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宁宴清,这位姑娘怎么称呼?”
先生诧异地看着眼前被众人孤立神色却异常坚定的女子,嘴角暗暗扬起。
“方、方瑾。”
“方瑾姑娘,您这是初到醉欢楼里,这里的姑娘们可不是你所想的那么不堪,你要知道,就连那些名门闺秀的才艺可都大多不如咱们楼里的姑娘。”
“我没有看低楼里姐姐妹妹们的意思,只是我的这些才艺确实与她们完全不同。”
方景连忙辩解,但看周围姑娘不忿的神色,显然是对她产生了一些误解。
他知道这会是必须拿出让所有人信服的证据。
“先生,我唱支曲儿吧。”
方景话音刚落,不单单是姑娘们,就连小厮们都不禁哄笑起来。
“姑娘要唱曲儿,她不知道我们醉欢楼姑娘的曲儿在古国可是数一数二的吗?”
“是啊,我倒是还没听过这天下还有哪座青楼里的女子,敢在咱们这醉欢楼里说自个儿唱的曲儿是一绝。”
就连白衣先生眼中也满是毫不掩饰的笑意,不过他还是下颌微抬,颔首示意同意了。
方景想了想,挑了首曾经追剧时很是喜欢的一首古风抒情歌曲。
不至于闹出个这个年代的曲风差距太过悬殊,让人无法欣赏的乌龙。
“《多情种》”
方景掩住胸口的破洞微微俯身,道出曲名。
“如花,似梦。”
“是我们短暂的相逢。”
“缠绵,细语。”
“胭脂泪飘落巷口中。”
前两句刚一开口,那如同在耳畔呢喃细语的倾诉,瞬间将院中所有人的注意力吸引了过去。
“这唱腔,这曲调……好生奇怪……”
先前嘲笑方景的女子皱着眉头刚呢喃出声,便被白衣先生一个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得连忙闭嘴,不敢再多言一句。
高旋低转的唱腔仍在继续,仿佛将人们带入了一个凄美的故事之中。
“幽幽听风声,心痛。”
“回忆嵌在残月中。”
“愁思恨暗生,难重逢,沉醉痴人梦……”
方景边唱边小心翼翼地观察着四周的反应,在看到这位宁先生沉醉其中般的表情,不禁眼中闪过一道惊喜之色。
本还有些紧张的心态顿时变得从容起来,心中有底,他不禁更加卖力地演唱起来,恨不能在那一字一句之中填满离人悲伤的感情。
“今生已不再寻觅,逝去的容颜叹息。”
“冷清化一场游过往,只剩花前痴梦。”
曲入高潮,那萦绕院中的哀婉缠绵让人似是看到了一位女子在不断寻觅,最终回到原点,痴痴等待。
等到秋风吹走夏月,等到冬雪漫了眉头。
等到年华流走,一切只剩痴梦。
方景唱的忘我,此刻已是全心投入其中,不自觉地在雪地里慢慢起舞。
众人眼中,那一身红衣娴静如睡莲,在雪地中怒放招展。
“寂寞画鸳鸯相望,是我在做多情种。”
“情深已不懂人憔悴,消散烟雨中。”
那身单薄的红衣之下,是一具带着沉重枷锁的柔弱躯体,在受尽了委屈与凌辱。
她哭诉着自己的不甘,却又无可奈何。
最终唱着所谓的落寞洒脱,纵然只是些爱恨情仇,却也让人久久陷进她的寂寞。
无法自拔。
那闭目垂怜的绝美脸庞,让在场的一众女子都不禁心痛如绞。
“太精彩了!太美了!”
“这曲调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词语来形容……”
“惊为天人!”
除了在场一众女倌和小厮的惊叹,就连这位看起来颇为不凡的宁先生都不禁诚心拍手称赞道:“绝美!”
“见笑了,宁先生。”
方景见状连忙起身,擦了擦入戏太深而在眼角留下的泪痕。
这幅我见犹怜的模样甚至让那边正在装死的李炎煜都不禁,好一会才回归神来。
“方姑娘容貌已是绝美,却未想到连才艺也是不凡!更是开创了一派新的曲调与唱法!”
宁宴清看着眼前这绝美的人儿,啧啧称奇。
“那方才跟您商量的事儿?”方景看着眼前白衣先生俊郎脸庞上毫不掩饰的笑意,兴奋地问道。
“什么事儿?”宁宴清明知故问。
“就是卖艺,不卖身。”
方景陪笑着提醒,却见宁先生大手一拍,恍然大悟道:“哦哦,这事啊!好说!”
“那真是太——”
“不行。”
“嗯?”方景看着宁先生认真的神色当即大脑死机。
您搁着耍猴呢?