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的长安宫城之内,养心大殿依旧灯火通明,殿下站着王、张、段、驱魔三家家主和大理寺卿长孙长明,还有中书令长孙无忌、房玄龄和侍中魏征几人,而大殿之上的龙椅之上坐着当今圣上,唐皇只是揉了揉自己的额头,眉间紧缩,听着刚刚来自驱魔世家三位家主的建议和长孙长明的禀告。
“老几位有什么想说的吗?”唐皇的声音中听不出喜悲,只是对着这几个权倾朝野的重臣问道,而此时的长孙无忌几人也都神色各异,有震惊,有气愤,也有无奈,这些神色都一一落在唐皇眼中,此时见几位重臣都不曾说话,唐皇也是爽朗一笑,
“百姓出了问题,就要彻底查办,朝堂出了问题,更要彻底清洗,我听坊间传闻,这罗刹教手眼通天,竟然深夜在饭庄之中公然调戏良家妇女,女子不从,竟被活活打死,百姓却敢怒不敢言,不良人也想管不敢管,全因这罗刹教上面有一把无形的大伞,诸位可曾听闻?”
此话一出,看似玩笑,可却字字让人心惊!中书令长孙无忌赶忙跪地请罪,“圣上恕罪,我稍后便传唤刑部尚书和长安府尹立刻查办此事。”
“哦?看来是确有此事了?我还以为是有刁民诬告呢?”唐皇语气尽显平淡,可却让殿下的几位重臣汗流不止,
“启禀圣上,此事全是我大理寺监管不牢,恳请陛下降罪,”此时长孙长明也下跪请罪,不想让陛下再怪罪自己的叔父,唐皇也是笑了笑,示意这几人起身,
“如今这朝廷虽说安稳运行了几年,可如今竟然也变得乱象横生,我没有怪罪几位的意思,是希望能够找出解决的方法,而非你们在这里与我认罪,你们都是朝堂上的肱股之臣,我又怎会不知,现今要做的彻底清查,找出害群之马,还朕一个清静的朝廷,还天下百姓一个清白的朝廷。”
“此事我看还是交由大理寺去彻查吧,长明,你虽然年轻,可朕却从小便看好你,我也相信你的为人和能力,此次事情由你全权处理,上只三省六部,下至百姓走卒,朕给你一个月时间,把朝廷中的蛀虫都给我挖出了,无论他是什么宗族背景,什么家室,全部依律法处理”
“微臣领命,定不负圣上所托,”长孙长明再次跪地拜谢,
“至于那罗刹教和什么所谓的火云邪神,就有劳四大世家的诸位了,我也会告诉其他门派世家,尽快过来协助几位的,”
唐皇扫了一眼三位家主,随后又斩钉截铁的说道:“什么所谓的妖魔鬼怪,同样的,一个月时间,一个不留,逍遥不在,汝风你先负责统筹这不良人等吧,至于钦天监,还是让他们好好的研究星象历法吧。”
几位家主也都跪地领命,随后纷纷退出养心大殿,只留下魏征一人,唐皇此刻才从龙椅上走下,叫魏征与自己移步偏殿饮茶。
“魏征,你身为这人曹官可曾听闻这火云邪神是何来头?”唐皇屏退左右,向魏征询问道,
魏征也是饮了口茶,笑道:“陛下,我这人曹官说白了就是天上一个闲职,哪里能知晓那么多,不过放心,我听闻那无休也参与到其中了。”
“哦?无休?”唐皇先是疑惑,随后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大光头,又笑了笑,“那家伙,有他在倒是没什么问题了,不过他还是在怪我啊。”
魏征也想起了当年夺门之变后,无休曾与自己再三请求唐皇放太子一脉一条生路,可惜唐皇杀伐果断,斩草除根,才伤了无休的心,无休这才告老还乡,当了个闲散和尚。
“陛下也不必可惜,无休闲鱼野鹤惯了,不过心中还是有天下百姓的,这等妖魔作祟,他也不会坐视不管的。”
“是吗?要看作祟的到底是妖魔还是人心了,朕当初做的那些事,现在做的这些事,为的哪里是我一个人,为的是这天下百姓,芸芸众生啊”
魏征也赶忙起身施礼,“陛下圣明,我等会理解陛下的,天下百姓也都会理解陛下的。”
唐皇看着眼前的魏征,曾经也是太子一脉的权臣谋士,夺门之变后,自己屡次三番礼贤下士,以诚相待,终是为自己所有,可又想起了那个救过自己数次的大和尚无休,更像是一块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油盐不进,不免也唏嘘一番,
“你们都懂,可惜有人不懂啊......”
养心殿的灯火摇曳,可魏征哪怕身为天上的人曹官也没能看透当今天子的内心所想。
而此刻退出大殿的几位家主们,则是与长孙家的两位汇到了一起,长孙无忌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凡事都要有度,过刚易折,这罗刹教根基颇深,处理起来要仔细辨别是非啊,而这天下妖魔又众多,可驱魔师却也不在少数,妖魔杀不尽,可邪神只有一个,为了长安百姓的安危,还望几位家主们行事多多思量。”
随后便以年迈为由,先行离开了,几人恭送完长孙大人后,也都自暗暗揣摩刚刚长孙无忌的那句话语,细品之下,话中乾坤自见分晓。
“叔父的意思是说陛下想趁此机会,清除旧臣,”长孙长明也是从此话中揣摩而出,
而张汝风等三位家主也都清楚长孙无忌大人的话语意图,此次的目标便是解决掉火云邪神,清除罗刹教,至于妖魔之事,不可大肆宣扬。
“汝风,这件事你是如何想,想要怎么处理?”段天涯也向一旁的张汝风问道,王一成也赶忙说道:“此事重大,牵扯甚多,一定要好好思量啊,切不可意气用事啊。”
王一成生怕生性耿直的张汝风听不出那长孙无忌的弦外之音,为自己和张家惹上麻烦,张汝风则是叹了口气,
“两位的意思我都懂,长孙无忌大人的意图我也清楚,可我们驱魔世家做的就是降妖除魔,匡扶正义,若只是草草了事,处处顾忌,那么一个罗刹教消失了,也会有其他教出来,妖魔不除,我们还称什么驱魔世家,不光罗刹教要灭,火云邪神要除,这些妖魔鬼怪更要从世间消失,如果现在天上的是一片乌云,那我们就要化作一道雷电,劈开这乌云,还长安百姓一个朗朗乾坤!”
此时的长孙长明也是对着张汝风深深的鞠上一躬,段天涯与王一成也是有些自愧不如,
“张家家主,如沐春风,正合我意,我长孙长明先替长安百姓们谢过了您了。”
张家有子,温雅纯良,如沐春风,名不虚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