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问轩赶忙上前扶住了楚云汐。
见状，始终不发一言的沈君言也终于开了口：“裴子轩，你适可而止。”
话音落下，那股铺天盖地的威压又如潮水般褪了个干干净净。
然而听到裴子轩这个名字，楚云汐心里却蓦地一突。上辈子她也听说过此人的名字，对方无门无派，是个散修。
但却不是一个普通散修，而是一个年龄比沈君言还大的渡劫期老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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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直到如今也只有渡劫一重境，打不过沈君言和昆山派掌教季云中，但绝对碾压昆山派大部分人。
楚婉柔此次归来，竟然还多了一个如此强有力的帮手跟随？
裴子轩面色阴沉的看着楚云汐，忽然间扯出了一个阴森森的笑容。
他缓缓道：“九转金丹？”
楚云汐：“……！？”
此言一出，刹那间，楚云汐心里忽悠一下子，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后背直蹿上来。
楚婉柔根基受损需要金丹，就算沈君言此时还碍于师徒情谊，不好意思来强夺她的金丹，那裴子轩呢？
看现在这个情形，万一对方用阴招来抢她的金丹，她根本就防不胜防，只有坐以待毙的份。
然而裴子轩说完这句话之后就不再理会楚云汐了，他抱臂靠到了身后的一张桌子上，对着沈君言冷冷道：“别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话。”
说完，直接开始闭目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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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汐这才强行稳了稳心神，再次看向沈君言，低声叫了他一句：“师尊。”
但她心里总有隐隐的不安。
沈君言答应了裴子轩什么？
会不会与她有关？
会不会是要她的金丹？
沈君言皱了皱眉。他看着少女澄澈透亮的眼睛，以及这张酷似楚婉柔的脸，过了好一会才道：“云汐，为师有一事相求。”
堂堂凌霄仙尊，对徒弟说话竟然直接用上了“求”字，这话重到让叶星澜、江问轩和楚云汐同时变了脸色。
楚云汐一下子跪在了地上。
“师尊言重了，弟子承受不起。”
沈君言拉起了她：“不要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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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汐，婉柔身子如今极度虚弱，别说修士，便是连未曾修炼过的普通人也不如了。你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与她血脉相连。若是……”
说到这里，沈君言顿了顿。
他显得极是为难：“若是你每日可取一滴心头血给她，连续一月，便可为她固本培元，让她身体回复到正常人的状态。”
楚云汐：“……！？”
心头血是人身上蕴含灵气最丰富的。
可取心头血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要在心口处狠狠插上一刀，而且还要持续整整一个月，修真界历史上多少绝世天才因取心头血而与大道无缘，何况她一个废柴五灵根？
可是她能不答应吗，楚婉柔是她一母同胞的亲姐姐，沈君言作为她的师尊，亲自开口来求她。她若是不答应，那一顶忘恩负义的帽子就再也别想摆脱。
退一步讲，就算她宁肯顶了忘恩负义的帽子也不妥协，难道裴子轩堂堂一个渡劫期老祖，不能强取豪夺？
这招实在是太狠了。果然楚婉柔一回来就送了份天大的厚礼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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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云汐刹那间脸色惨白，嘴唇哆嗦着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裴子轩冷笑道：“怎么，刚刚不是还说着与婉柔姐妹情深，事到如今，要你为婉柔付出点儿什么的时候，你的姐妹情深就喂狗去了不成？”
他早就说这臭丫头虚伪自私，现在看来果然如此，她若答应便罢，若是不答应……
裴子轩重重哼了一声。
楚云汐再次跪了下来。她颤声道：“并非弟子舍不得用心头血来救姐姐，可我只是一个五灵根，若是如此，恐怕非但再也无缘大道，还会自此有损根基啊。”
默然片刻，沈君言道：“云汐，为师会照顾你一世。”
楚云汐：“……”
言下之意就是，她有损根基也不要紧。
是了，上辈子如果不是楚婉柔需要金丹的话，沈君言也根本就不在乎她的修为。
她只是一个替身，脸长得像楚婉柔就够了，其他的根本就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