不平得罪了侯爷,实在不知如何表达歉意。”
湖凝听见,眸底瞬间殷上笑意。
好一个丫头,这绵里藏针当真是活学活用。
果然,长南侯碰了这软钉子,脸色瞬间一黑,冷哼一声拂袖而去!
不过是仗着长公主的庇护,竟敢如此藐视他堂堂侯爷!
这般嚣张的性子,且看看她能在这京城活多久!
男宾自然不敢多话,都沉默的跟着出去了。
仅剩下太医一人,他走前两步朝着湖凝弯身道:“公主,那臣便回太医院了。”
湖凝淡笑点头,吩咐道:“嬷嬷,送送太医。”
“是,公主。”
等院子彻底安静下来,湖凝直接快步走来,拉住阿黎的小手翻来覆去的看了看。
“真没事?”
阿黎感受到她的关心,笑着扬起笑脸,又把小胳膊举起来:“我会武功嘞!”
“好好好,我们阿黎最厉害,走吧,跟姨婆婆回咱们自己的府。”
说完,这才转眸瞪了卫枕钰一眼。
“回去再和你说道。”
卫枕钰茫然的抬眼看了圈,试图找出问题来,结果就看到了东倒西歪的陈设,最后幽幽叹息,“遵命。”
湖凝带着身边的丫鬟走在了隔壁的院子,看到南阳压不住诸位夫人的怨气,冷眼呵斥:“夫人们是觉着还不够乱?”
她声音一来,众人瞬间歇声。
南阳望着她的背影,捏紧手中的帕子。
分明是自己的生辰宴,结果因着那商妇折腾成这般,眼下自己这个正主的话没人愿意听,竟是被她晋阳一句话就摆平了!
若是卫枕钰听到她的心声,高低得嘲笑她关于信任苏涟这件事是一句都不提啊!
湖凝见她们冷静下来,这才继续道:“今日南阳生辰宴出现这等乱事,是本宫有责任在身,稍后便会派人见礼上门,以此赔罪。”
“各位夫人,没有异议吧?”
夫人们知道湖凝手握实权,加上她本身就颇具威严,只得低下头把今日的怨气往肚子里咽。
不知是谁带头先来了句:“公主不必如此,我等自是能理解难处。”
越来越多的人附和着,相继离开了府内。
仅剩姐妹二人之际,南阳终于忍不住质问出声。
“姐姐为何非要护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