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卫也是一脸困惑的摇了摇头道:“卑职一早就服用了太医院的药丸,这一路来也并未和灾民通行接触,并不知道为何中招。”
说完,刻意避让开阿影将药丸服下之后,瘫坐在角落,又掏出一块面巾叠加在了现有的面巾之上。
顾景琰疑惑的看着此人,随后问道:“这一路上,你们吃的用的都一样么?”
“自是一样的!吃的都是自己带来的干粮,不曾敢用这里的水。眼下水越来越少,兄弟们都不敢放开喝。”阿影急忙解释道。
那侍卫仔细想了想,听到顾景琰的话,心里一紧,随后看着顾景琰道:“卑职……卑职……”
“有什么就赶紧说!别等到大家都中了招,这药若是再不管用那可就遭了!”阿影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看着那侍卫说道。
侍卫犹豫了一下看着众人道:“粥……”
“什么粥?”顾景琰不解的看着他问道。
侍卫惴惴不安的看着顾景琰说道:“在胡家那日,大家隐蔽起来排队等候寻找司徒大人的时候,卑职排队领到了一碗白粥。卑职看其余人都喝了没什么问题,就也跟着喝了两碗……当天夜里就有些不舒服了……”
“你!你怎么不早说啊!”阿影气不打一出来,冲着侍卫喊道。
顾景琰上前一把拽住阿影皱眉道:“他咳嗽这么久,你都没反应过来?”
阿影懊悔不已,挠了挠头发出叹息声。
无奈道:“这一路上卑职等人和司徒大人心事重重,哪里有心思顾及谁咳嗽了,谁没咳嗽。”
顾景琰脸色却越发铁青了几分,看着阿影道:“那日排队来领粥的人多不多?”
阿影点点头道:“多!而且听起来口音很杂,似乎并非同一个地方的人,想来也是,这一路上风城当地的白姓死的死,逃的逃,根本没多少人了,估摸着是周围几个地方的人听到胡家施粥的消息闻讯赶来的吧。而且……”
说到这,阿影停顿了下来。
顾景琰有些焦急的催促道:“而且什么,你尽管说!”
阿影看了眼顾景琰担忧道:“我和司徒大人讨论过此事,胡家往日施粥的日子并非那几日,而且也从未有过接连两日的事情。胡家那日在下人的饭菜当中下了毒,待事情结束,所有人都是一死。”
顾景琰看着蜷缩在角落的侍卫,看他难受的紧,便将自己的水壶解下来扔给了侍卫道:“你先喝吧。”
“都统,使不得,卑职不敢……”侍卫惶恐的那着水壶不敢打开。
顾景琰摆摆手道:“拿着吧。”
说完面色凝重的看着众人道:“我算是知道这个胡家为什么要施粥了,他们是相同够这样的方式,将灾疫传染给本就受大旱这么的饥民,这样以来,就能一传十,十传百的传播下去。纵然是逃出凤城的人,只要于外界有所接触,就会传染出去。难怪……大景各地灾疫不绝,甚至比之前更为严重,这帮人……太可怕了……”
听到顾景琰的话,所有人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京城内,喜来翌日前往天一衙门,却见衙门的人看到自己后,纷纷上下指点,却又不敢对视。
正当喜来疑惑之际,却见杨茂正在院内等着自己。
“可以啊!常仵作,皇上的赏赐都来了!”杨茂冲喜来眨眨眼,指了指和江兴书房的方向。
喜来这才想起昨天和皇上讨要的赏赐,急忙跑了过去。
杨茂看着喜来的背影喊道:“别忘了请客啊!”
喜来赶到书房,就看到徐公公端坐在正中,和江兴谈笑风声。
一旁站着几个小太监,还有史仵作。
不同于江兴满面春风笑的和煦,史仵作的脸色铁青,看到喜来的瞬间,甚至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哟!常仵作来了!”徐公公见喜来赶来,立即站起身来迎了上去。
江兴见状,微微蹙眉,但表情依旧带着笑意并未表现出任何不悦来。
“常仵作,听说你昨日帮皇上解了大难,今日一早徐公公就带着赏赐的旨意来了,还不快行礼接旨!”江兴立即笑着冲喜来说道。
喜来这才回过神来,急忙跪在地上,听徐公公宣旨。
江兴和史仵作原以为皇上会封常喜来大仵作之类的封赏,谁料徐公公念完旨意之后,江兴和史仵作瞬间皱起眉头愣在了原地。
“皇上说了,常仵作既然是霍仵作的徒弟,又对霍仵作之死心存疑惑,便准许常仵作重新查验霍仵作的尸体。对了,皇上还让奴才带句话给常仵作,赏赐您的令牌,在查案中若遇阻拦,即可亮出如同皇上亲临。”徐公公笑着将圣旨双手递给了喜来。
一听还有皇上的令牌,江兴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几分。
“常仵作,这霍仵作分明是劳累过度暴病而亡,你在皇上面前提起要重验尸体,是何居心!难不成,是怀疑本仵作和江大人么!”史仵作按耐不住心中的愤怒冲喜来怒喊道。
徐公公面色一怔,回头看了一眼史仵作。
江兴立即捕捉到了徐公公脸上的不悦,扭头训斥道:“史仵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皇上都说了,常仵作乃霍仵作的徒弟,她既然心有疑惑,重新查验便是!”
说完,笑着看着喜来道:“你若心中一早有什么疑惑,只管告诉我便是,这等小事何故惊扰皇上呢。”
喜来缓缓站起身来看着江兴道:“我不过是随口说说而已,没想到皇上就认真了,大人知道,卑职对金银之物不感兴趣,故而没有向皇上讨要别的,大人何须多心。”
“哪有多心,我看,是常仵作多想了而已。”江兴看着喜来,脸上的笑意不减,只不过眼底却掩盖不住的阴冷。
“既然旨意我已经带到了,那……”徐公公正想着离开。
喜来却立即拦着徐公公道:“公公且慢!”
徐公公疑惑的看着喜来问道:“常仵作还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