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霜霜把大米放进小石磨里面细细地磨成大米粉,然后把煮沸过的牛乳倒进去。
撒上一把白糖,用筷子搅拌均匀。
大米粉和牛乳搅拌成的面糊用筷子挑起来呈现间断状滴落,而且落下去不会立马消失的状态时,就可以开始发酵了。
林霜霜把装有牛乳米糊的盆放在阳光下,高气温有助于发酵得更快。
她掀开盖子看到表面有蜂窝眼了,便将牛乳米糊倒进木头模具里面,七八分满就可以了,防止蒸的时候溢出来。
生火上蒸笼,开始蒸,估摸着两刻钟了,林霜霜便把蒸好的牛乳米糕掀盖拾出来,奶味儿和米香缠绕着四溢在空气中。
她把牛乳米糕挨个摆放进备好的食盒里,在每个颤巍巍的白润米糕上都浇一勺桂花蜜,香甜适口又能充饥的牛乳米糕便完成了。
林霜霜提起几个大食盒,派人去破竹院喊了老太君和苇渡,又亲自去搀了林姨娘,便要打算出门了。
还没来得及出落枫院的门,林寻雁和石榴便急匆匆地跑了进来。
“二小姐?你这是?”林霜霜看她们主仆二人跑得气喘吁吁,奇怪道。
“林霜霜……呼……呼……累死我了,我跟你说,你们快收拾东西跑,皇上马上要派人来抄将军府了!”林寻雁跑得肚子都痛了,一边大喘气,一边着急跟林霜霜道。
“什么?怎么回事?二小姐你说清楚点,我怎么听得这么糊涂呢?”林霜霜吓了一跳,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林寻雁这会儿也喘匀了气了,快速地跟她解释道:“我今天本来要去我爹的书房里找本书来着,刚走到他的书房外,就听到了他在跟人密谈。我一时好奇,听到我爹他、他跟那人说,皇上要抄了定远将军府!原因是、是定远将军叛国,与三皇子密谋造反!”
林霜霜瞪大了眼睛,愣住了,不敢相信道:“怎么可能?陈家的人为了守卫辛朝都快死光了,姐夫他怎么可能谋反?他是去打仗了啊明明!二小姐,他们还说什么了吗?”
林寻雁晃了晃林霜霜,着急道:“没有了,我一听到这里,就赶紧跑来通知你们了。林霜霜!林霜霜!你还愣着干什么?平时那么机灵,这会儿怎么又像以前一样傻了?还不领着林乔仪快点儿跑?”
林霜霜瞬间回神,感激地看着林寻雁,“谢谢你,二小姐,以后如果有机会……”
“什么机会不机会的,你们快跑吧,我是从府里偷跑出来的,现在得赶紧回去了,你们抓紧时间,我就先走了。”林寻雁打断她感谢的话,转身拉着石榴又跑起来。
“小姐,您何苦呢?若是被大人发现,不会轻饶了您的。”坐上回大学士府的马车,石榴担心道。
“石榴,这事儿,我不管陈将军怎么样,他府上的女眷是无辜的,我没办法看着她们就那么被……总之,我问心无愧就好了。”林寻雁看着石榴,缓缓道。
石榴知道自家小姐的性子,虽然任性刁蛮,却实实在在是个心思纯良的。
尽管她以前喜欢折腾人,但却也是会疼人的。更别说,如今待人极为和善,再不像小时候那般恶作剧了。
如果她家小姐不是个好主子,她也不会这么忠心耿耿。毕竟侍奉主子也得侍奉个拿奴婢当人看的,她心里门儿清着呢。
思及此,石榴便不再多言,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若是东窗事发,她来替林寻雁受罚。
将军府里乱作一团,此时的噬虎山也暗波涌起。
大当家拿着匕首,在自己的大腿上划了一道,疼痛感看起来让他清醒了几分。
他哀声道:“老三!你还不承认吗?兄弟们都倒下了,只有你一个人还能站着,你说还能是谁?”
略一思索,陈川柏心中有了些数,却还是存着点儿疑惑。
他清明的眸子对上大当家的视线,毫不躲闪道:“大哥,我敢发誓,绝不是我。大哥为何不怀疑没有在场的人呢?”
“啪、啪、啪。”
二当家鼓着掌从外面走了进来,“三当家真是好口才,到现在还想攀扯别人?不对,不该称呼你为三当家了,或者我该称呼你为细作?”
“二当家不也在攀扯别人?不如这个称呼让给二当家吧。”陈川柏把他说的话回敬给他。
“你!哼!你就算再狡辩也没用了。你敢说你没提前服下解药?如果你没有,那你为什么还能站在这儿?说不出来了吧?”二当家有些恼羞成怒,又转而质问他,一挥手道,“给我围了他!”
话音刚落,他身后的土匪一拥而上把陈川柏围住了。
陈川柏没有任何动作,定定地看着眼前这些人。
“你还有什么好说的?”二当家呲起恶心的黄牙,讽刺地问道。
“我不是细作。”陈川柏面无表情道。
“可是兄弟们都倒下了!”大当家倚在交椅里闷声质问他道。
“与我无关,我并未做什么。倒是二当家,带着这么些人,在兄弟们和大哥都没了力气的时候,大张旗鼓地就来围我了。看此时的样子,二当家看起来才是受益者才是。”陈川柏见形势不妙,攥紧了拳头,挑拨道。
又扭头对着大当家表忠心,“大哥你放心,今日兄弟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能让这些叛徒在你头上翻天。”
二当家咬了咬后牙根,没来得及作声。
“好了,二弟,看来三弟的确对我们毫无二心,这下你该放心了吧?你把解药拿来吧,都给兄弟们灌下去。”大当家突然道。
陈川柏听了一愣,随即便想明白了其中关窍。看来这是一场试探,心中不由得有些庆幸自己的谨慎。
又感叹这土匪头子就算演戏,也能对自己下狠手划了大腿。对自己都这么狠,以后要是他真的有了权力,恐怕也不会拿百姓当人看。
然而,大当家发话后,二当家却没有如他所要求的那样拿出解药,而是嘿嘿一笑道:“大哥,什么解药?我怎么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