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岑和霜这娇滴滴的模样让他生出恻隐之心。
可情绪却是转瞬即逝的。
梁阶不屑斥了声,“娇气。”
他往前走,岑和霜再怎么受伤,也要追寻而去,跟着他一起坐进车里,她身上的酒精气息熏人,笼罩在车厢内,跟梁阶对视时,眼神与刚才在酒桌上的虚情假意如出一辙。
像是将他当成了那群不入流的人,美艳笑容之下尽是厌恶。
梁阶越过岑和霜,降下她那边的车窗,怒火莫名升起,粗暴地将她按到窗边,“吹干净你身上的味道再坐回来。”
岑和霜挣扎了两下,被梁阶按在掌心下,像是没点抵抗力的宠物猫,最大的攻击力无非就是伸出利爪吓唬吓唬他。
可这次她反抗得厉害,喊叫声中带着哭腔,“梁阶,你混蛋!”
司机是他的人,不会透露他们这段见不得光的关系,何况在这车上,他们发生争执也不是一次两次。
最后化解的方式,也很统一。
挡板被主动升起,隔断了前后车厢。
梁阶发了狠般,将岑和霜抵在窗边。
她的发尾随风摇曳着,衬得那张脸凄美可怜,泪痕挂在眼角,她一动不敢再动,“梁阶,你不能这么欺负人。”
“我怎么欺负你了?”
“你让我陪酒,还把我推给别人。”她倔强地仰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
梁阶没心疼,又笑,“是你非要在我身边求个职务,现在演什么贞洁烈女的戏码?”
不到他身边,又怎么找到让他身败名裂的证据?
握着岑和霜的腰肢,梁阶将人抵在怀中,掰着她的脸朝向车窗外,凛冽的寒风剧烈吹来,吹碎清透的泪珠子。
她脆弱得像是有了裂痕的水晶球,再碰会碎,可碎掉的地方却尖锐的伤人,梁阶不得不时时小心,小心被她蒙骗刺伤。
在岑和霜做好了面对下一步的准备时,梁阶却干干净净地抽身,他靠坐在一旁,仿佛刚才那个暴躁易怒的男人不是他。
抬手整理了衣领,梁阶顺手在内侧口袋掏出一张房卡,像是施舍般,扔给岑和霜,“收拾干净,到我房间来。”
*
车停在酒店门口,梁阶利落地下车。
摔车门的声音有些重,震慑到了岑和霜,她肩膀微抖,手指捏紧了座椅,指端微微泛白。
她没下车。
挡板被降下,司机从后视镜中窥探着美人煞白的小脸,暗自嘀咕,今晚有她的苦头吃,面上却得虚伪地劝告,“岑小姐,你还不去吗?”
一开口,便遭到岑和霜的一记眼刀。
司机咽了咽嗓子,“我是好心劝你,我们梁老板为人是最和善的,你上去跟他撒个娇,说两句好话,保管好好疼你。”
好话说尽,却没让岑和霜感受到被安慰,反而像是下流的嘲讽。
这司机很早就跟着梁阶。
算是他信任的人。
这样的人,也是打心眼里瞧不上岑和霜,嘴上恭恭敬敬地叫她岑小姐,心里怕是在骂她不识抬举的小婊子。
岑和霜拎起座椅上的包,学着梁阶的样子,将那张房卡扔到司机身上,“你这么喜欢他,你去陪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