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儿你在说什么……??”
嬴政心说修儿,你难道看不出来,胡亥想要弄死你,你为何不反驳他,居然还说他有道理。
但见秦修微笑说道:
“父皇,儿臣斗胆复议,凡是涉案人员,无论身份多么尊贵,一律要依法严办,方能令人信服!”
就连胡亥也没想到,秦修会说出这番话来,如今局势对秦修极为不利,他这几乎是在自掘坟墓。
这可怨不得胡亥心狠手辣。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嬴政愕然看着秦修问道。
李斯找到了通敌卖国的证据,如今情况对秦修非常不利,可秦修自己站出来,扬言要严办严惩,嬴政就是有心想要袒护他,那也是非常为难的。
“父皇,儿臣最恨卖国贼,若是我通敌叛国,就叫我打入天牢,贬为奴隶,发配边疆做一生的苦役!”
秦修笑呵呵地道。
胡亥阴笑着接茬说道:
“九哥,这可是你自己说的,等会丞相若是拿出铁证,你可不要去求父皇。”
“我说的话永远算数,不过,若通敌叛国的人是你,那又该当如何?”
秦修冷冷地反问胡亥。
胡亥闻言,哈哈大笑。
“我怎么会通敌叛国?九哥是脑子不好使吗,我连咸阳城都没离开过,想泄露机密都没机会。”
“通敌未必要出城。”
秦修不咸不淡地道。
胡亥受秦修言语刺激,信誓旦旦地道:
“我又不是你公子修,怎么会通敌叛国?我要是通敌叛国,那也无需父皇下旨,我自己就卸掉金冠,打入天牢,贬为贱民,去边疆做一辈子苦力!”
“记住你说过的话。”
秦修冷冷一笑,落座不再开口。
大厅安静下去。
“丞相,你刚才说你掌握了铁证,可是九公子通敌的证据?”
嬴政很不情愿地问道。
李斯微微沉吟,继续起奏道:
“陛下,老臣是搜查到了通敌书信,也确实是有皇子通敌叛国,但并不是九公子,通敌的其实另有其人。”
此言一出,众人惊诧。
“不是修儿的?”
嬴政一喜,展颜欢笑。
从始至终,他都很信任秦修,不信他会通敌叛国,如今看来果然不错。
“不是公子修?”
“那是谁在通敌叛国?”
所有皇子此刻都懵了。
因为在众人看来,李斯今晚的所有举动,证据都是冲秦修去的,可是现在又说另有其人。
“这李斯到底在搞什么?”
胡亥的心情像是在坐过山车,忽高忽低,一上一下,
眼看秦修必死无疑,可李斯却说他没通敌,而且是另有其人,弄的胡亥心急如焚。
“有变数。”
赵高冷眉微凝。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有种不祥预感。
“丞相,你说通敌者另有其人,寡人现在问你,是何人在通敌?”
嬴政话语肃穆而严厉。
而众人现在也都在好奇,到底是谁在通敌卖国。
“陛下,事关一位当朝皇子,老臣不管胡乱断言,相关证据全都在此,恳请陛下过目!”
李斯把皮球踢给了嬴政。
嬴政心说李斯这老狐狸,可真是够狡猾的,不过想想也是,如此大事他确实不便断言,还是自己来提纲挈领吧。
那矮胖太监把证据呈给嬴政。
嬴政看了相关的证据以后,顿时勃然大怒,拿着证据而愤怒站起,龙眸怒视席位上的胡亥,愤怒地痛斥道:
“原来是你,好大胆子!”
砰!!
证据狠狠地砸在胡亥脸上。
一页页通敌密函,散落开来,弄得地上到处都是,其上内容隐约可见,正是胡亥通敌的往来书信。
“什么情况?!”
“通敌的原来是胡亥?”
不仅仅是皇子们大吃一惊,就连胡亥本人也瞪大眼珠,万万没有想到,山路十八弯,最后证据居然会指向他自己。
“父皇,儿臣从没有通敌叛国,丞相定是弄错了。”
胡亥吓的冷汗直流,慌慌张张地跪在地上,满脸都是委屈和无辜。
他是真委屈。
因为他真没有通敌叛国。
但是没用。
通敌书信摆在眼前,他就是有一百张嘴,那也是解释不清。
赵高急忙下跪,解释道:
“陛下,胡亥公子是杂家的学生,杂家可以用人品担保,他从来没有离开过咸阳宫,连叛逆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不可能有书信往来,泄露帝国核心机密啊。”
此刻,
他们师徒内心,复杂至极。
通敌叛国的这个屎盆子,是他们为秦修准备的,现在什么情况,屎盆子居然扣自己头上了。
但现在没时间想别的
他们必须赶紧洗脱罪名,否则,是要遗臭万年的。
嬴政皱着眉头道:
“李斯,胡亥虽然性子顽劣,但料想他还不敢叛国,你有没有弄错了?这些证据可靠吗?”
“绝对可靠!”
李斯斩钉截铁地道。
开啥玩笑,无论是胡亥还是秦修,可都是当朝皇子,他李斯吃饱了撑的,要和一位皇子过不去?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今晚他做的一切,只是职责所在。
他从来没想过要整谁,完全都是公事公办,凭借证据来说话。
“陛下,胡亥公子通敌的书信往来,就藏在公子府邸的花园里,是老臣亲自带人挖掘所获,这点御林军可以作证。”
李斯义正言辞地道。
秦修悠闲地端着酒樽,浅尝辄止,神情写意,微笑着欣赏着这出大戏。
这时耳畔传来徐徐妩媚话音。
“公子,奴婢回来了。”
一位身穿红色长裙的绝美女子,头上插着发簪,盈盈走了出来,站到了秦修的身边。
此女,正是焰灵姬。
她温柔地沏茶倒水,对秦修毕恭毕敬,举止十分亲昵。
“嗯,回来就好。”
秦修对焰灵姬微微一笑。
一切尽在不言中。
焰灵姬在无意间回眸,余光瞧向赵高和胡亥,樱唇立时勾起一抹笑靥,心说害人害己,自作自受。
“是那个贱婢!”
跪在地上的赵高,瞧见焰灵姬亭亭玉立地站在秦修身边,而且举止那般地亲昵无间,他狠狠地咬了咬牙。
老奸巨猾的他。
此刻几乎已经可以断定,胡亥莫名其妙蒙冤,肯定和焰灵姬有关系。
“赵高,你是胡亥的老师,现在证据确凿,有何话说?”
嬴政威严地对赵高道。
赵高跪在地上,道:
“陛下,胡亥公子是您的亲生骨肉,他虽然性情顽劣,但也清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杂家怀疑是有人栽赃陷害,想要至胡亥公子于死地。”
“父皇,儿臣真没有通敌叛国,真的没有。”
胡亥哭唧唧地解释道。
脸上的委屈和无辜,可都他不是演的,那全都是真情流露,因为他真的很冤枉,比窦娥还冤枉呢。
嬴政见状皱眉。
同样都是牵扯到叛国罪,修儿处理的云淡风轻,四两拨千斤,
可是胡亥这个不成器的家伙,哭哭啼啼,如此没出息,别说自己从没有过禅位给他念头,就是真有也得重新考虑。
赵高再次解释道:
“陛下,老臣觉得定是有阴险小人,事先把赃物埋在胡亥的花园里,等到丞相带人过去挖掘,那自然是一挖一个准,目的就是想要陷害胡亥公子,陛下乃是千古一帝,是不会上当受骗的。”
这是他用来栽赃秦修的阴谋,本来打死也不能说的,但现在为了洗清嫌疑,全都说出来自证清白。
毕竟能够保住胡亥,就是保住锦绣前程。
“丞相,你怎么看?”
嬴政龙眸看向李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