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强行拖拽起来时,岑和霜四肢泛软,很是乏力。
她还是拽住了梁阶的袖子,像是拽着救命稻草,说什么都不肯松开。
梁阶坐在黑沉的昏暗中,一动未动。
无视她的求救。
生怕他反悔一般,安盛猴急地握住岑和霜的腰肢,将人搂进怀里带走。
岑和霜倒在他肩上,像是货物,没有了意识,只能任凭摆布,她被拖着进电梯,上楼。
这全程她都在期待着梁阶能出现解救她。
可是没有。
梁阶依然坐在包房内,叫小黛的女人怯生生地贴到他身边,往他的杯子里倒酒。
他跟到这里来的其他男人不同,不像是来找乐子的。待人疏离淡漠,那种特质很吸引人,却又能将人推得远远的。
随着岑和霜被安盛带走的时间越来越久,他周身的气压变低了些。
十分钟后,梁阶忽然起身。
躲开身边的女人,他稍松了下领带,走出门去,掏出手机通知门外的人进来。
到达时楼上已经有警察打开了安盛的房门。
一切都是预料之中的。
梁阶脚步不自觉加快了些,越过人群,走进房间,安盛被按在地上,恶狠狠地骂了句:“梁阶,你这个卑鄙小人,你算计老子!”
没人理会他。
梁阶停在房间的窗前,岑和霜就坐在地上,那件本就暴露的裙子被撕毁,她拽住窗帘一角遮住自己,身体小幅度地在颤抖,活像个遍体鳞伤的猫儿。
眼角湿润,红红的,鼻尖也晕着一抹红,目光破碎。
啧,可怜死了。
接过门外人递来的衣服,梁阶给岑和霜穿上,她想要躲开,却被梁阶强行拉住,衣服套好,他才将人打横抱起。
路过人群时,岑和霜的哭泣停止一瞬,别有深意地与被制服的安盛对视一眼,很快又靠在梁阶的胸膛,抽泣起来。
大伙都在忙,没人注意到这一幕。
如果有人看见,便会发现,她不是真的害怕,而是得逞。
一路抱着岑和霜下楼,放进车里,她抱着梁阶不撒手,他只好坐下,吩咐司机开车。
里面会有人来善后。
他该善后的是岑和霜这个女人。
怀里的女人还在颤,梁阶揉着她的头发以表安抚,却听她夹杂着哭腔,闷声道:“梁阶,你是要把我卖掉吗?”
心口那一片衣服被岑和霜的眼泪沾湿了,有些烧。
刚看到她被这样带出来,司机还有点幸灾乐祸。
可一听她这腔调,男人女人都要心疼。
梁老板自然也是,再硬的心肠此刻都要为岑和霜软一软,“你值几个钱?”
“那个人,亲口告诉我的。”
“我要是卖你,还救你做什么?”
岑和霜揪着他的衣领,力气紧得像是要把他勒死,“可你让他把我带走了,差一点我就……”
在惊魂未定的状况下,她还能跟他争辩,看来是没什么大事。
梁阶用指腹摩挲着她肿起的半边脸颊,岑家大小姐什么时候挨过打?
为了他,算是吃遍了苦。
“他一直给我使绊子,我不得收拾他?”
这样的解释岑和霜还是不接受,“那你就让我去吗,那么久,你知不知道他……如果真的怎么样,我就从那里跳下去!”
梁阶神色不耐,说得真好听,她又不是第一次跟他在一起,还躺其他男人的床了,这事她应该有经验才对,装什么?
他打断她,口吻寡淡下来,“差不多就行了,你这不是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