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黄四如此说,张辽也觉得有几分道理,点了点头。
但转念之后,却又有些迟疑。
这些都是他们所以为的,可最近吕布心思不同常人,难以预测。
万一他们自作主张挑起事端,非吕布所愿,岂不坏事。
“你看咱们是不是该先与君侯去信一封,看他究竟有何安排?”
明白张辽所担心犹豫之处,黄四赶忙继续开口。
“主公现在襄阳必受刘表等人监视。
若先与主公通信,必惹刘表疑心。
我等造乱,本是以替主公鸣不平,迫刘表退让。
可一旦刘表将其视作全是主公受益岂非适得其反。
况且襄阳形势瞬息万变,若等来往书信在做行动恐会错失良机。
当机立断,将军应速与高将军通气一同起事!”
“可这作乱并非小事,我是怕万一,我等造乱非君侯之意,到时反叫君侯在刘表面前为难!”
“非是要真要反叛,只需假意造几场兵变,叫刘表看到主公离了二城,多有不稳之相便可!
我居襄阳之时,主公便时常提起张将军与高将军,无时无刻不想脱离困境归复新野与二位将军团聚。
而今有此良机,将军切不可迟疑!”
听着黄四说起吕布在襄阳惦记自己与高顺,张辽顿时神情坚毅。
“好,既然如此咱们就好好的闹上一闹,若是刘表依旧不肯放君侯归来,我等干脆直接假戏真做,直接杀去襄阳迎回君侯。”
下定决心,张辽赶忙找来笔墨书信宛城知会高顺共同行动。
襄阳。
借着遇刺假意重伤的吕布,本想着经此一事,刘表多少会暂时保着自己替他给蔡瑁提个醒。
可从刘表来看到自己过去还没两天,巡逻的黑影卫就又在自家院子外察觉到了一批鬼鬼祟祟的人。
起初吕布还以为是刘表派了人保护。
可听着黑影卫说起那些人,行动与上一批刺客相似。
而且只来过几次被他们察觉之后便再没来。
吕布这才察觉,那些根本不是什么刘表派来的保镖,而是蔡瑁打算乘自己病要自己命的第二波杀手。
好在有过上次疏忽的教训之后,自己这边加强了防卫,才叫他们暂时退去。
得知刘表脸都不要,压根就没制止蔡瑁。
计划落空的吕布失望透顶。
早知这样,自己还不如直接带着那些刺客尸体去找刘表要个说法。
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白白给自己来了一下不说,还完全没有自己所期盼的结果。
心中虽后悔,可如今整个襄阳都知道自己身负重伤。
就连刘表也亲自来看过,自己也只得命人加强防卫,把病继续装下去。
期间,除了装病在床,吕布做的最多的也就是私底下到处找人宣扬刘表放任刺客横行暗杀大臣一类的流言了。
流言这种东西在一传十,十传百之间总会被添油加醋。
到最后也就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刘表手下养了一群专门杀人风刺客。
在这荆州只要看谁不顺眼就会派他们出去杀人。
就连吕布也只是因为在宴会上吓哭了他的孩子,也差点被取了性命。
尽管内容离谱,可总有那么一两个人相信。
所谓三人成虎,更何况吕布被刺一事,也一直没有个后续说法。
渐渐的就连荆州的一些管事的人也都开始有些怀疑刘表是不是真有这样一只队伍,一时间人心惶惶。
先有蔡瑁不服管教顶撞自己,如今又被人传出这般名声,刘表这段时间也是被搞得焦头烂额。
说来说去,还是蔡瑁和吕布不合之事惹出来的祸端。
自打吕布来了荆州,除了自己有了个儿子外。
好像就没什么好事发生了。
先是张绣反了,之后又是各种各样的烦心事。
怎么这吕布就跟个扫把星一样。
难怪那么以前多诸侯都收留不住他!
剖析着源头,刘表竟不禁开始有些后悔。
当初是瞧着吕布一介莽夫,本想利用他制衡一下张绣。
可没想张绣一跑,吕布得的宛城,自己手中的线彻底玩脱了。
好不容易困他在襄阳,这蔡瑁又变得如此不听自己之言与他闹成这副模样。
甚至牵连到连自己这么多年在这荆州积攒起来的名望都有所影响。
早知道当初还不如顺着蔡瑁的意思拒绝吕布入荆州。
也省得有现在这些破事!
“干脆利用被困的机会,让他将新野、宛城都让出来,自己放他离开荆州!”
自言自语着,刘表突然有了赶走吕布的打算。
可转念一想,当初吕布可是自己派人亲自请来的,如今自己撵他走只怕会遭人非议。
请神容易送神难啊!
心底感慨着,刘表不禁叹息一声。
正独自愁着吕布的事,门外一名侍卫却是将一封信送到了刘表面前。
将书信拆开,看着信上内容,刘表的手都不禁颤抖起来。
“快去给我把蒯良找来!”
将信收起,刘表慌忙对着下人说道。
可下人却是有些迟疑。
这蒯不是还在家养病,谁也不见吗?怎么刘表忘了?
“蒯良大人还在病中,恐怕……”
“你去告诉他,他这病该好了,如果再不好,我就该让我养的哪些个杀人部队去给他瞧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