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单瑾夜这么一提醒,楚柒才想起来,她今晚上可还有一件事情没做呢!
那就是被应泗他们抓回来,现在被关在地下室里的江鸿运,还没审!
这也不能怪楚柒,实在是今晚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现在又得知了藏在幕后的最后一个人的身份。
让楚柒太激动,一时就把江鸿运这个不太“重要”的人忘记了。
“那就现在去见见吧。”楚柒看了一眼时间,起身。
时间还不算晚,正好见完了,回房间睡觉。
楚柒要去见江鸿运,单瑾夜也没拦着。
不光没拦着,还让单东去备了水果零食,还让人抬着小桌,一副哄孩子看戏的架势跟上。
自被应泗抓了,先是被带去一个小黑屋关着,晚上又被转移到这间地下室,江鸿运的心就一直悬着。
因为,他发现,把他抓来的人只关着他,也不问,也不打,让他想判断一下自己当前处境的参考,都无从下手。
被关在这间地下室里又怕又饿了好几个小时,江鸿运的精神都有点萎靡了。
听到铁门被人打开的声音,他看向门口的目光,都带着惊喜。
终于……终于有人来了。
要没人来,他都感觉自己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但,当他眯着眼睛,看清楚来人是谁后,眼里的惊喜和期待,瞬间变成了惊吓和绝望。
楚柒不紧不慢地走进来,将江鸿运脸色的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师父,怎么不笑了?刚才不是还笑得挺开心。”
江鸿运:“……”
他现在看到楚柒,要还笑得出来,那才是怪了。
跟在楚柒身后的单瑾夜和单东,一人手里拿着几碟子水果和零食,后面还有两个保镖,抬着一张干净的桌子。
单瑾夜指挥着人把桌子放在江鸿运的正前方位置,然后将他们手里的各种水果零食摆上。
等楚柒坐下后,单瑾夜手一挥,刚才两个保镖立刻化身恶魔,拿起墙上挂着的皮鞭,对着江鸿运就是一通抽*打。
打得江鸿运嗷嗷直叫唤,又因为人被绑着,不管怎么躲,都躲不开那两个保镖的皮鞭子。
最后,更是一口气没接上,两眼一闭,晕死过去了。
“少夫人,人晕了,还打吗?”
两个保镖都是单东亲手培养出来的,打人不破皮,打嘴不掉牙,外表看着人干干净净的,但内里一定千疮百孔。
就是年轻人挨上这一通打,都不一定吃得消。
江鸿运能坚持这么久,已经算身体的底子好了。
楚柒咽下嘴里的草*莓,探头看了看,嗯,衣服被抽*打得破破烂烂,脸色惨白,但,露出的皮肤却只有一道道的红痕,没看见半点血痕。
楚柒很满意,对两个保镖点点头,“不用打了,把人弄醒。”
“是。”
其中一个保镖熟练地从一旁的冰柜里,倒出一袋冰,丢进装满水的盆里,等了十几秒钟后,扑向江鸿运的脸。
一整盆的冰水,一滴不落将江鸿运从头淋到脚,那叫一个冰爽巴适。
江鸿运石更生生被激灵转醒,“咳咳……”
楚柒擦擦手,走到江鸿运的面前,以一种倨傲睥睨的目光,看着眼前这个狼狈不堪的老者。
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当年,是江鸿运和外公一起,将她从失去妈妈,又被楚明德遗弃的痛苦中拯救出来的。
后来,这两人又竭尽所能地教她各种各样的保命本事……
可以说,如果没有外公和江鸿运他们两个这么不计回报的付出,就没有如今的楚柒。
但,现实却告诉她,就是这两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亲人,才是她一切苦难的来源。
说心里话,她直到现在,还觉得这一切都是在做梦,一场醒不过来的噩梦。
外公去世了,她不用面对两难的抉择。
但江鸿运还活着,甚至,妈妈当年吃的那些实验药,大半都是出自江鸿运的手……
她不知道,江鸿运那几年手把手教她医术时,是什么样的心境。
更不能想象,江鸿运的心理承受能力该有多强,才能面不改色地听她那些常挂在嘴边的要为妈妈报仇的话。
“柒柒……师父对不起你……”江鸿运一边努力将自己的身体往后缩,一边试图用两人的师生情,唤起楚柒的怜悯。
“呵!这话,如果你早几年对我说,可能还有点用,但是现在,没用了。”楚柒冷笑,“师父,你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是什么样的脾气,你比谁都清楚。”
楚柒无视江鸿运那惊恐眼神,靠近他,冷冷盯着他,“我一定会杀了你。”
江鸿运:“……”
江鸿运后悔了!
他就不该听那人的话,想尽办法偷溜回华国。
如果他一直躲在国外,虽然也可能会被楚柒的人找到,但至少那样的可能性很小。
沈雪峰那狗东西真是把他害惨了。
直到现在,江鸿运才终于反应过来,为什么当夏鸿才出事后,沈雪峰为什么那么急迫地找到他,并不断威逼利诱他回华国了。
那狗东西,特么是把他推出来挡楚柒的怒火啊!
只要他被楚柒折磨死了,楚柒对和实验室相关的人的恨,就会减少一半。
再暗中好好运作一番,说不定沈家能借此躲过楚柒的追杀,继续苟成最后的赢家。
好一个一箭双雕的手段啊!
只不过,看楚柒如今对他的恨意,怕是沈雪峰的如意算盘要落空了。
“不过,在杀你之前,我可以看在我们曾经师徒一场的份上,给你自己选择体面死法的机会。”楚柒从刑讯墙上,拿出一把透着寒光的短刀,和一把手木仓。
“柒柒,念在我们师徒一场的情分上,你就不能饶了我吗?”江鸿运哪个都不想选。
不管是短刀还是手木仓,只要冲着人体的致命部位去,都能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杀死对方。
楚柒是全球都排得上号的杀手,对于怎么让他死得又漫长又痛苦,她比谁都熟练。
“呵呵!饶了你?”楚柒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笑话一般,笑得渗人,“那你告诉我,我妈妈当年在她还活着时候被你们抽干血,她有没有求你们放过她?而你们又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