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家伙……”
远处,孩子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目光毫不掩饰的看向那个坐在树下长凳的男孩。
教堂是有建立孤儿院的——为了彰显救赎主的伟大与仁慈……无家可归的孩子们从小在这里长大,直到成年以后找份工作离开,或者遇到好心的家庭收养。
但孤儿院里有个例外,就是眼前这个安静看书的小男孩。
他的妈妈在五年前来到教堂,并且不知用了什么方法,成为了教堂的修女。
一个有母亲的孩子为什么会来到孤儿院?更何况母亲还一直陪伴在他身边……
这家伙拥有他们所有人都渴望的母爱,却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
自然而然,他得到了几乎所有人的排斥。
“吱呀——”
孤儿院的大门被推开了,是教堂的修女们,结束了近乎一个白天的祷告后,她们来到孤儿院教导这里的孩子们学习圣经。
若是发现颇具天赋的孩子,教堂会把他留下来,培养成未来的修女或牧师。
“呀,杰克,你怎么自己在那里呆着?来姐姐这里。”
修女中,有个年轻女孩率先朝远处的小男孩呼唤。听到喊声,男孩抬起头看清来人,随即把书签放好,朝张开双臂迎接他的人走去。
“杰克,今天你又看了什么书?”
“真乖~”
“今天能给姐姐再唱一遍《降生》吗?”
围绕着这个男孩,修女们严肃的脸庞都如春水般化开,温柔友善与教导别的孩子时严厉苛刻判若两人。
被围在中间的小男孩有条不紊的回答着,这样的情景他早已见怪不怪,在修女们眼里,他一直是懂事听话还很聪慧的孩子。
年幼的孩子笑容温暖,外貌精致仿佛是圣母玛利亚环抱在怀的天使。谁不喜欢漂亮又乖巧的孩子?特别是在结束祷告疲惫无比的时候,吵吵闹闹的孩子格外让人烦心。
【他们厌恶着我。】
杰克红如宝石的双瞳不动声色的看向不远处聚在一起的孩子。在他眼里,那些情绪:伤心、厌烦、害怕、羡慕、嫉妒……如同五颜六色的颜料,混杂在一个大染缸中,化为粘稠的黑色,如有实质般缠绕在他们四周,张牙舞爪着,扭曲的恶意。
“先去学习今天要学的内容吧~”其中一名修女牵起杰克的手,把他带到单独的房间里。今天轮到她来教导这个省心的男孩,其他修女只得怀抱不一的遗憾去孩子堆里挑选别的孩子。
修女牵着男孩路过聚众的孩子们,杰克微微侧目,他注意到众多孩子背后那个一直不老实的家伙,目光阴沉、死死瞪着他,杰克读懂了他恶毒表情下在默念什么,他在说:
【你会得到我们狠狠的报复】』
————
“记得吗,当时我问过你,”
戴着可怖面具的监管者,抱着不断失血的求生者,缓步走入这破旧的教堂,雾气从他身后争先恐后的涌入,教堂的内景变得模糊迷离,他脚下,从杰克身上滴淌下的血在地面绽开,是猩红玫瑰张扬的开放,构成一条蜿蜒的路径。
『【我们应该先下手。】
脑海里突然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杰克有些疑惑,只当做是自己一闪而过的念头。
【他们只是嫉妒。不过是些小孩,没必要斤斤计较。】
他同样想着,不仅是回答刚刚的一念之想,也是自己的真实想法。这个念头一出,得到的便是沉默,杰克等了一会,在他以为自己不会突然又出现奇怪念头的时候,一句话突兀的出现在脑海里:
【真的是这样吗?】
第二天,杰克醒来,感到心神不宁。
他离开房间,去到孤儿院的后院,清晨的伦敦笼罩着薄雾,太阳还未正式升起,清浅的晨光轻柔的照拂这个还未苏醒的庭院。
“黑……”
杰克小声呼唤。那是一只年幼的小猫,杰克在它离开母猫不久便遇到了它,并决定担负起照顾它的责任。
今天迟迟得不到回应,听不到它软糯的叫声,也看不见它毛绒的身影。庭院寂静无比,连风都仿佛静止。
杰克只好往深处找去。
“啪叽。”
一声轻微的水溅声。踩到水洼了……
杰克垂首,想看看鞋子的具体状况,如果被溅上了泥水,他必须赶忙回去洗干净。
【诶?】
刚弯下腰,杰克的身形猛地顿住。
颤抖的瞳孔紧缩,他连呼吸都忘在了脑后。
【我说过,你会后悔。】
脑海里冷漠的声音响起,随后沉寂。只留下身形颤抖难以置信的杰克。
直愣愣地看着脚边的尸体。』
“多么后悔啊,杰克。”
他继续道,红眸如深井般寂静。
“多么无助。”
『“母亲——母亲——”
杰克哭着着跑到教堂,眼泪止不住地在眼中打转。清晨的教堂,祷告的人还未到来,只有修女与神父在为之后的活动做准备工作。
杰克满眼都是母亲的身影,而她正跪坐于教堂正前方的雕像下进行祷告。
“母亲,”杰克抽噎着“我的小猫死了……”
“它流了很多血——是被人害死的……”
哪怕平时的杰克表现得再成熟理智,此刻的他不过是五岁的孩子。虽然悲伤又害怕,他还克制了自己抽泣的声音,因为太大声了,母亲会不高兴。
“……杰克,”
祷告中的母亲睁开了眼睛,她的目光没有转向身旁的男孩,而是抬头望着以悲悯目光垂怜下方的雕像。
“主的面前,不能说这些,会惊扰主的安宁。”
“但、但是——”
“一切都是命运,也许它注定就是要在此刻离去。让它灵魂飞往天上,愿天上的主会垂爱于它,而它活于天堂。”
“可我……”杰克欲言又止。
【我需要你的安慰,妈妈。】
“还有别的事情吗?”修女道,声音平淡“如果没有了,便安静的离去吧,愿主保佑你。”
“……好的,愿主保佑你,母亲。”』
“她并不在意我……”
怀里,杰克于漫长的沉默后,轻声说道。
“她‘爱’(信徒对信仰的那种)着心目中的主,并把周身一切都视若无物。”杰克的声音疲惫,有些黯淡的红眸缓缓闭上。
“被忽视的滋味很不好受,”监管者低下头,红瞳把杰克映入眼底“这样的滋味我感同身受。”
【我于密不透风的心房里,目光穿过唯一的牢窗注视你,你却将我无视在阴暗中。】
“那些念头,原来都不是我的……?”杰克的思绪一顿。
“当然不是。你其实心知肚明,只是不愿意承认我的存在而已。”
【你太软弱了。】
『“除了你,还有谁一同参与了这件事?”
眼前的明明只是个孩子,为什么……
他浑身上下软绵绵的,提不起任何气力。一把有些生锈的刀片架在他的脖颈上,刀片的锋口已经被重新打磨过了,锋利无比,捏着它的哪怕只是个三岁小孩,也能不费多大气力割开脆弱的脖颈。
切——只是个小屁孩——
“我不说,有本事你就下手啊——”躺在地上的青年戏谑地笑着,眼神十足的嘲讽。
“你可没有杀人的胆子,不是吗?”
有着猩红眼瞳的少年没有继续说话,他似乎愣住了。
【哈哈猜对了!】青年在心底窃喜【等老子恢复了,就把你狠狠揍一顿,还有这个刀片——我会把你的小脸蛋刮的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少年动了,他没有开口。他把目光投向青年瘫软在一旁的四肢,那打量牲口一般的目光让他嚣张的想法一下子冻住。
“喂、等等、你、你要干什么——”
青年惊恐的看到这个本该人畜无害的少年,捏着刀片,走向他的脚部。
“不用担心,药效剂量是足够的,我花的时间不会很久。对了,”少年想到了什么,思考了一下,先用刀片将躺在地上的人的衬衫割下一部分,揉成团塞进青年的嘴里。
“这样,你就不会吵到主的安宁了。”
少年戏谑的说道。
“唔————”
刀片像锯子般缓慢的反复切割……毕竟还是少年,力气不算大,不能一下子就切断他的脚筋。
“唔唔——唔————”
切了一道口子,看地上的人有什么想说,少年停了下来,红眸转来看着哀求着的人。
“想开口,可以,但你若是发了一声不该发的声音,我就立刻割了你的喉咙。答应我,你不会那样做……毕竟我不想杀人……”少年冷漠的开口。
青年疯狂的点头同意,生怕他会反悔。
拿下那团碎布,青年陆陆续续说出了同伙的名字,但毕竟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年,他记得不是很清晰了,因此光回忆就费了不少脑筋。
而且当年那些同伙已经成年,早离开这个孤儿院去谋生了,他不过是因为有些许天赋,被允许留在教堂里打杂。这个少年就算想干什么,也都无济于事。
【果然是怪胎!都过去这么多年了……居然还记得……】
“你,你能放过我了吗……”而表面上,青年虚弱的求饶着。
“可以。”猩红的眼瞳里盛有愉悦,它的主人爽快答应了。
但看着眼里满是得到救赎曙光的人,他的话锋一转“但是为了防止你的报复,我想……我应该保险一些。”
“你……答应过我……”
“是吗,”少年遗憾道,把碎布又塞回青年的嘴里
“那真是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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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有修女在老仓库里发现了失踪的青年。但他的嘴角被割裂几近耳朵,却又被针脚细细缝合了。只是以他这副恐怖的模样,以后恐怕没机会从事教堂的工作了。原本教堂还想等他醒来询问点什么,醒后的他一听见“发生了什么”这些字眼,身体便疯狂抽搐,眼睛翻白,像疯了似的,久而久之,教堂也不再理会。而这个青年也被请离教堂。他去哪了,没人知道。
除了暗中窥伺了一幕又一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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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解释一下:我把狂欢椅改成【处刑椅】因为我想着小说里嘛,写得别样一点点,而且内测的时候是jx架,我又担心太……就干脆换成处刑椅子了。【处刑】:指的就是淘汰求生者,和黎明杀机不同的嗷,不是指监管者把人就地苹果了。场景大概就是——处刑椅四周的荆棘越来越茂盛,待时间到了,那些黑色荆棘就会一拥而上,把求生者拖入另一个空间(代表游戏失败,角色死亡)。被荆棘包绞的感觉可是很痛的!所以每一次淘汰都是种痛苦。【无线耳机/耳麦】:都是求生之间用来联络的道具,可以挂在衣领上,监管者被游戏规则约束,不论距离再近都是听不到耳麦内的交流的。(耳麦可主动摘下哦);【投降】:放置在每个人手腕上的环有个按键,按下视为投降,求生者投降条件:需要在场的所有求生者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