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吃货相公是个怎样的感受?
齐乐乐以过来人的身份劝道:千万不要跟他讨论他没吃过的吃食!
如果这个吃货相公还有那么一点点小心眼子爱记仇的话,那就只能老老实实把那些吃食都做出来,让他尝上一遍才能收场了!
在答应了一堆不平等条约之后,还被某个不要脸的人吃干抹净,第二日,齐乐乐不出意外又起了个迟。
厨房里照例留了早饭,齐乐乐随意吃了些东西垫垫肚子,便挽起袖子,准备开工了。
经过昨晚跟谢子安的深入交流,齐乐乐差不多可以确定,她会的那些小吃,这个世界大部分都没有。
哪怕是包子这种后世再常见不过的小吃,这会儿也还不叫包子,而是跟馒头共一个名儿。
也是到了这会儿,齐乐乐才明白过来,王婶儿的那一手厨艺有多难得。
想想刚成为四丫的那段日子,吃的王氏做的饭菜,简直是难以入口。
原以为是因为王氏厨艺不佳,如今看来,那都算是这个时代的正常水平了。
这样一来,齐乐乐对即将要开的食铺更有信心了。
她脑子里那些经历过时间和无数人考验的风靡小吃,一旦摆上台面,又有几个人能拒绝得了呢?
谢子安不知何时也进了厨房:“夫人今日想做什么?”
齐乐乐没好气瞪了他一眼:“什么都不想做!”
谢子安眼底染了几分笑意,嘴里却轻轻叹了一声,道:“我刚去房里看了苏易,见他神情似乎有些低落。”
明知有诈,齐乐乐还是忍不住上钩:“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牛痘病症加重了?”
“夫人莫急,并非病症加重,他倒也不是不舒服,只是见身上长了痘疱,嫌弃丑陋吧。”
齐乐乐道:“我昨日见他,他还说你给了膏药,只要按时涂抹,便不会留疤。”
“话是如此,但他到底年少,心性不稳也是情理之中。”
齐乐乐看着谢子安,没有错漏他眼底那一丝笑意,她道:“苏易是不是还说了,若是能有些好吃的,便能开心起来了?”
谢子安一本正经地点头:“确是如此。”
到了这会儿,齐乐乐哪里还不知道面前这人的小心思!
真是出息了!竟然拿人家病号当幌子!
“你早上吃了吗?”
谢子安点点头:“吃过了。”
“吃了什么?”
“小半碗粥。”
就知道!
齐乐乐忍不住叉腰:“杜婶儿留了那么多吃食,你还非要饿着自个儿,你就是吃准了我会给你弄吃的,是吧?”
这话自是不能接的,谢子安笑着岔开了话头:“夫人要做什么?我来打下手。”
“汤圆儿!”
齐乐乐说完,转身去取了些黑芝麻,用小火慢慢翻炒起来。
“汤圆。”谢子安回想了一番:“甜食?”
“对!甜食能让人心情好一点,苏易是病人,最适合不过。”齐乐乐说完,斜了谢子安一眼:“怎么,不喜欢?”
谢子安轻笑一声:“夫人做的,我都喜欢。”
齐乐乐哼了一声,没理他,只是转过身的刹那,唇角微微翘了翘。
不多时,一股子芝麻特有的浓郁香气便四散开来。
等到黑芝麻炒熟,齐乐乐往里面添了些白糖,拌匀后交给谢子安:“拿臼杵把这些一并捣碎。”
谢子安应了一声,端着芝麻出了门,随手将宋鸣山招过来:“去拿个臼杵过来。”
宋鸣山点点头,飞快地取了臼杵来,正要伸手去接谢子安手里的碗,却反倒被他拿走了臼杵。
“我来。”
宋鸣山就这么眼睁睁看着他家那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公子,动作生疏却一脸认真地捣芝麻馅儿。
“……”
他是不是应该拿两个臼杵过来?
厨房里,齐乐乐翻翻找找,终于从一个小罐子里淘了些糯米面儿出来,这还是她前阵子做艾糍剩下的。
等忙空了,得再做些糯米面备着才行。
这糯米面,说容易倒也容易,就是有些费功夫,要将糯米提前浸泡一夜,再加水用石磨打成浆水,最后再用布袋装着吊起来。
待水滴干了,把湿的糯米粉团掰碎晾干后就是糯米粉了。
将糯米粉倒入盆里,齐乐乐一边往里面添清水一边用筷子搅拌。
直到所有糯米粉都结了团儿,再用手将结团的糯米粉揉成光滑的面团,放在一旁备用。
等忙完这些,齐乐乐往外面看了一眼,见谢子安那一碗芝麻馅儿还没碾完。
她抿着唇偷偷笑了笑,转身又忙活起旁的来。
取了些籼米和黄豆,照着二比一的比例,分别淘洗干净,再各自放入水中浸泡。
又取了些糯米,淘洗干净后,也用清水浸泡起来。
这些忙完,谢子安那边的馅儿碾得也差不多了。
齐乐乐取了些猪油,加热至溶化,再将猪油倒进碾碎的芝麻馅儿里。
按理是要将馅儿放进冰箱里冻一冻最好,奈何这里并没有冰箱,只能直接捏馅儿了。
将糯米面团和芝麻馅儿都揉成一个个小剂子,将面团搓圆压扁,然后包进芝麻馅儿,虎口收口,将馅儿彻底包裹进面团里,一个鼓囊囊的汤圆就做好了。
谢子安看得有趣,刚伸手想要拿一个来看看,却被拍开。
齐乐乐道:“还没煮呢!别乱捏!”
这厢,夫妻两其乐融融,另一边,嫡亲的母女,却正在冷漠对峙。
尤清芸看着杜兰秋,她的面上一派淡然,全然不见被当场撞破的慌张。
等了片刻,尤清芸没有等来只言片语的解释,不由道:“你先前跟娘是如何说的?”
杜兰秋看着她,一字一句道:“此生不思婚嫁。”
尤清芸心下一颤,低声喝问:“那你现在又是在做什么?”
“娘不是亲眼看到了吗?我还能做什么?”杜兰秋道:“当然是偷偷看我的救命恩人,看他因我而起的伤是否已经痊愈,这难道也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