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空约了严臻一起做脸,岑和霜带着她到自己常去的美容院,那张卡还是梁阶亲自办的。
在岑和霜刚从医院出来到他身边时,他怕她闲不住,拿了许多美容院、茶餐厅的卡给她,要她去打发时间,起初他没想到她会惹出这么多是非,只打算将她当个增添乐趣的玩意儿养着。
这张卡会用到他前妻身上,也是岑和霜没想到的。
严臻躺在隔壁的美容床上,岑和霜看着她,“严臻姐姐,你之前不常来这些地方吗?”
经过几天的聊天交流,她们之间的距离被拉近许多。
岑和霜不再叫她“梁太太”,改了称呼。
严臻脸上敷着冰冰凉凉的凝胶物质,她不知道是什么,但岑和霜挑的不会差,她们这个年纪的姑娘,最知道怎么漂亮。
“做这些,取悦谁?”她摇头,“没那个必要。”
“当然是取悦自己。”
趴在枕头上,岑和霜神采奕奕,很有朝气,“漂亮是给自己看的,不是给别人。”
“你还真是跟别人不一样。”
严臻很是欣赏她,“我还以为你说要取悦那些男人呢。”
“当然不是。”
她很有自己的想法,“咱们首先要自己觉得自己漂亮,别人才会觉得你漂亮,不然就算他们夸你漂亮,你也觉得是在讽刺你。”
严臻想要笑一下,却想起美容师叮嘱的不能做表情,便一脸严肃的,“难怪蒋渡喜欢你。”
“……蒋副总喜欢我吗?”
岑和霜故作疑惑。
“你瞧不出来吗?不然他约你吃饭,让梁阶把你调到他身边,是太闲了吗?”
沿着蒋渡的线,岑和霜话里满是机关陷阱,就等着严臻往这里跳,“原来是蒋副总要求的,我以为梁总很讨厌我,所以把我调走。”
严臻有些于心不忍。
“他那个人就是那个样子的,不用放在心上,很少对谁有过好脸色,以后你跟蒋渡在一起,少不了要被他气。”
且不说谈婚论嫁那步,就是在公司,也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她是好心忠告,让岑和霜有个心理准备。
岑和霜眉眼带笑,“那梁总对家人也这样吗?若若小朋友那么可爱,他对女儿总不会很凶吧?”
“他在家里倒是很好的,还是个女儿奴。”
想要问梁阶是怎么个好法,却又惊觉这样太越界,岑和霜改了话锋,“看来梁总也不是不近人情,我还想着要怎么讨好他呢。”
这样说太耿直,严臻倒是不介意。
岑和霜这样频繁地跟她来往,就是因为她是蒋渡的姐姐,她这样大大方方地承认,是拉好感的。
“那倒不用,只要你们别影响工作就好。”
跟严臻一起做过几次脸,喝过几次下午茶,甚至有些她给梁阶买的衣服,都是岑和霜陪着挑的,几次下来,跟她关系亲近不少。
她还邀请岑和霜下次去家里做客。
等这一天很久,却不能着急,岑和霜要避开梁阶,不被他发现,这样跟严臻的这段关系才能持久下去。
*
跟岑和霜相处这段日子,严臻将段菱忘得一干二净,想起来时,也只是发了条微信慰问。
段菱回话很客套官方,字里行间就是个古板的姑娘。
严臻没了要约见她的冲动,放下手机,给梁若喂炖蛋吃,蒋渡突然从外面回来,带着很重的噪音。
一见他来。
严臻表露不满,“叔叔刚睡下,你就不能轻点吗?”
她不在的时候,蒋渡一向如此没规矩。
“他们都习惯了,不打紧。”
吊儿郎当走近,蒋渡弹了弹梁若的包子脸,小孩儿皮肤好,细腻光滑,还没玩一会儿,严臻便将他的手拍开,“你又去泡吧喝酒,洗手了吗?走开。”
“姐,你这样一成不变的,我姐夫不累吗?”
严臻拿湿纸巾擦了擦梁若的脸蛋,继续喂她,不去理会蒋渡。
没人回应,他自然就会觉得无趣走开。
看着他的背影,严臻不由叹气失望,更不明白,岑和霜怎么会喜欢他这样空有一副皮囊的男人。
真是可惜。
炖蛋只吃了几口,严臻哄着梁若睡去,手掌轻拍在她的脊背,这个年纪的小孩儿是懂点事的,也知道思念。
“妈妈,好几天没见到爸爸了。”
梁若泛着困意,小奶音很模糊,严臻听得真切,“若若不喜欢姥姥吗?”
“……喜欢。”
她翻了个身,搂住严臻,“也喜欢爸爸。”
可当下梁阶的心在别的女人那儿,见过了段菱,严臻更是确信,没多久梁阶就会对这段感情腻烦,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按兵不动。
这样才不会让梁阶觉得自己是在约束他。
严臻温声哄女儿,“那明天回去跟爸爸吃饭。”
小孩儿睡着了,听不见。
承诺却不能不兑现。
微信消息亮了下,梁阶半醒着起身,回复了严臻:【好,明天回去。】
严臻不由追问了句:【这些天都在段小姐那里?】
梁阶:【你们不在,我才来的。】
言外之意,只要她们母女回家,他就会抛下怀中的温香软玉跟她们相聚,无论如何,她们都是第一顺位。
“段小姐”正睡得香甜,对所发生的事,全然不知。
梁阶侧身靠近,指尖轻滑过她的鼻梁骨,又到唇,沿着唇缝碰到了牙齿,近距离触到了她嘴巴的温度。
第一次碰到她的唇,是在炎热的暑期,梁阶最晚一个离开宿舍,岑和霜急烘烘地跑来找他,要他跟着她回家。
他不打算去岑家找不痛快,便拒绝了她。
她也不走,就在宿舍陪他耗着。
夏季将近四十度的高温,岑和霜热得冒汗,借用了宿舍里的淋浴洗过澡,换上梁阶宽大的衣服,湿淋淋地走出来时,一口含住梁阶手上拿的葡萄,连着他的指尖一起入唇。
那种绵密湿软的感觉,像是在高温炙烤下开始沸腾、爆炸。
岑和霜发现了他的异样,非但没松口,还用舌尖扫过,然后问:“梁阶,你想不想玩游戏?”
那是他玩过最刺激的游戏,没有之一。
时隔多年,梁阶不过刚碰到岑和霜的牙齿,就被她一把推开,迅速抹了下嘴巴,“你干嘛?脏不脏?!”
她从睡梦中惊醒,瞪他一眼,起身去漱口。
喜欢与否,谁看得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