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九顶着孙玉和孙浩“你居然还有这种爱好”的目光，步伐坚定地向后挪动。
我没有。
我不是。
都是假的。
变态的只有地上的黎嘉。
黎嘉面不改色地把脱臼的胳膊接了上去，“哥哥喜欢就好。”
巫九眉眼冷冽，顶着一众人看变态的目光，缓慢且坚定地对黎嘉，竖起了中指。即使在审查世界，中指的含义是亘古不变的。
黎嘉揉了揉泛着疼的肩膀，面上笑意不减，只是被收回指节的白线紧贴着衣角滑落。
“哥哥不会对人家始乱终弃的对吧？”黎嘉的声音听着极其的甜腻，像是淋满了蜂蜜又裹了一层糖霜，化在口中浓稠缠绵。傀线顺着裙摆蜿蜒而下，紧贴在地面。
【信号连接问题修复完毕，等等……】
219沉寂多时突然出声，电流像是要把声音模糊。
巫九听到最后，就听见一句近乎于咬牙切齿且带着滋滋电流的话。
【……你是懂女装的】
巫九沉默。
我觉得你说的很对。
黎嘉笑着站到巫九身后，视线落在他的脊背脖颈乃至发梢。
如蛆附骨。
这一场闹剧并没有在玩家眼底停留太久，和这个诡异的食堂比起来，他们中有爱玩变态play的人这件事并不足以占据他们太多时间。
孙玉把嘴里的饼咽了下去，噎了半天。等他终于喘过气，食堂里的人已经走了一半。巫九盯着他看了半天，孙玉无辜地耸了耸肩：“看我干嘛，我真的是吃噎到了。”
被那双毫无波澜的烟灰色眸子盯久了，孙玉总感觉脊背发凉，他故作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他们都走了，我们也回去吧？”
没有回复。
他的笑僵硬地挂在脸上。
良久，面前的青年动了——
他随手抓了抓散落的头发，翻过腕上的黑色素圈，绕了几下，扎出了个啾。短些的头发散下来了些，虚虚的贴着耳侧，撑起了点弧度。
“走吧。”他说。
***
219感觉到巫九的不对劲。
很明显。
现在是七点钟。
天已经黑了。
巫九甩开了孙玉和孙浩两兄弟，又借口拿东西翻墙甩下了黎嘉。
他再次回到了教学楼天台。
果然，天台边上站着的正是柏星。
见到巫九来了，她偏头笑了笑，风吹的挺大，巫九只看见她的嘴动了动，好像轻声说了些什么。
柏星没有跳下去，她穿着那条小白裙，踩着一双厚跟小皮鞋，捡起护栏边沿上没烧尽的烟头，轻轻吸了口。
她说。
“你来了。”
巫九听清了。
柏星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直到烟头上猩红的火星燎到指尖，她才满不在乎地把它搓灭。
她的脸上浮现出几丝类似于“怀念”的神情，被烫红的指尖虚空点了点巫九的发梢，她又说了一遍：“你来了。”
巫九向后退了两步。
柏星也不在意，毫不尴尬地收回自己的手：“这么久了脾气还是这么臭，怪不得挨创的是你。”
巫九茫然了一瞬。
在他的记忆中。
并没有柏星所说的，这么久了的概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