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这是什么?”管家的嗓音颤抖,说话几乎没了力气,指着喜来手里的娃娃,眼睛都快瞪了出来。
“罗仙腰是罗姨娘的大名?”喜来已经猜到了几分。
管家愣了愣神,这才点头道:“是,是罗姨娘的名字,我……我去找老爷……我……”说着,像是回过神一般,踉踉跄跄往屋外跑去。
喜来拿着那两个娃娃仔细看了看,上面还写着二人道生辰八字。
想到这,喜来拿着娃娃走了出去,果然陶姨娘看到喜来手中娃娃的瞬间,整个人的脸色立即变得惨白。
快步上前,竟然想要夺走娃娃。却一把被武安按倒在了原地。
喜来走上前去,缓缓蹲在了陶姨娘面前,冷声道:“陶姨娘,方才不是说,不至于对孩子动手么,这等巫蛊之术,又是为何?你昨夜到底去了哪里!”
“什么去了哪里,我就在屋子里睡觉!你去问问大门守卫,哪个见我了!这娃娃……这娃娃不是我的!”罗姨娘想要挣脱武安的手,奈何武安力气极大,根本动弹不得。
于是撑长了脖子,涨红了脸嘶吼着。
喜来皱眉道:“不是你的,为何在你衣柜里最隐秘的地方,我劝你还是好好想想该如何解释,这般哄我,怕是你没杀人,也要将帽子扣在你头上了!”
“我没杀人!我没有!”陶姨娘怒吼道。
丝毫没有早上看到的那般柔弱可怜的样子,如同一个疯妇一般。
喜来看了眼陶姨娘抬头对武安道:“带回去衙门审问!”
武安拽着陶姨娘的胳膊,一把将其拉了起来。正准备拉着她往衙门去,迎面就碰上了管家带着曹掌事一行人气势汹汹的从院外赶了过来。
曹掌事抡圆了胳膊就是一巴掌打在了陶姨娘的脸上,武安都有些措手不及。
这一巴掌下去,陶姨娘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鲜血四溢,竟然吐出两个断牙来。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见罗姨娘踉踉跄跄在众人的搀扶下,双眼通红发梢凌乱着从院外跑了进来。
几乎是飞扑上前,将原本挣扎着想要站起来的陶姨娘按到在地,用手抓着她的头发怒吼道:“你这个贱人!你这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陶姨娘身子比罗姨娘矮小一些,起先没有反应过来,根本无力招架,只有挨打的份。
后来实在疼的厉害,抬脚踢在了罗姨娘的肚子上,反压在了她的身上,甩手抡圆了巴掌打在罗姨娘的脸上发出脆生生的响动。
“我就是要你死!你能拿我怎么样!”陶姨娘发狠道。
曹掌事见状,上前想要拉开二人,却被二人甩在了一旁,霎时间乱作一团。
曹掌事一屁股坐在地上,双拳用力捶打着地面,仰面痛哭道:“天爷啊!你这是要亡我曹家啊!”
喜来皱着眉头,叹了口气,给了武安一个眼色,武安这才上前,和管家用力一人一个将二人拉了开来。
罗姨娘的半张脸被打花出了印子,还不忘伸手指着陶姨娘骂道:“贱人,你敢杀我丰儿,我要让你偿命!”
话音刚落,便梨花带雨的转头看向曹掌事哭诉道:“老爷,是她,是她干的!你看那些巫蛊娃娃,她想杀我和丰儿不是一两天了!老爷,您一定要给我和丰儿做主啊!”
“都别吵了!”喜来站在中间看着二人怒吼道。
瞬间,原本混乱的场面,变得一片寂静。罗姨娘更是诧异的看着喜来。
“是不是陶姨娘干的,还得查证。轮不到你们来动私刑,你打也打了,骂也骂了。人我们现在要带去衙门审问。”喜来干脆利落道。
武安立即拉扯着陶姨娘往院外去,喜来拿着那两个扎手的巫蛊娃娃,看着罗姨娘愤怒的眼,皱了皱眉道:“罗姨娘,丧子之痛谁都不能感同身受。我没有要包庇任何一个人,只是我想,你也不想放过真正的凶手吧,这两个娃娃,只能说明陶姨娘厌恶你们,可真正动手的是不是她,现在还没有确凿的证据。姑且给我们一点时间,让我找到真正的凶手。”
罗姨娘的眼上下打量了一眼喜来,随即冷哼道:“天一衙门的人都死绝了么,竟让一个黄毛丫头来这里指手画脚,给你一点时间,你凭什么?”
喜来淡淡的看着罗姨娘,眼里并没有半点畏惧,而是异常平静的说道:“这天下之事诸多,没有一个人说推演断案之事,只能由男子来做。我只是做我份内之事,也只凭心之赤诚。”
说完喜来走到曹掌事身前说道:“曹掌事,我需要问一些门口守卫的话,劳烦让人将守卫聚集在前院。”
说完,头也不回的往外走去。
任由罗姨娘傻站在原地,曹掌事这才回过神来急忙招呼管家:“快,快去将昨夜守卫全部叫到前院去。”
管家佝着腰,点了点头便立即去办。
罗姨娘上前拉着曹掌事的胳膊,掩面痛哭道:“老爷……”
曹掌事一脸烦闷,无奈娇妻在怀,只好伸手抚了抚罗姨娘的头发道:“天衙门的人,说话自然让人信服,丰儿的事一定会有个结果。”
罗姨娘这才软弱下来,靠在曹掌事的怀里啜泣着。
冯捕头在前院看着喜来气呼呼走了出来,急忙上前道:“方才看武安像是将那个小妾给押回去了,这怎么又牵出人来了。”
喜来无奈解释道:“这小妾屋内藏有诅咒罗姨娘和小少爷的巫蛊娃娃,加上问话遮遮掩掩的,故而先让武安带回了。”
正说着,管家已经让昨夜的守卫站成排等着喜来前去发问。
喜来和冯捕头走上前去,冯捕头眼神锐利的打量着众人,语气凌厉道:“昨晚,你们有没有在府上看到什么奇怪的人进出。”
守卫们各个相望,面面相觑。
小声嘟囔着:“并没有什么奇怪的人。”
“陶姨娘昨晚院前有人驻守么?”喜来追问道。
众人立即摇了摇头,其中一个解释道:“先前是有的,可后来陶姨娘说看见我们就烦,不许我们夜里在附近驻守。”
冯捕头听闻,摸了摸下巴面色凝重道:“看来,这个陶姨娘很有嫌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