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夫人决定去见那塔鹰一面。
她听说那塔鹰当着众朝臣的面奉上了一个匣子,但都不知道其中装着何物。王大夫人不确定漠北献出来的东西是否是她想的那个。
月黑风高的夜晚,一个全身兜着黑色斗篷的人影脚步匆忙到了驿站的后门,小厮开门后,那人从袖中取出一枚玉佩。
“我要见西域使臣。”
小厮惺忪的睡眼在看到玉佩的那一刻殆尽,恭敬地将人迎进了门。
那塔鹰正拿着手帕细细擦拭着一把匕首,神情冷漠,眼神犀利,目光如同匕首上反射的冷光一般凌厉,听见敲门声,警惕地射向门上的倒影。
“谁?”
“是我。”
刻意压低的嗓音,仍然能够让人分辨出男女。
那塔鹰想到了什么,忽然扬起唇角,将匕首放下,亲自去开门迎接来人。
“我的……”
那塔鹰的笑容在来人径直绕过他进入屋内时停滞在脸上,但他不在意地笑笑,反而看了两眼屋外,随后才关上门,转身看向已经摘下兜帽的妇人。
正是王夫人。
那塔鹰再次展露笑颜,“这还是你第一次深夜造访来找我,是要回心转意,离开那个中原男人了吗?”
王夫人瞪了他一眼,压低声音道:“瞎说什么?来找你自然是有正事,你今日在朝堂上给皇帝的东西,不是灵依草吧?”
“怎么了?”
“我最近得知,有人在西域调查苍兰花之毒,灵依草是它的解药,在此时不可出现在临渊朝境内。”
那塔鹰的笑容凝固,转而严肃起来,踱步到桌子旁坐下,“为何不早日传信于我?”
王夫人闻言,顿时有些生气,“我怎么知道你会出使到这里来?我前两天让人送信塔王子,估计现在还没有到他手里呢!你责怪我,不如想想你在来之前有没有告诉我?”
可当这些话说完,王夫人猛然意识到,即便是那塔鹰提前通知她,她也未必能够在这之前就得知已经有人暗中怀疑的消息。
一时之间,二人均有些气恼,互相坐着不说话。
王夫人也猜到灵依草已经献了上去,临走前只对那塔鹰道:“如今摄政王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个神医,他又历来与世新伯府的世子交好,恐怕调查的事情就是他在背后推动,总之,你必须想办法别让灵依草落到了他的手里。”
王夫人离开之后,那塔鹰仍然坐在桌子旁,大门微微张开了一条缝,冷风使劲往屋内灌,但他浑然不觉。
……
“你说真的?”
姜婉月不由惊叫出声,很快意识到不妥,连忙捂住了嘴巴。
这已经是不知道第几次谢景策夜半闯入姜婉月的闺房了,但谢景策每次都能给姜婉月带来意想不到的消息。
“本王何曾骗过你?”谢景策扫了一眼对方惊讶的模样,借用端起的茶杯掩盖自己微微上扬的嘴角,“但要想得到那样东西,恐怕有些难度了。”
姜婉月也坐了下来,困意全无,“后天就是狩猎的日子,漠北使臣就算是想和皇上说些什么,也来不及了吧?唯一的阻碍可能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