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策面色沉沉,眼底弥漫冰寒,看向姜薇的眼神里充满杀意,周身的气息散发,不自觉对周边的人产生威压。
王大夫人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谢景策的神色,觉得分外丢脸,她深吸一口气,怒吼道:“够了!”
姜薇身子一抖,这才注意到谢景策黑着的脸,吓得不敢再说话。
谢景策睨了王大夫人一眼:“王大夫人,管好你们家的人,若束之不严,本王不介意替你管教,届时可就免不了一顿皮肉之苦了!”
王大夫人只好哈腰应下,瞪了姜薇一眼。
“本王突然想起来一件事,”谢景策又开口,王大夫人的心又提了起来,“本王记得,上次宫宴,皇上好像给王大夫人下了禁足令吧?怎么王大夫人擅自出府了呢?”
谢景策问得漫不经心,但句句都打在王大夫人心上,王大夫人心里咯噔一声,这罪名她可担待不起啊!
“王爷,今日民妇冲昏了头脑,并不是有意抗旨的,还请王爷饶民妇一命!”王大夫人哭丧着脸。
“皇上的口谕,本王管不着,不过王大夫人好自为之。”
王大夫人闻言便有了希望,只要皇上不知道,她就不会被杀头了,心下松了口气。
姜薇木讷地坐在椅子上,不敢相信今日的谋划未能伤到姜婉月一丝一毫,还引来了摄政王为她撑腰。
姜婉月暗讽,开始打心底里瞧不起王家人,只会使一些下三滥的手段,正巧姜薇嫁过去,果真应了那句“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由于摄政王的出面,这件事很快收尾,整件事情都是姜薇自导自演的一场戏,还赔上了自己骨肉的性命。
王大夫人只好带着儿子儿媳灰溜溜的离开,屋内很快只剩下了谢景策,姜诚,姜婉月三人,地上还跪着林总管。
姜诚道:“今日之事多亏了王爷,月儿才免遭陷害。”
谢景策神色缓和,道:“姜伯客气了,姜小姐是本王的未来王妃,本王理应关照。”
“本王还有要事,就不多叨扰,先告辞了。”
谢景策话音刚落转身便走。
姜诚看向姜婉月:“月儿你去送送王爷。”
姜婉月应了一声,跟上谢景策的步伐。
二人走到府门前,姜婉月对谢景策福了福身:“今日多谢王爷解围,臣女会谨记这份恩情,若有来日,必会报答。”
姜婉月敛眉,长长的睫毛扑闪,像春日里的蝴蝶翩跹,白净的脸庞,肌肤吹弹可破。
谢景策盯着姜婉月良久才收回视线,淡淡道:“姜小姐客气了。”
他转身上马,离开了伯府。
姜婉月见谢景策离开,转身回到了厅堂。
林总管还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姜婉月看了一眼林总管,对姜诚道:“父亲,此人已生有二心,留在府内,恐会再生事端,女儿提议,不如将其发卖了吧。”
林总管一听“发卖”,惊恐地抬起头来,看了父女二人一眼,慌忙磕头:“伯爷,小姐饶命啊!小的再也不敢了!小的是一时猪油蒙了心,才做出错事,请小姐不要将小的赶出府去啊!”
姜诚无视林总管的求饶,也觉得该如此,林总管能被姜薇收买,下次便还敢伸手到伯府来,不得不重视。
只是总管之职,掌管一府大小事务,不仅如此,说不定还知晓不少关于府中的秘辛,一旦传出去,就有可能破坏名声,玷污门楣。
若要换人,并不容易。姜诚面露纠结之色。
姜婉月也想到了这一层,道:“父亲放心,女儿不会让其胡言乱语的。”
她早在执掌中馈之初,便想要赶走林总管,连善后的方式都想到了,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理的理由,如今机会在前,她怎能错过?
姜诚见姜婉月坚定的神色,便摆摆手,露出疲惫之色来:“就按你说的办吧。”
“是,父亲。”
姜婉月立即吩咐来几个身强力壮的下人,将林总管架走了,发卖之前,她找人买了哑药给林总管灌下去。
姜婉月相信,一个不会说话的奴才,就算到了人牙子手里,也卖不出个好价钱,便任由他自生自灭吧。
与此同时,王家。
“跪下!”
王大夫人气冲冲地回到王家,带着王弘毅与姜薇去了厅堂。
王弘毅作势要跪下去,被王大夫人喝住:“我说的不是你!”
姜薇低着头,战战兢兢跪在堂中央,单薄的身体在颤抖。
王大夫人并非表面和善,实则心狠手辣,姜薇嫁进王家才知道,王家子嗣单薄的真正原因,其手段狠厉令全府上下都很忌惮,所以她不敢不从。
王弘毅松了口气,站在王大夫人身旁,趾高气扬地看着姜薇,心里也对这个女人厌恶至极。
回个门不仅让他吃了闭门羹,还用自己小产来诬陷别人,让他脸面丢尽,不仅如此,还惹上了摄政王殿下。
现在,王弘毅对姜薇没有一点同情。
“好啊姜薇!是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谋害我王家的血脉?!”王大夫人怒目圆睁,咬牙切齿地问道。
姜薇低着头,满脑子都是对姜婉月的仇恨,伏在地上的手捏成了拳头,并没有听进去王大夫人的质问。
王大夫人见姜薇没有回应,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差点一口气上不来:“好,很好,看来你一点也不知错,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来人,家法伺候!”
姜薇这才惊醒过来,她抬眼看了一眼王大夫人,又很快垂下头去,哭着求饶:“我错了!母亲!儿媳不该擅作主张,儿媳应该和母亲商量,还请母亲原谅我这一次!”
但王大夫人哪里听得进去,一个庶女,怀上了她王家的种就该安安分分诞下孩子,结果自己非要出去作妖,把孩子给作没了。
王大夫人叫人拿来了长鞭,一双眼睛淬满怒火,狠狠瞪着姜薇,起身使尽全身力气鞭打在姜薇身上。
顿时姜薇背上的衣裙绽开,鲜血流了出来,姜薇的尖叫声不断。
很快,姜薇全身被打得皮开肉绽,血肉模糊,气息微弱不少,嗓子也嘶哑得说不出话来。
屋顶上,飞琴看完全程,小心翼翼地放回瓦片,便离开了王家。
“小姐,王大夫人动用家法,姜薇已经半死不活。”飞琴一板一眼说明情况。
姜婉月正悠闲吃着葡萄,看着院内的树叶飘落:“她罪有应得。”
“不过她不能就这样死了,”姜婉月喃喃,“给她送些伤药去吧,吊着一条命就够了。”
“小姐!”一旁的春和听不下去了,“三小姐那么害你,你怎么还帮她啊?”
自从上次宫宴后,春和与不惊便打心底里讨厌姜薇,她们认为这种人就应该被打死。
春和沉不住气,便问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