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降落在机场。
有另一名临时调派的助手在,梁阶与岑和霜才像真正的上下属,一路也没能说上一句话。
一同走出出站口,严臻的身影浮现在人群中,她端庄秀气,微笑着向梁阶招手。
跟梁阶并排站在一起,自然亲昵地挽住他的胳膊,轻声问:“累不累?”
梁阶摇头。
岑和霜跟另一名助手走到他们身边,神色各异。
“机场外安排了司机送你们,回去休息一天。”
在严臻身边,梁阶的腔调都有了温度,谁又能看得出来,他们是一对离婚了将近半年的假夫妻。
梁阶助手笑着奉承他们,“没想到梁总跟太太感情这么好,那我跟小岑可就不打扰了。”
岑和霜低着头,思绪游离。
严臻这才注意到她,突然松开梁阶的胳膊,握住她的手,“岑秘书没事吧,一定被吓坏了。”
被她掌心的温度灼烧到。
岑和霜条件反射将手抽出,“没事的,都是我的工作,应该的。”
严臻这样,倒叫她有些不好意思,毕竟她私下跟梁阶有一腿,可不是什么好女人。
严臻松了口气,“那就好。”
“我们该走了。”
梁阶叫她,自然握住她的手,转身离去时,眼神在岑和霜身上划过。
坐进车里,他疲惫地活动脖颈,严臻笑着给他按肩,他微眯双眼,习惯被这样伺候。
严臻的手温暖,时常散发着淡淡的香。
不像岑和霜那个女人,指甲染着鲜红色,形状修剪的细长,搭在他身上时,像是会刺进他的喉咙里索命。
真是糟糕。
跟严臻在一起,还是会想到她。
梁阶隐匿的烦躁被严臻发现,她含着笑意问他:“你很讨厌岑秘书吗?”
“怎么这样问?”
车辆开上高桥,远离机场。
风景变得开阔,梁阶睁开眼睛,严臻似笑非笑的表情映在车窗上,“你明知道安盛是什么样的人,还让她去,就算是为了我,也不好这样的。”
“她又没事。”
“你是因为她姓岑,所以针对她吗?”
梁阶拿下严臻的手,一字一句道:“安盛欺负过你,我肯定要讨回来的,岑秘书只是做了她应该做的,跟她姓什么无关,我也没有公报私仇。”
“真的是这样吗?”
没什么杀伤力的腔调,却让梁阶无言以对。
严臻抚摸着他的手心,“之前那些事都过去了,当时岑小姐家里遇到了那种事,她会去找能帮到她的男人,也是人之常情,你别再耿耿于怀。”
梁阶口吻很淡,“那时候年轻不懂事,看错了人,我早忘了,别提了。”
“现在呢?”
“现在?”
严臻一笑,“还会喜欢那样的女人吗?”
“死也不会。”
想来也是,当时严臻还不认识梁阶,后来才知道,他曾为了岑家的金枝玉叶,被打个半死,伤痕累累闯到酒店房间要带走她时,那个女人却跟她的青梅竹马躺在一起。
这对梁阶而言,是毁灭性的打击。
他会因此恨上所有姓岑的女人,不算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